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簿(无CP) 作者:与沫

    的话，问：“豌豆，我记得你的调查结果中，吴亮就是之前跟刘凤做了x交易、欺上瞒下、包庇金成书的那个领导？”

    “是。”

    “这重人渣，救他做什么？”容远问。

    豌豆说：“但是他现在如果被金成书杀了，大半是因为你的缘故，你会被扣功德值；还有金成书，他虽然有罪过，但此事后他必定会成为杀人犯在监狱度过余生，他罪不至此，是你推他到了这步，所以也会扣你的功德。”

    “你错了，豌豆。《功德簿》可以扣我的功德，但事情不是这么算的。”

    容远淡淡地说。

    “就说吴亮，他既然选择跟别人的妻子做不应该有的交易，之后居然还能不怕亏心地从他手里拿好处，就应该有总有天会为此付出代价的觉悟。从二十年前到现在，他为此获得的每分利益，每次享受，都是源于他自己错误的选择。他自己应该清楚这点。既然如此，当别人向他来讨债的时候，他也必须去面对。”

    “至于金成书，不是我逼他在工作中犯错的，不是我让他的妻子失贞的，不是我诱导他去设计自己的家人孩子的。如今他家破儿亡，妻离子散，这都是他自己手造成的，我只是把所有的真相都摊在他面前而已。他可以选择隐忍，也可以选择爆发，这是他自己的事。至于牢狱之灾，这不是他二十年前就应该接受的惩罚吗？”

    “所以豌豆，我是不会去阻止这件事的。至于功德值，扣就扣吧。重点不是扣少，而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扣。”

    于是豌豆不再说，只是还密切保持对事态发展的关注。

    金成书驱车到吴亮家楼下，看着头顶的摩天大楼，眼内几乎要喷火。吴亮现在的住宅地处市中心，是个占地面积不小的复式楼，由金成书的房地产公司五年前负责建造，金成书以内部成本价给了吴亮，还附送了他套豪华装修。光为了这套房子，这些年有不少小姑娘心甘情愿让吴亮老牛吃嫩草。

    金成书把车门狠狠甩，连钥匙都忘了拔就冲进去。他按下电梯上“23”楼的按键，死死盯着显示屏上的数字个个的变化，摸着藏在袖子里冰冷的锋刃，呼吸渐渐平静下来——平静的疯狂。

    “叮——”地声，电梯在五楼停下来。对青年男女腻乎着正要上来，男人抬眼看到金成书，吓得腿软，拉住女伴没让她上来。

    “你干什么啊？这下又要等好长时间了。”女孩不满地娇嗔，伸手就要乘着电梯门还没关上再按次键。

    “别别别！”男人吓了跳，急忙拦住她的手，看着电梯门合上数字开始往上跳动了，才松了口气说：“你没看刚才电梯里那人不对劲吗？我猜可能是个疯子！”

    “啊，那怎么办？”女孩吓了跳，说：“要不报警吧。”

    “报什么警啊，你又不知道他到底什么人。别事。”男人低声呵斥句，想起刚才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叮——”

    电梯终于停在二十三楼。金成书长长的吐出口气，迈步走了出去。

    ……

    “叮咚叮咚！”

    门铃有节奏的响起来，正在做饭的少妇听见声响，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在门边的监控显示屏上看了眼，朝着客厅喊了声：“老公，是成书来了。”

    闻言吴亮端着红酒从沙发上起来走近，瞪了她眼说：“知道是成书来了，还不快点开门？”

    金成书事人忙，轻易也不登门，非年非节的过来，定是又有好处要给他分杯羹。吴亮很高兴，门还没开，胖胖的脸上就堆上了热情的笑容。

    少妇不敢再说话，咽下了“他看上去有点不对劲”的说法。吴亮有钱以后就跟原来的老婆离了婚，她是吴亮不知道第几任的情人，除了美貌和性子温顺平和以外也没有别的特点。吴亮就是看中了她乖巧，才会愿意娶她进门，因为她从不对他在外面的花花草草发表任何意见，就算领回家来也不敢说话。

    于是少妇乖巧地打开门，本来还想招呼声，但看到金成书渗着血的眼神，不敢说话，头低躲进了厨房。

    “哎——你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吴亮在后面惊愕的叫了声，转身就跟金成书抱怨，“兄弟，你看你这小嫂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声音戛然而止，吴亮看到了金成书的样子。他素来整整齐齐的衣服片凌乱，还有些血迹，头发跟鸡窝似的，脸上没有表情，低着头从上往下地看他。

    尤其是他的眼睛。他眼中布满血丝，红的骇人，眼神阴毒怨恨，盯着他就像只择人而噬的毒蛇。

    电光火石之间，吴亮明白过来——他知道了！

    这些年过得太惬意，活得太舒服，和金成书亲如人，他几乎忘了自己还曾经做过件非常对不起他的事。他起初还惴惴不安地推拒过金成书给的好处，但后来越来越习惯，时间长了，他以为那件事再没有被翻出来的可能性了，也就不再放在心上，只偶然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心里会陡然升起股不安，感觉自己现在所有的享受都如镜花水月，朝不保夕。

    有时候他看着金成书副感激的样子回忆当年，吴亮还会觉得好笑，同时心底升起股隐秘的兴奋和得意。他觉得很爽，但这种心情直憋着也很难受，有时真想找个人炫耀下。

    他也曾设想过假如金成书知道真相会怎么样，但想来想去，现在是法治社会，他又能把自己怎么样呢？大不了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反正自己钱也攒的够了，就算没有公司股份分红，怎么都能舒舒服服过完下半辈子。

    如果是以前的金成书，或许真的会这么做，也可能他会整到吴亮贫如洗就收手，但现在的他，已经被最后根稻草压垮了。

    吴亮看着杀意如刀的金成书，看着他从袖口中拿出把寒光闪闪的杀猪刀，两股战战，腿抖得几乎不住。他想跑，但身体僵硬地根本动不了，他想大喊或者辩解，但嘴唇个劲儿抖着，个字都抖不出来。他在那儿，眼睁睁看着金成书咧嘴冲他笑了下，把将刀捅进他的肚子里！

    ……

    当警察接到报警赶到的时候，两个实习生当场就出去吐了，年纪大的警察也十分惊骇。

    满屋子的鲜血，几乎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金成书在吴亮不致命的部位共捅了二三十刀，直到警察要撞门进来的时候才刀了解了他的性命。

    “不许动！放下凶器！跪下，把手举起来放到脑后！”

    几个紧张的警察双手持枪指着金成书，生怕他暴起反抗。金成书丢下杀猪刀，依言跪倒双手抱在脑后，然后立刻被警察按到反拷住。

    他的脸被按在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