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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德簿(无CP) 作者:与沫
中学校里……甚至就是在中成绩差些的班级里,都不算太大的问题。但在周静所在的中班里,集中了全市最优秀、学习最刻苦、大脑最聪明的这些学生当中,容远散漫而桀骜的所作所为简直就像是黑暗中的聚光灯样醒目。而成绩的加成让人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这样的个家伙居然每次考试都凌驾于自己之上,似乎自己不管怎么努力认真在对方眼里都像个笑话样不值提,让周静难以忍受。
来二去,两人之间争执频频,彼此都看对方厌恶至极,简直快要不能在个房子里呼吸了。
但以“担心会影响学习”为由推拒了所有班干部职责的容远可以任性,作为班长的周静却不能。比如在这种明明相看两相厌的时候,周静却还不得不接下了在放学之后来看望旷课的荣远的任务。
看着这个家伙因为生病而显出从未见过的迷糊模样,周静忍不住想起来之前班主任跟她说过的话:“周静,我知道你和容远之间有不少矛盾,这次的任务也不是那么心甘情愿。不过我希望你作为咱们班的班长,能做出表率作用,对容远能体谅点,也点宽容……老师这么说,不是因为他成绩考的好,而是有很的原因……容远那孩子……挺不容易的。能帮的时候,你就帮点。”
周静直觉得,大数时候自己是在被容远欺负,真没想过这么恶劣的家伙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时候。可是现在……
她看看周围,这栋房子,冷寂,凄清,没有丝人气。不说话的时候,只能听到容远短促的呼吸声,周围的切仿佛都被黑暗安静的吞没了。
——这个家里,没有第二个人在这里生活的迹象。
——他的父母呢?他没有家人吗?生病的时候,完全没有人来照顾他吗?连个帮忙倒杯热水、拧个毛巾、打电话跟学校请假的人都没有吗?那是不是说,如果有天他静悄悄的病死在这个房子里,都可能不会有人发现?
——这家伙……向无法无天、从不遵守规则、素来天地我第二的家伙,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吗?
想到自己家里每天回家都有热腾腾的自己爱吃的饭菜,想到父母不管忙都会回家起吃晚饭,想到自己家里那每处都诉说着这个家庭有么和睦温馨的细节,再对比这房子里透露出的黑暗、寂静、孤独,周静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吱呀”声,门开了,周静吓了跳,急忙伸手擦了擦眼睛。金阳提着粥和姜汤进来,看到两人的模样,诧异地问道:“班长,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把温度计拿出来?”
……
枕黑甜,容远醒来的时候,还感到有几分不舍。但在意志力的强迫下,他挣扎了几秒钟,最后还是缓缓睁开眼睛,略躺了躺,总算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摸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电关机了。窗帘被人细心的拉上,不透出丝光亮来。容远伸手拽住窗帘用力扯,大片金灿灿的阳光倾盆洒下,迎面打在毫无防备的眼睛上。
原来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了。
“早啊,小远。你感觉怎么样?”
听到动静的金阳走进卧室,伸手搭在容远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后放松地笑道:“太好了,烧已经退了。你昨天可是烧到了三十八度七,我差点儿就送你去医院了。”
“阳阳,你什么时候……”容远问着,也模模糊糊地想起来昨晚金阳和周静块儿过来,还有面前的人曾喂他喝粥喝药的画面来,“昨天晚上都是你照顾的我吧?你晚上没回去?”
“昨天班长也来了,她帮了不少忙……后来天色晚了才回去的。”金阳想起周静差点打翻温度计的时候眼圈泛红、急急忙忙逃走的模样,眼中闪过丝笑意。“昨晚你高烧不退,我回去也不放心,就给我妈打了电话说在你这边住晚上。学校我也都请过假了。老师说让你在家休息天,养好身体,明天再去上课。”
“哦。”容远全当没听见他替周静遮掩的话,也没有道谢。他欠金阳的,金阳欠他的,早就不是个谢字能说的清了。因此他们之间,从不需要道谢。容远抽抽鼻子,闻到种金阳身上有种难以形容的食物香味:“好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金阳失笑:“这不是我的手艺!就是从小区外那家早餐店买的皮蛋瘦肉粥。你是饿的狠了才觉得这么香。赶紧洗漱去!”
“你不说还好,这么说……我觉得我都快饿死了!”
容远骨碌从床上翻下来去卫生间,金阳留在后面帮他整理床铺。
刚出卧室,容远就发现了不同——整个房间,都被打扫的窗明几净。饭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碗筷,还有两瓶治疗感冒发烧的药,以及杯晾好的白开水。
惊鸿瞥下,诸画面就已经印在脑海里。他几乎可以从中看到金阳在打扫房间、准备早餐时的认真和细心。明明是个出生很好的大少爷,却比他这个孤儿懂得怎么照顾人,也愿意付出自己的温柔和关怀。
“哗哗哗——”
清澈的水流击打在洗手台雪白的内壁上,扑了脸水的容远双眼放空,还在想着金阳这个人。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但除了容远以外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相识和相交,是源自场蓄意的策划。
……
小学的时候——七岁还是八岁?——有次,容远听到几个老师的谈话,个人说:“你们知道吗?我们班的那个金阳——长得挺漂亮的那个天然卷——家里特别有权有势,看不出来吧?”
“看不出来啊。平时挺乖的小孩,不像个官二代啊。”
“怎么个有权有势法?”
“他们家啊,就是个传说中的警察世家……我昨天看履历表,哟呵,吓了跳!他爸就是咱们市的公安局副局长,现在的高局长退休以后妥妥要升上去,基本就是内定了……至于他爷爷,你们都不敢想象他是什么身份……”
说话的老师压低了声音,让他听不到下文,但却听到了其他几个老师压抑的惊呼声。
“这种人家的孩子,怎么会到我们学校来?”有个人问道。
“谁知道呢。有钱人家的怪癖吧?”有人酸酸地说。
之后的谈话就是没有意义的牢骚和空想。容远心“扑通扑通”跳着,个粗浅的想法隐隐在心中成形——要是……能认识那家伙的话,将来有个万……也能找到人说话吧?
——再次回想的时候,容远才发现,原来在那么小的时候,他就是在以“预备役犯罪者”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了。他甚至开始给自己准备退路!
总而言之,后来容远顺藤摸瓜地找到了那个同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