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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纠正 作者:叶十三
。
“严栎,快走!”
“严栎,别打了,我求求你……”
……
顾言发出的惊恐的呼喊和哀求像是被屏蔽了样,严栎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察觉不到,不要命地冲在了最前面。
等严栎动作迅速地解决完前面的几个喽啰,转过身正准备寻找下个目标时,那个等待时机的狙击手做出了预备的动作。
在那个男人扣动扳机的刹那,顾言绝望地闭上眼睛,牢牢地护在了严栎的面前。然而,从枪膛里飞速射出的子弹毫无障碍穿过了顾言的身体,分毫不差地击中了严栎的心脏。
顾言清楚地听到了子弹射入皮肉时发出的沉闷的声响,紧接着听到了重物倒地的声音。
顾言颤抖地睁开眼睛,入目全是鲜艳的粘稠的红色,严栎胸口不断往外涌出血,顾言跪在地上,想伸手去捂住那个可怖的血洞,不让它再流出血来,却只能再次认清自己的无能为力。
严栎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顾言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不可控制地大颗大颗地掉在了满是尘土的地上,却点痕迹也没留下。
“有人吗?!”
“快来救救他!”
没有人听到顾言的声音,也没有人回答他。
乱糟糟的巷弄突然寂静了下来,顾言只听得见自己无望的沙哑的声音。
“严栎,你别死……”
就算是梦境,他也没办法看着严栎在自己面前就这么死去。
他做不到。
顾言把手放在了严栎的脸旁,从侧面看仿佛是在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
“严栎,你别睡好不好……你再等等,定会有人来救你的!”
严栎缓慢地抬起手,伸到了自己胸前的口袋掏出了张小巧的照片,满脸泪痕的顾言瞥见照片上自己的模样时,愣住了。
严栎用指腹摩挲着照片上二十二岁的顾言,“对不起啊……今天没办法去看你了。”
“严栎……”顾言喃喃喊了声,严栎盯着照片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胸口微弱的起伏彻底消失了。
他有很很话想问这个梦里的严栎,可是严栎没办法告诉他答案了。
顾言从梦里醒过来的时候才凌晨两点钟,枕头上湿了片。
顾言打开台灯,心如乱麻,脑袋似乎要炸开样。会儿胡思乱想着这个梦是不是在预示着什么,严栎会不会出什么事;会儿纠结着他梦里的究竟是上辈子真实发生过的事,还是只是个单纯的噩梦。
顾言在床上枯坐到了早上六点,掐着点给拨通了严栎家的固定电话。
“嘟、嘟、嘟。”
顾言连等待的几秒都觉得漫长。
“喂。”是严奶奶的声音。
“奶奶,我是顾言,严哥在吗?”
“严栎啊,他早就去学校了,连早饭都没吃,学习也不能不吃饭啊!小顾你等会儿到了学校,帮我好好说说他……”严奶奶边说边把桌上严栎写的留言条收了起来。
“哦……好,那我去学校找他。奶奶再见。”
顾言魂不守舍地挂完电话,匆匆洗漱完,直接下楼打车到了学校。
顾言走到教室门口的那刻,颗心被不知名的恐慌和不安攫取住。
严栎的座位上是空的,桌上连本书都没有。
顾言跑到许向晚的座位,“向晚,你看见严栎了吗?”
许向晚脸奇怪,“我不知道啊,你们不是天天黏在起吗?”
顾言勉强镇定住心神,又跑去了班主任办公室。
“报告。”
班主任正在收拾桌子,“哦,顾言啊,找我什么事?”
“老师,你知道严栎在哪儿吗?我早上打电话……”
“严栎啊,他出车祸住院了,早上打的电话跟我请的假。”
“车祸?!”顾言有些不住,“没事吧?严重不严重?”
“说只是擦伤,顾言,你别太担心了。”
顾言脸焦急,“老师,你知道他在哪家医院吗?”
“这个啊……他没说。你要是想去看望他的话,回头老师给医院打个电话问下,赶紧回去上早读课吧。”
顾言敷衍地应了声,快步走出了办公室,径直朝校门口跑去。
四十八、
顾言跑了上午,把j市大大小小八所医院找了个遍,也没有看见严栎。顾言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大,却拼命地对自己说着不要乱想,不要自己吓自己。
老师不是说了吗?只是擦伤,严栎不会有事的……
兴许,严栎已经回家了呢?
顾言抱着丝希望,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去了严栎的家。
当顾言走到路口看见树下熟悉的身影时,眼前下子就模糊了。严栎右手绑着绷带吊在胸前,冲顾言挥了下左手。
顾言三步并作步地跑向严栎,贪婪又急迫地把严栎上上下下扫了个遍,原本肚子里堆着伤心、不解、疑惑,在看见严栎苍白的脸色和右边胳膊层层叠叠缠绕着的绷带时,只剩下了心疼。
“严哥,你疼不疼?”
“没事,不疼。”
昨天晚上严栎跟着老k参与了营救楚宁计划。趁着楚乔四十二岁生日的契机,老k雇的七个人混进了楚家,找时机制造混乱。老k身边带了两个人大摇大摆地进了楚家大门去给楚乔贺寿,趁乱负责找到楚宁被困的地方,严栎则和另个皮肤黝黑的男人把车停在后门隐蔽的角落里,准备接应众人。
最后严栎只等到了老k、楚宁和个雇佣兵,两人掩护着楚宁逃向车的方向。严栎眼尖地看到四人身后追出来的个黑衣保镖,在那人抬手举枪的时候,严栎的身体比思维快步,不假思索地打开车门,瞄准。两天里近700发的子弹没有白打,严栎那枪精准地射中了那人的胳膊。
惨叫声和枪声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可怖,严栎神色不变地托着枪,掩护着楚宁老k他们上了车。
车开动的时候,楚家的大部队终于解决完那几个雇佣兵闹的乱子,追了出来,对着车的底座直放枪,想要阻止他们逃跑。乒乒乓乓的声响中,黑色的奥迪忽左忽右地飞驰着,忽然颗冷弹射中了后座的玻璃窗,严栎下意识地侧身用背部和胳膊挡住了身旁的楚宁,被炸裂的玻璃碎片和弹片扎了个正着。
严栎当时神经紧紧绷住,忽略掉身体上的刺痛,迅速直起身子握着枪,警惕地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人影。
彻底甩开楚家的人后,严栎的神经才松了下来,惊讶地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冷汗布满了额头,胳膊上粘稠片,全是血。当时的情况下不允许他们送严栎去医院,楚宁和老k带着严栎回了射击馆,路上老k给自己信得过的个私人医生打了电话。
做手术前,严栎还神志清醒地问医生,手术要做久,他久才能醒过来。受了伤他大概没法去学校了,明天早上他必须给顾言打个电话,免得顾言看不见他胡思乱想。
简陋的手术结束后,严栎没会儿就被痛醒了。麻药的劲头过去,他的胳膊上、背上火辣辣的疼。楚宁过来看望了下严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