恰好 作者:霜霖

    着小熊能乐上半天。

    常钦乐得自在，放任月牙在他怀里闹腾，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机，整个人往沙发上倒，聚精会神地看起nba。

    大半个小时后，比赛进入焦灼状态，双方比分咬得死紧，每次的临时暂停，对常钦来说都是场痛苦的折磨，强强对话的乐趣就在于，个突然而至的三分球，都能戏剧般地改写最终结果，临近中场哨声响起前，主场队员正瞄准篮框，弹跳起投出个弧线优美的三分球，还未等到球是否进了篮框，月牙突然“哇”地声大哭起来。

    常钦全身心都投入在那个紧张的三分球上，月牙平地惊雷般的哭声着实把他吓得够呛，差点屁股坐到了地上，他急忙低下头看怀里的月牙，连连哄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就像故意要跟他作对般，常钦越哄，月牙哭得越凶。

    正在书房里忙工作的郗苓听见哭声走出来，看到沙发上束手无策的常钦，无奈地压了压太阳穴，走过去把月牙抱进怀里哄了几句，吩咐常钦道：“她应该是饿了，你去冲点牛奶。”

    常钦哦了声，从旅行袋中拿出奶粉和奶瓶，跑进厨房。

    郗苓抱着月牙跟进厨房袖手旁观，冷笑着看常钦在操作台前手忙脚乱。

    “别杵在那儿幸灾乐祸。”常钦扫了他眼，不爽道，“又不是谁生来就会泡牛奶的。”

    郗苓粲然笑，在旁指挥：“水温不能太高，太高会导致营养流失，也不能太低，太低奶粉泡不开，50度左右刚刚好。泡好了要倒滴在手背上，既可以测试奶嘴能不能出奶，又能避免温度过高烫着孩子。”

    常钦手里忙个不停，听闻还不忘敬佩地看眼郗苓：“听起来你蛮有经验嘛。”

    “那当然了。”郗苓理所当然地说，“以前姐姐姐夫同时出差时，都是我个人带月牙的。”

    “说真的，你对小孩子能如此有套，我真挺佩服的。”

    “小孩那么可爱，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喜欢。”郗苓说着，用手指勾了勾月牙的下巴，小家伙窝在他怀里，早已经停止了哭闹。

    常钦在边上微笑地看着，他晃晃手里的奶瓶，递到月牙跟前，柔声说道：“可以喝奶咯。”

    月牙张开嘴，双手牢牢地抱住奶瓶。

    常钦看她脸满足的样子，心都要被酥化了，连声感叹道：“小孩子可真单纯，有奶就是娘这道理点儿没错。”

    郗苓重又把月牙塞进常钦怀中，开玩笑道：“该找你这个娘了。”

    常钦头黑线，瞪向郗苓：“喂——”

    郗苓正得意洋洋地回视对方，月牙突然猛低头，嘴里的奶喷了常钦脸。

    常钦：“……”

    郗苓大笑着说：“哎呦我的小祖宗诶，你可真能找地方吐奶。”

    “这，这怎么回事儿啊？”常钦把月牙拉开些，紧张道。

    “喝奶喝急了，吐奶，没事儿，正常现象。”郗苓不咸不淡地说。

    “你别老幸灾乐祸地，倒是给我擦擦啊。”常钦皱起眉头。

    郗苓抽出几张纸，细心地替常钦擦干脸上的奶水，常钦趁机享受得来不易的服务，把脑袋抬得异常夸张，嘴上刻不停地指挥：“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郗苓按着他的指使，耐心地擦过去。

    “还有这里。”常钦把双唇噘地老高，凑到他跟前。

    “……”郗苓把纸巾拍到他脸上，冷哼声，“都擦干净了，我继续去忙了，你要再把小祖宗惹哭，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在对方结实的腰身上掐了把。

    常钦：“……”

    待他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调戏了时，肇事者已经消失在门外，常钦只好抱着月牙回到沙发上，沮丧地发现比赛早已经结束了。

    他百无聊赖，只好掏出手机调到自拍镜头，焦距对准自己跟月牙，挤眉弄眼地摆出各种造型，怀里的月牙倒是淡定自如，副你臭你的美，这切跟我完全无关的姿态，常钦看她如此不配合的高冷模样，不禁暗自感叹，不愧身上带有半郗家的血脉，这与生俱来的生人勿近范儿可真是百分百遗传。

    不过月牙爱答不理的模样丝毫不影响常钦对她的宠爱，这是破天荒头次，他竟然能单独跟个小孩子相处上午，让他也忍不住质疑，自己以前怎么就那么烦小孩，看到点儿大的孩子立马头皮发麻绕道逃离。

    他把玩着月牙翘在头顶的羊角辫，突然冒出个古怪的念头：要是能跟郗苓有个孩子该好啊。

    他被自己这猝不及防的想法吓了大跳，待回过神来，他苦涩地勾了勾唇角，这种奢侈的想法，看来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了。

    午饭时，常钦打电话叫了外卖，郗苓忙完手头的事儿，给月牙做了碗蛋奶糊，然后，三个人围坐在餐桌旁，气氛非常融洽地享用午餐，常钦时而看眼自己拿勺子乖乖吃饭的月牙，时而看眼冲月牙露出温暖笑容的郗苓，心里的酸涩越发深了些。

    他确实很想要个，只属于他跟郗苓两个人的孩子，他觉得他们的爱情没有错，可是偏偏，老天永远无法满足他这最简单的要求。

    吃完饭后，常钦把碗筷拿去厨房冲洗干净，郗苓给月牙讲故事，不会儿，小家伙就歪在他怀里睡着了。郗苓小心地把月牙放在床上，替她盖好棉被，然后悄悄关上卧室门，来到阳台，掏出手机拨通个号码。

    “是我。”那头的人刚接起电话，郗苓便亟不可待地说道。

    “我知道。”对方冷冷地说。

    “你要的都已经得到，我要的呢？”郗苓说。

    “你还要什么？”那边的人反问。

    郗苓冷哼声：“别以为我最近生病，就什么都不知道。”

    那端沉默良久，迟迟不开口。

    “放心，我不会动他，我只是需要随时掌握他的动向。”郗苓叹口气，缓和了些语气说道。

    又是片刻的沉默，那边的人终于缓缓开口：“没有。”

    “你确定？”郗苓显然不太相信这个回答。

    电话那端立马接口：“你要不信我，可以自己去查。”

    郗苓思索阵，收回冰冷的口气，柔声道：“好吧。”

    “谢谢。”挂断电话前，他又加了句。

    可听筒里早就传来急促的“嘟嘟”声，对方显然没听到他这句道谢。

    郗苓悻悻然收起手机，对着楼下的花园阵长吁短叹。

    阳台上种着几盆肉，是他有次逛花鸟市场，闲来无事买的，在英国住了整年，当他回来时，竟意外地发现这几盆绿植依然生机盎然地活着。

    郗苓拿过搁在旁的小喷壶，细心地替每盆绿植洒了点水，常钦洗好碗来到阳台上，从背后环住他，得意地邀功：“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