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悯守则 作者:matthia

    白，她只能惨叫着做出微弱的挣扎，就像即将被肉食者撕碎的猎物。

    其他人慢慢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赛哈依和哈桑走在中间，他们前后则是哈桑带来的七八个雇佣兵。其中人咂了咂嘴，小声嘟囔了句什么，切尔纳听不懂他说的语言，不过，他能听懂哈桑的回答：“怎么，你想要？那我可以叫他留下她……”

    切尔纳盯着身下的女猎人，脊背阵发寒。这次，他没有等魔女做出命令，他双手拗住猎物的脖子，猛用力，她的头部以扭曲的角度偏向侧……克莉斯再也不会感觉到疼痛了。

    雇佣兵和哈桑都怔住了。哈桑明白其中原因，他走近切尔纳，反手给了他个耳光，切尔纳仍然跪在女猎人的尸体边，只因为这巴掌而稍微侧了侧脸，连肩都没怎么动，仿佛在故意嘲笑魔女那不值提的力气。

    “别以为我没有别的方式教训你……”哈桑狠狠瞪视着他。

    切尔纳低下头，冷笑着：“她对你们开枪了，所以我肯定会攻击她。血秘偶会在任何情况下为主人作战。”

    “你……”

    “好了，哈桑，没什么可惋惜的。”赛哈依拍了拍弟弟的肩，凑到他耳边，“还有，我们是来办事的，不是来玩的，以后不要提那种节外生枝的建议。”

    哈桑低下头，小声道歉，并立刻让到了边。

    赛哈依到切尔纳身侧，向他伸出手。“亲爱的，起来，我们得抓紧时间。艾尔莎告诉过我，这地方有猎人和部分血族定期巡逻，我可不想再遇上几个……大概你也不想吧？”

    切尔纳慢慢起来，没有碰他的手。赛哈依笑了笑，像在与朋友谈笑般揽住切尔纳的肩，带着他走向地下层的电梯井。

    第84章

    切尔纳从没想过自己会再次进入隧道，再次在斯维托夫面前。血族死后都会逐渐化为灰烬，只是速度不同，在阳光下也许只是瞬间的事，在夜晚则慢点：尸体会逐渐干枯，并最终在日出时彻底粉碎……而在终年不见天日的隧道中，斯维托夫竟然仍坐在他的王座上。

    但是他的头颅已经不见了。因为身体的倾斜，他的脖子断裂开来，头从椅背上滚落，掉在地上后就碎成了尘土。如果有人碰了他尸体的其他部位，想必也是样的结果。

    骨镯已经从他的膝头掉了下来，躺在座椅正前方。赛哈依走上前，拾起骨镯，打着手电照了照：“还真有点不起眼，将来应该给它镶个宝石的，这空出来的位置上本来就应该有个宝石。”

    哈桑带着几个人匆匆走进来：“赛哈依，我们搜了遍，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猜到了，”赛哈依仍然观察着骨镯，“巫师们的研究资料肯定都不在了。山杨城住着不少驱魔师，封闭隧道之前他们就把想要的东西转移了。”

    “那怎么办……”

    “不要紧，那些资料也不定有用，将来我们再找。至于这个，”魔女把玩着骨镯，看向在门边切尔纳，“我知道怎么用这个，就足够了。”

    听到这句话，切尔纳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他故意动不动，维持着淡漠的态度，可那些细小的反应没能逃过赛哈依的眼睛。

    “其实我和艾尔莎直保持着联系，”赛哈依说，“我妈妈注定不能施法，但她对古魔法和巫术的体系很有研究。斯维托夫死后，只有小部分人得知了‘律令之牙’的存在，这么有用的东西，越少人知道越好……这小部分人中当然包括艾尔莎。为了了解风险，她连夜研读了那群巫师留下的资料，掌握了关于‘律令之牙’的切。”

    听他这么说，切尔纳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艾尔莎会把这边发生的事全部告诉赛哈依？虽然母亲确实会对孩子毫无保留，但艾尔莎不样，她是魔女的母亲，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孩子。

    赛哈依到切尔纳面前，伸手把他额前的丝乱发拢到耳后：“切尔纳，你知道吗，你特别不擅长隐瞒……无论是隐瞒具体的事情还是情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艾尔莎和我的生命是紧紧相连的，对我来说，用暗示术控制她很容易，比控制亚修可容易了。”

    “你背叛了她的信任。”切尔纳低头看着地面。

    “这和背叛有什么关系？我和她从没彼此信任过，”赛哈依笑了笑，“她不是自愿做母亲的，我也不是她期待的孩子。我只是个利用她的身体来到世上的得利者而已。我从小就深知这点，所以，我也允许她利用我，这样她能得到想要的生活，我也能得到广阔的世界。现在又换我需要她的帮助了，我当然不会跟她客气。”

    说着，他转过身，慢慢向斯维托夫的遗骨踱去：“切尔纳，对你来说也是样的，我需要你，我会不惜切地使用你，而你也可以利用我啊，我不会介意的。就像我对你承诺过的样，你会得到回报的。”

    你以为我在乎吗……切尔纳冷笑着，不再说话。赛哈依在座椅前，念出段咒语，伸平手掌，股气流绕着他的手臂化为风墙，向尸骨呼啸而去。在瞬间狂风的冲击之下，斯维托夫的遗骸彻底化为齑粉，被吹散到大厅的各个角落。

    “过来。”魔女对切尔纳伸出手，像邀舞样把他带到座椅边。“坐下吧，亲爱的，我要为你加冕了。”

    只要是血族就可以继承律令之牙，哪怕是失去自由的血秘偶也样。

    通过血液或噬咬，他可以在血族之中传播必须服从的律令，再让受控的血族继续感染其他同类……受感染者会在个昼夜内变成听话的血秘偶，臣服在这枚骨镯面前。只不过，如果持有骨镯的人自身就是血秘偶，那么他仍然需要服从于自己的人类主人。

    赛哈依疯狂的计划令切尔纳震惊。比起这所谓的权力与自由，他宁愿让亚修来支配他，如果用咒文钉穿他心脏的人是亚修，他会毫不介意那刻的痛苦。

    赛哈依让切尔纳坐在高背椅上，抬起他的左腕，为他戴上了那枚骨镯。起初的几秒钟什么都没发生，切尔纳几乎开始怀疑是骨镯不能接受血秘偶，他还没来得及庆幸，骨镯开始发光了，镯子表面黑色的字符内泛起红光，由慢转快，形成起伏，如同人类心跳的频率——切尔纳第次见到它时，它还在斯维托夫的腕上，那时它也是这样闪烁着。

    突然镯子自己动了动，上下两个接缝处发出咔哒声，自动调节成了贴合切尔纳手腕的尺寸。接下来，切尔纳突然明白了赛哈依为什么定要他坐下——这不是为了仪式或嘲笑，而是因为……如果他是着的，此时他肯定会因为剧痛而摔倒在地。

    镯子内侧上下伸出了两支尖刺，从外面看不到，只有佩戴镯子的人能够感觉到。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