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簿(无CP) 作者:与沫

    楼那边有束光，抱着万分之的希望找过去，就看到他们两人个在外面、个在里面，抓得紧紧的，人都快昏过去了，手还没有放开。那时候，水已经淹到阳阳脖子那儿了，再晚点，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原来还有这样的往事。”周云泽也感叹道：“虽然遇到了危险，但同时也遇到了个这样的好朋友，也是件幸事。”

    “是啊。”郑怡柔怜爱地摸摸金阳的脸，后怕地说：“要是没有小远，只怕我的阳阳现在也不在了。”

    金阳含笑贴了贴她的掌心，眼神温暖又孺慕，他安慰说：“妈你放心，我将来还要给你和爸过百岁大寿呢！”

    “哎哟，我儿子就是会说话！”郑怡柔高兴地抱着他亲了口。

    金阳抱着她靠了会儿，右手抓着心口。提起往事，十年前的幕幕仿佛又在眼前，激烈的情绪还在胸口动荡，久久不能平息。

    第78章 集训

    容远从迷迷糊糊中醒来的时候，仿佛还置身于梦中的那片水泽中，无边的黑暗和漫天的雨声包裹着他，并不让人觉得恐惧，反而隐隐有些安心。

    他拉下眼罩，眼前顿时大放光明。再摘下头戴式耳机，满机舱乘客絮絮低语的声音顿时充斥在耳中。

    “醒了？”坐在他旁边的班主任王浩君转过头来看看他，然后从前座靠背放下他面前的小桌子，给他放了杯水，说：“我刚给你要了杯开水，还是热的，你喝点。飞机马上就降落了。”

    “嗯。”容远低低的应了声，端起水喝了两口，眼神还是迷迷瞪瞪的，头上睡得呆毛乱翘。

    王浩君顺手帮他把头发捋平，问：“上厕所吗？要去的话得抓紧。”

    容远摇头说：“不用。”他放下水杯，揉揉眼睛，将豌豆蓝牙耳机塞进耳朵里，豌豆跟他开始汇报这段时间里搜集到的新闻和功德变化情况。

    过了会儿，空姐过来收走桌面上的饮料，又轻声细语地让他们把桌板收起来，检查了下安全带。半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b市机场。

    机场外面，个瘦长脸小眼睛、相貌普通的男人举着个牌子，上面写着“a市：王浩君容远”几个字，远远看见这标志牌，王浩君和容远走过去，说：“你好，我就是王浩君，这是容远。”

    “哦哦，”年轻男人立刻放下牌子伸手来握，“王老师好！容同学好！我是受组委会派遣来接两位的赵祥，叫我小赵就行。车就等在外面，两位跟我来吧。”

    他直接伸手要把容远的行李接过去，容远眼睛扫看到他头顶的“5879”，愣了下，在他靠近的时候下意识就肘子捣了出去。

    “哎哟！”赵祥惨叫声，往后倒摔在地上，捂着肚子龇牙咧嘴地叫唤。

    “蓄意伤害赵祥，功德105。”豌豆的提醒随之而来。

    搞不清楚状况的王浩君连忙把赵祥扶起来，边替容远开脱说：“对不住啊，小赵。这孩子在飞机上睡迷糊了，现在还没清醒呢！你怎么样？没事吧？”

    赵祥在他的搀扶下才好不容易起来，捂着胸口勉强笑了下说：“我没事。”——没事才怪，其实他都快疼死了，也不知道这死孩子怎么劲儿这么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王浩君连连说，其实心里有些鄙视赵祥的做作，在他看来容远就是轻轻捣了他下，疼可能是有点的，但表现地这么夸张就过了。不过自家孩子自家疼，他虎着脸轻描淡写地训容远：“容远，你怎么搞的？还没醒过来吗？还不给小赵叔叔道歉？”

    容远看着赵祥说：“对不起。”

    赵祥看着他的清冷似水的眼睛，有种整个人都被看穿了的感觉，心里不由自主打了个颤。忙笑道：“没关系，是我不好，吓到你了。”

    容远又看了看他头顶的那行数字，确认是“5879”。在那两人边走边聊天的时候，他特意放慢速度落后几步，低声问豌豆：“豌豆，怎么回事？惩处恶人，反而要扣分吗？”

    豌豆说：“《功德簿》开启新规则，是否查看？”

    “念。”

    “规则十五：负功德在万以下的作恶者，在未确认其恶行的前提下契约者加以制裁，将按照无功德者的标准扣除契约者功德值。”

    容远问：“——也就是说，负功德上万的人，怎么弄死都行。如果在万以下，我就得先查出来他干了什么坏事？”

    “是。”豌豆答道。

    容远刚开始有些生气，对付恶棍还需要这样束手束脚，但气了会儿后，他有想通了——如果不确认对方倒地做了什么、只凭借天眼所见的正负功德值而胡乱打杀，那他跟《功德簿》的傀儡有什么区别？再说了，天眼所见的功德值，就是绝对正确的吗？

    拥有《功德簿》和天眼这么长时间，容远发现，《功德簿》对功德值的计算非常机械和死板。比如有个人做了很好事，然后因为某种原因杀死了另个人，在法律上他是有罪的，对另个人的亲友来说他罪无可恕，但在《功德簿》的计算规则中，正功德，负功德少，相加以后，他还是个功德为正数的好人。相反，若有个人做了很坏事以后洗心革面，开始行善积德，但他在善的德行能抵消负功德之前，他就还是个被《功德簿》认定是坏蛋的恶棍。

    “豌豆，全面监控这家伙。”容远低声道。

    “是。”

    虽然不是通缉犯名单上的人物，但五六千的功德值在眼前晃，就像个香喷喷的大鸡腿直扭啊扭的，让容远视而不见地放着不吃是不可能的。只是已经决定了要放弃“乌鸦”这个身份，那这吃鸡腿的方法，就要他再看情况好好规划下了。

    ……

    集训队报道的大厅里，熙熙攘攘挤着二十几个十来岁的孩子，旁边还有陪他们来的家长或者老师。大人们有的围在负责人身边说话，有的在相互夸奖别人家的孩子并炫耀自己的孩子。而那些青少年们有的在听歌，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玩手机，还有的居然在这种地方都争分夺秒在做题。容远和王浩君推门进来，靠近门边的几个人下意识地看过来，然后便静了静。再然后，这种安静像是有传染性样传遍了整个大厅，好些人都不明所以的看过来。

    “怎么了，闺女？”容远听到有个家长小声地问了句，显然这种突兀的变化让他有点发憷。

    他的女儿同样小声说：“他就是那个容远……”

    这个名字在家长们中间显然很有知名度，些人立刻目光灼灼地看过来，而且很难说是善意的——五十取四的比例，让聚集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成为了竞争者，而决赛中总分第的容远，无疑是最凶猛的只拦路虎。

    最过分的是，这只老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