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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墙 作者:这是一个马甲
,“咦,怎么不是胡管事?”说罢又睡过去。
向伍也没在意,扶着人才走几步胡老头就匆匆赶来,把人接过去。
东院人少,胡老头眼就认出向伍。
“去伙房叫人烧桶水弄过来。”
向伍应了声,就往外头跑。
临出东院的时候还隐约听见胡老头又是怨又是叹,“作孽啊作孽。”
向伍边走边抬头看着朗朗夜空,记起当年刚进闻人府的时候正是这位胡老头在边摇头低声道了句,饕餮吃人,又来个……
从伙房回到东院角落的房里时已过了个时辰。
向伍没点灯,摸黑在豆大的房子最侧边的衣柜里翻了内衣,然后拿了洗脸盘子打了水随便擦擦身换过内衣就摸上床睡去。
府内除了打杂的奴仆得睡三人通铺外,像向伍等人都有自个的房子。虽然位置偏僻又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个人是足够了的。
在他睡上硬板床不久,挂在外头破了拳头大的洞的帐子突然放下。帐子擦过手背,他猛地睁开眼。
床内侧有人在嘻嘻笑,笑得他毛骨悚然。他背过身,佯装尚未发现有人与自己睡在同张床上。
过了会,嬉笑声停下,个黑影压上向伍。
耳边是对方的鼻息,耳中搔痒搔痒的。他伸手撩拨几下,感觉对方终于肯停下才继续阖眼睡去。
这睡就是大天亮,向伍醒来时旁边床铺早凉掉,人也不知什么时候走的。他起身刷洗番就出门去。才跨出门,隔壁间的李立就又鬼祟又慌张地拉着他说起私语来。
李立也是东院的账房先生,李户是他大伯父又是东院管账的,所以他才能在这里谋到闲差份。这人还可以,就是爱听墙角,嘴巴又关不紧。
“来来,老伍!”李立在向伍耳边低声说,“你听说什么没有?”
向伍说没有。
李立神色古怪,说,“昨夜前院的朱丫头在府门前的树上上吊了!”
向伍蒙了,“朱丫头?朱梅?前院的朱梅?”
李立点点头,惋惜地摸摸下巴道:“可惜呐!那丫头长得不错,不过才十七,怎么就想不开了!”说罢神色转,不屑地□□,“听说那丫头在府内勾搭男人,肯定是当了弃妇想不通就把脖子往树上挂去!”见向伍不苟同,他立时补话,“老伍你不信?打个赌!两银子!我赌那小□□肯定不是闺女!说不定肚子里还有个杂种都说不定!”
到底是条人命,向伍怕天怕地惧神惧鬼,怎么敢跟李立打这个赌!随便找个借口,向伍逃似的溜走了,那模样倒像是干了见不得光的事般。
闻人府前出了命案,死者又是闻人府上的奴婢,自然就免不了官差上门来。
大早先是死尸又是衙门的人来拜访,真是晦气!等官差走,前厅见客的闻人席觉连甩了好几个茶盏!正好应验他昨日说的,烦!
倒是住在西院的二小姐闻人厢侬笑了几声,对在旁伺候的奴婢指桑骂槐地说了几句。
“瞧那小贱人昨日还敢驳我嘴,今日就挂外头了!奴才命就是奴才命,妄想攀龙附凤,奴婢大过主子?我要看她有没有这命去享!”说罢挑眉瞟了远处那所谓的嫂嫂眼。
后来朱梅上吊案官府查了三天,证实确实是自缢而死,闻人府又给朱梅家中赔了些钱,之后就不了了之。
本来事情过向伍也忘得差不,还是有日李立说起来他才有些印象。李立有个狐朋狗友在衙门打杂,据说小道消息是从那里打听过来的。
朱梅死的时候当真已经不是完璧之身,而且还怀胎三月,腹部都有些隆起。闻人府内下人传得热闹,都在猜测那种是谁的。后来还是在西院的个下人说了 “那小荡货偷偷来过西院,有几次还跟大少爷碰上面呢!”就这么句,就认定朱梅肚子里的种是大少爷闻人微季的。这话也未必是假。这闻人大少爷贯年就在府上住个两三天而已;上次回来正好是闻人老爷丧葬,不巧也就是三个月前。先不说这事真假,反正后来这话传到大少爷妾室那头,气得那女人用爪子几乎撕了那个下人的嘴!
小姑子闻人厢侬当场就赶去看热闹,进门就大声叫,“哪来的泼妇骂街?哟!不是我大哥的偏房,梁夫人嘛!”
闻人府上下都知道二小姐闻人厢侬跟梁氏不和,两人见着面就是扇冷风泼冷水,平日夹在两人中间的闻人微季也懒得理会,让她们斗个你死我活。可是二夫人慕容氏当然是疼自家女儿,加上对这儿媳妇除了个女娃之外蛋也没再生个本来就有怨气,所以每每都是梁氏受气。
这回还是梁氏吃瘪,肚子气在胸口吐也不能吐,当场气得梁氏晕过去!
闻人厢侬好戏看完还不忘收场善后,“哎呀!去找大夫来!要是那女人给我气出个种在肚子里就是我作孽了!”
李立嘴里说得惟妙惟肖,有时候还压着嗓子装闻人厢侬的刻薄语气,向伍听完就像看完场大戏。
李立本想继续说,可是见有人过来就立马拉紧嘴巴糊弄几下就溜走掉。
来人是前院的门童,说外头有人说是向伍的亲姐寻他来了。
向伍算算时间,从他被倒扣成月钱时到现在也就四天,刚好够来回老家趟。
向伍老家离这儿远,除非是急事或者有人顺道才会搭个便车过来。特别是大姐向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娘,加上家里大小事务都要操心,所以般是走不开的。
出闻人府大门,自家大姐就在门前石狮前头的大树下。向伍犹豫要不要出声告诉她,那里曾经死过人。
“伍子!”向大姐朝他招招手。
向伍走过去,“姐,你怎么来了?”
向大姐瞟了他眼,又是幽怨又是恼怒,“还不为你姐夫的事!你说他本来在闻人府上干得好好的,怎么就让人赶回去?”见向伍怏怏的不出声,又道,“不就打烂个烂杯子!伍子,那到底是你姐夫,怎么不帮忙说句好话!人留住了什么都好办!现在这年头,外头都在打仗,你叫你姐夫怎么办,你叫咱家子怎么活?”
“姐,那是从波斯运回来的琉璃杯,个就得三百两银子。”还不算押镖用的银子等等乱七八糟的花费。
向大姐立时噤住声,许久才不甘愿道,“你在这都十五年,就不能求求情?”
“姐,我都自身难保。因为这事我月钱还扣了成!”就因为他姐夫是他托关系进来的。
“不就扣点月钱!你姐夫现在连差事都没着落!今年田里收成又不好,家里米缸都快空了!你在城里好吃好住,也不想想老家里的人!非得把咱们饿死才甘愿!”
她喊着,作势就要哭,“你在城里这么久,少认识些人,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