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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折花枝 作者:一路清水

    不想……

    “我回去的时候,我那个身份已经死了。”良人又娶娇妻,甚至已经抱上了儿子,家三口其乐融融,舒灵铃看着却是气的慌。

    “个妇道人家,做成我那样其实点都不被世人所容的,但是我心高气傲,你说,那么个人,长得丑成那样,他是怎么看得上的。”她跑去质问良人,却只得到句话,“舒儿你要知道,珍馐佳肴有时不如粗茶淡饭安稳。”

    “可惜我这个人啊。不稀罕淡饭粗茶,等到稀罕的时候,已经迟了。”舒灵铃感叹了句,“这事情本来没什么,后来我就嫁给了送我回家的那个官员。”

    舒灵铃摸了摸少年的头,接着讲她的故事,“有日他醉了酒,才告诉我,从我离家,到他收了我,全是我第任夫婿做的局。”

    本来舒灵铃离家就是因为她夫君在次她和他母亲争吵后没有安慰她,说是出逃,却也有赌气的意思,没想到他是算准了她的性子,巧妙的把她卖给了别人。

    “我以为我抗得过天下,没想到连那么个局都识不了,如今想想他也是为了我好,如果不是那个官员太傻,我估计还自得其乐着呢。问题当时,我只是觉得他背叛了我。”

    因为那时,她还喜欢他,因为那时,她真的想要好好品品那淡饭粗茶。

    “那个官员没两天就被我杀了,我们之间向和睦,人人都以为是他大老婆干的,于是她入了狱,我则得了官员的家产,当然,判案子的人其实也和我是有旧的。”

    新寡的夫人有日旧地重游,在处桃花林里巧遇了前夫家,所谓巧遇,不过是用心的算计。

    “我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其实偷偷把他儿子骗着拐走了,留了方帕子,叫他在处断崖旁领人。现在想想,我还真是能耐,个人把他耍的团团转。”

    “他杀了我,把我埋在了桃花林里,离我之前说的那座塔不远,不过那里那时还没有那座塔。因为他到断崖时,他的儿子已经在崖下了,我推的。”

    “故而我做鬼,就是厉鬼。”

    红衣的副城主笑笑,真是比桃花还娇俏。

    “再后来啊,我就碰上了城主,也不过就是鬼城初成时候的事情,本来他觉得我是个恶鬼,毕竟我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问题我容不下。”

    良人的孩子粉嘟嘟生的可爱,五岁的年纪,看起来比比他大的孩子还要聪颖。“从我离开那人到我死掉,整整四年。”

    其实舒灵铃所以到鬼城做了这副城主,原因里还有永卿席话,但她不能说。

    “……我终于发现他有意阻我成人身的时候便是这次了,本来他好好的个少爷命,愣是叫你推到悬崖底下去,还没摔死,让道士给救了。问题是,我知道了他是有累世的记忆的,所以,不管为了什么,他是故意让你推下去的。”

    那时,那孩子就存了死志了么?

    城主还说了什么?对了——“我就来问问你和他在之前有没有什么关联,既然你说没有,我就信你罢了,可能只是他看你可怜。”

    “我何处可怜?”记忆里的自己似乎是冷笑了。

    “只见残花,不见绽放,只见夕日,不见朝阳。”

    “若我人生不见朝阳呢?”自己似乎仍然是冷冷的讥讽。

    “正好来鬼城瞧瞧,帮帮我忙什么的。”

    自己似乎是被他的逻辑哽到了,莫名的来了个“好”。

    ☆、第七章 岁岁花容在,笑里君来早

    妖道珈珩其实不是没有朋友的,而且他的朋友大数都是聪敏的那种,当然,这可能是除了死心眼子的狐王齐律。

    而此番来给城主讲故事的朋友,是个出了名的蛇蝎美人。

    没错,就是字面意义上的“蛇蝎”,因为她父亲是蛇精,母亲是蝎子精。

    妖术大成的精怪懒得同城主个小辈说东说西,手扬,会客的小厅上面就了副蜃景般的幻象,恰巧卡在了精致的画梁上。

    先是副远景,像是隐约的楼阁,随着亭台渐近,楼阁中飘扬的曲子也逐渐清晰——

    “都道长安好,年年花不落,风景知少。

    都道红颜好,岁岁花容在,笑里君来早。

    都道奴家好,翩翩花心郎,命却不见了。”

    前两句只是婉转,到最后句那歌声都甜腻起来了,听的人身上阵酥阵麻。

    歌声结束,城主听到了阵笑,画面倒还是那片亭台。

    男人的笑声挺好听的,最难得的是笑声爽朗不带色心,所以这笑固然突兀,却不招人厌烦。

    “道长为何笑?难道我唱的不好?”唱曲儿的女声此时说话了,却是不带笑意。

    “柳夫人的声音自然好,只是最后句,莫名让我想笑。”

    “噢?”

    “柳夫人屈尊亲自请贫道来,难道是为了我的命么?若是为了我的命,我笑是为了自嘲,若不是,我就替那风流的花心郎笑笑。”

    “命都不见了,有什么好笑的?”女子像是在撒娇,语气颇有些赌气的味道。

    这话结束,幻象又近了些,能看到楼阁里的人了,男女正对坐着,中间小几上却只摆了盏茶,正好在中间,不知道是给谁的。

    “命都不见了,怎么道你好?”

    “道长这么说,是因为想试试么?”女子调笑。

    “试这个做什么,柳夫人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癖好。”峨冠的道士指尖沾了些茶汤,边说话,边写些东西,城主仔细瞧了瞧,其实只有四个字,但不知为何写的特别慢——“六信为何?”

    “便是知道又如何,其实人家本来只是叫你评评这个小曲儿的,谁知道你连‘柳夫人’这破称呼都用上了,真是对不起人家,我果然是装不下去了,你看,阿珞,你我不是好友么,做什么非要装不认识,我又不会嫌弃你。”

    唐柳的手指也沾了沾茶汤,同样写的特别慢,像是怕发出什么声响。

    “知交,红颜,有恩,还报,情殇……”写到这里,忽然阵疾风刮过,没想到快的是道士的手,风中黑影还未至,道士就已经将茶盏打破了,茶汤撒满了小几,盖住了那些未干的字。

    幻象到这里,就停住了。

    “城主想看的应该就是这段吧,其他的东西,城主这么聪明,定已经猜到了。妾身此刻却还有事要问城主。”

    “夫人请讲。”

    “你是不是去了万福塔。”

    “然。”

    “你是不是动了封印?”

    “然。”

    “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夫人此话怎讲?”这次城主倒是不说“然”了。

    “有些事你心知肚明,妾身向来不说余的话。”

    “我点都不聪明,所以夫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