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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甚惶恐 作者:若然晴空
位王爷都有自己的母族,让裴家的子弟去给那些王都纨绔牵马坠蹬,前后奉承?
实际上,裴越和裴老爷子都心知肚明,如果登基的是另外个人,那他们所有的顾虑都将不存在,只是他们默契的没有提。
太子之子,先帝嫡孙,皇室五代嫡出,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江衍加名正言顺。
雪原千里冰封,万里无人烟,小小的坑洞内,沉默寡言的年轻人正在把刚刚猎到的只狐狸开膛破肚。
“你是长天校尉手下的?”洞穴阴影处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只是有些沙哑,仿佛喉咙受了伤。
年轻人没有回答,极其熟练的把手里的狐狸皮剥下,塞进了身后背着的麻袋里。
“没有经过硝制的狐皮是卖不出好价钱的,我看你袋子里的那些,已经有的腐烂了吧?”
年轻人这下才抬起了头,出乎意料的是张俊朗的脸庞,他仿佛很久没有说过话了,声音比起受了伤的男人还要嘶哑些。
“……卖不出,好价钱?”
见刚刚仿佛战神临世,大杀四方将自己救出重围的年轻人顿时脸的悲伤,江翎抽了抽嘴角,怀疑自己开战之前穿错了盔甲,三军之中救下上将性命,还担心张狐皮的钱?
想起年轻人带着他逃亡的路上,不管情况么危急,都要把那些追兵身上的东西扒光,塞进身后背着的大麻袋里,猎到猎物,不管是兔子还是狼,必要剥皮,江翎思考了下,“我看你这路……咳,是军中的饷银不够用吗?”
年轻人回答的干脆:“攒钱。”
军中的汉子攒钱还能是为了什么?江翎笑了笑:“你救了本王,等回去,本王亲自为你说门好亲事,我看平阳关太守的女儿正配你,美人配英雄,当如是。”
年轻人再度沉默了下来,没有理会他,他握着手里的狐皮,仍然脸的悲伤。
不是为了娶妻,只是单纯的缺钱?江翎想了想:“你缺银子吗?我这几年也攒了些俸禄,五千两黄金够不够?”
年轻人悲伤的说道:“不够,我弟弟说,要整整二十两。”
江翎沉默了,他开始怀疑这年轻人在故意逗他玩,但是看着那张无比正经的脸,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虽然好笑,但是江翎还是安慰了下自己的救命恩人:“我身上有五十两银子,你拿去吧。”
年轻人在他身上摸了摸,摸到只钱袋,他把身后的麻袋打开,从里面翻出只头盔大小的盒子,把钱袋装进去。
江翎无意瞥了眼,只见那麻袋里到处都是零碎,有的是纯金的器皿,有的是不值钱的马蹄铁,还有大团衣物盔甲,底下堆大大小小的金块银锭。
他到底是怎么扛着这么的东西,还背着他个人大活人走到这里的?要知道他直以为这跟他差不高的大麻袋里装的是些衣物兽皮!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就这,不够二十两?江翎怀疑的看了看这人,忽然想起件事情来。
“这位英雄,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抬起头,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英雄,英雄叫孙悟空啊。”
江翎忽然觉得,受伤以来的这些日子,他这么信任的把性命交托给眼前这个人,真的太可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英雄你到底要什么》
江翎:这位英雄,我给你娶最美的女人!
江翎:英雄你不要女人吗?我给你银子!
江翎:银子不要吗?那我给你升官!
江翎:不要升官吗?我给你买车!买房!
周至青:(*  ̄︿ ̄)为什么我的储备粮直在跟我说话?
第16章 江山社稷人身
傻归傻,这人还是有些能力的,宸王殿下心思转,从年轻人手里接过刚才被他拿走的那五十两银子,手中用了些力,没捏动,若是他没受伤,自然有力气把银锭捏开,变成成二十两左右的小银块,但是现在这个样子,他索性指挥着傻子自己来。
年轻人奇怪的看他眼,不过还是把银锭接了过去,只是随手那么捏……银锭成了银饼,上面的掌纹清晰可见。
江翎被吓了跳,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得出这傻子并没有练过内家功夫,他原本是想着让那傻子用他袋子里那匈奴大锤把银锭砸开的,没想到他居然用手就做到了,这得大的力气?
江翎虽然惊讶,面上却没露出太,他让年轻人把银饼掰开,取了块小点的,“这就是二十两银子了,拿去吧。”
年轻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几乎透出亮光来,江翎差点都要怀疑这傻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傻子了,不过下刻,这人冲他笑了下,把那个巨大的麻袋丢在边,珍而重之的接过他手里的二十两银子,揣进怀里,那严肃的表情几乎让江翎觉得他是久经沙场的将军,正在领取无上的赏赐。
被这个想法逗乐了,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的,江翎可不允许自己的军队里出现那傻子充军的蛀虫。
“刚才听你提到有兄弟,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吗?你叫什么名字?”江翎问道。
也许是经常被人问到这个问题,年轻人的回答简单明确,“只有弟弟,周至青。”
江翎还准备再问,周至青忽然竖起了耳朵,没等他问,把把那巨大的麻袋抗到肩膀上,抬手把他背到身后,冲出了坑洞,朝着西边发足狂奔起来。
隔壁肩膀上背着的麻袋不时的拍击着他的脸,迎面的干风像刀子样,割得脸颊生疼,其实江翎真的挺想说,不用这样背着的,他不介意被人抱着跑路,好歹不用被麻袋砸也能挡脸,再这样下去,等回到大营,只怕都没人认识他了。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傻子平稳的呼吸声和越来越快的脚步声。
江衍做了个梦,他梦见了自家父亲,他没有穿着太子冕服,而是坐在承天殿的龙椅上,戴着帝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是他从来没见过的锐利。
“今日后,朕将天下苍生交于你手,从此江山社稷担你人身,能担否?”父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江衍后退了步,他,他……
“连江山社稷都担不起,你还是朕的儿子吗?”父亲的声音怒不可遏,带着浓浓的失望。
江衍呆呆道:“我,父亲,我从来没……”
从来没有被当做储君教养过,为了省去麻烦,他从小到大学的都是那些琴棋书画,就连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们的官职,他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