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殷 作者:SISIMO

    起身，反而有些好奇地看了眼谢玉，然后见她很自然地在自己对面落座。

    谢玉吸了吸鼻子，“好棒的蛋糕和馅饼。”

    “来，先尝尝。”叶无莺亲手给她切了块蛋糕块馅饼，甚至问她，“美式、卡布奇诺还是摩卡？”

    “摩卡。”

    聪明人讲话的时候，如果这样并不绕圈子，双方都坦坦荡荡心照不宣，反倒有种合心意的赞叹。

    谢玉尝了那甜甜的水果蛋糕，和香喷喷的南瓜馅饼，最后是香浓的摩卡咖啡。

    有些事不需点明不用戳穿，叶无莺请她顿下午茶，她赠送叶无莺两罐自酿的啤酒，然后淡淡聊几句天气日常，只次见面，就足以决定很事。

    谢玉出了叶无莺的院落，轻轻笑，“有意思。”

    叶无莺正在感慨，“果然不管以什么方式相识，这种感觉还是样。”

    被灌在袋子里的巫偶脑袋不爽地嘀咕着：

    “已经去了官学岂不是又要见到谢玉了？”

    在遥远的神都，巫殿如既往地安静，华丽却空旷的厅堂里，身沉重繁花长衣的司卿跪坐着，偌大的空间只有他人，如他所说，这种寂寞孤独和枯燥寂静足以将人逼疯。

    司卿的心情也很糟，却连个发泄的人都找不到，甚至连说话的对象都只有那么几个。

    他讨厌谢玉，尽管他知道叶无莺同她只是单纯的朋友，只因他知道——

    叶无莺在这世上最信任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谢玉，这无关性别无关其他。

    而叶无莺的信任，是司卿始终求而不得的东西。

    这个问题，直是他的心头刺。

    第21章

    司卿在的这座殿堂被称之为星殿，在巫殿中属于最末的座神选之地，从地上犹如满天星空的星光石铺就的地面到同夜晚天幕般模样的高高穹顶，使得整个人都好似置身于星空之中。

    足有座宫殿那么大的空间里，就只有他个人，赤足散发，穿着华丽繁复的衣衫，盘膝坐着，寂静无声。

    对于巫殿中人来说，这叫奖赏，但是正常情况，谁会喜欢这种奖赏？也难怪巫殿中出去的大性情古怪有点精神上的问题，像琉绮这种才是真的少之又少。

    司卿了起来，伸出只手，修长的手指划过虚空，好似在抚摸着什么最亲密的存在，渐渐勾勒出眼鼻口唇，似乎慢慢有了人物的模样，层淡淡的，好似流水般的透明物质漫延开来，化作个人形虚影。

    他挥沉重的宽袖，旁边的空间里就裂开了条黑色的缝，然后渐渐浮现具少年人等比大小的巫偶。

    巫同武者炼气士都不样，即便是天巫，也没有所谓的洞天，这东西是武者炼气士修到化境才会有，只要是正式开始巫的修行，他们就会得到块巫木，借由这块从所谓神树上折下来的巫木，可以有小幅度撕裂天地之能，例如司卿，就用这种能力来存放他的巫偶。

    这是他此生所做的第具真正的巫偶，所有人都觉得很奇怪，因为这是具没有面容的巫偶。巫殿之中好几个巫都见过司卿塑造巫偶的能力，即便是如今巫殿中精修偶之道的大巫，都可以说比不上他，偏偏到最后他做出的是这样被遮挡了容貌的脸庞，换句话说，这是具戴着桃木面具的巫偶，只在面具之下，露出双如真人般闭合着的眼睛，和线条优美的下颚。

    然而，从脖颈，到肩背锁骨，再到腰线长腿，这具巫偶都可以称之为完美无瑕。

    “去吧。”司卿轻轻说了声，他勾画已经足有年的“偶魂”便钻入了这具巫偶。

    悬浮在半空中的男性巫偶身材是属于少年人的纤瘦修长，穿着飘逸洒脱的玄色长衫，黑发半散，身后背三把刀，两长短，宽两窄，即便没有面目，只需看他的身材和那面具下露出的点点相貌，反倒愈加充满了种神秘的美感，随便往哪里，怕都是十二分吸引人的目光，哪怕被遮挡了面容，也叫人笃定地认为面具之下绝对是个美少年。

    巫魂彻底与这具巫偶融合之后，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用星夜石制成的眼睛清澈明亮湛然有神，甚至比绝大部分真正人类的眼睛要美得。

    司卿却显得很失望。

    “果然……还是不对呢。”他垂下手臂，叹了口气。

    他要在这座星殿待上三个月，这还只是第三十二天，切就已经安静地足以叫人发狂。司卿却只是自顾自地转了圈，十几天的不眠不休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除了偶尔同叶无莺说上几句话，他几乎全身心地在凝聚那道巫魂，方才这么快就制成了第个完整的有巫魂的巫偶。

    星殿不是随时可以来的地方，若不是他才刚十二岁距离大巫就只有步之遥了，祖巫根本不可能亲自下令让他进入星殿修习。

    当然，他们根本没有想过过如果他真的是个十来岁的男孩儿，被独自关在这样黑暗的地方会造成怎样的心理阴影。

    巫殿之中，从来都不考虑这种事。

    司卿期待的却是他距离大巫确实不远了，旦晋升，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完全失去自由。

    “可是，你远在博望，这可怎么办呢……”他眯了眯眼睛，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叶无莺那边丝毫不知道司卿的想法，事实上也没那么关心。

    他到官学来，可不是纯粹为了报仇或者什么，重活次，尽管他很愿意挖些坑给那些人跳，但他的主要目标从来不是他们，他也不会为了他们而活。需要做的事还有很，甚至上辈子错过的很课程，这次他都想尝试下。

    官学并不是只教授学子们学武，而是文武兼修，简单的君子六艺于他们而言不是什么困难的事，那些个文化课却有些学生叫苦不迭。

    这次，叶无莺感兴趣的课说来不过炼药、灵能机械、辨兽，这几门课中只有炼药还稍稍算是热门些，其余都是相当冷门的科目，若是有上进心些的，史政类都是必学的，兵法排演也是热门，再加上几门公务相关的课程，并必要的武课，就不剩下少空闲了，绝大部分世家子都会另选修门琴棋书画类的来陶冶情操，在叶无莺看来，那纯粹就是为了提升逼格附庸风雅，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他上辈子也是样选修了琴棋书画，但那么年过去，他的书画也就是个能看的水平，琴棋是根本没开窍，于这种上面并没什么天赋。

    只有平民才会往炼药灵能机械辨兽方面考虑，再加上各种专业类的术数、医科甚至是凫水驯养等等，构成了官学相当丰富的学科。平民选择这些是为了将来的生计考虑，和世家士族想要谋个出身不同，他们中的绝大部分即便是资质好的，拼死拼活或许能选个小官，然后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