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簿(无CP) 作者:与沫

    声，容远嘴里咬着小型氧气筒，像剑鱼样直直地游向海面。

    ……

    白色的棉花糖小船靠近小岛的岸边，岛上的人看了眼，见上岸的只是个比丘星人，便转过视线不再关注。

    比丘星人虽然笨拙，但却十分“手巧”，经常做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这个小船模样虽然古老简朴，但比丘星人其它匪夷所思的“发明”比起来，只能说太普通了。

    用拟态衣变成章鱼外形的容远终于不再被这些外星人用异样的眼神看呆了，但他点也高兴不起来。海底峡谷中发生的那些事，他窥斑却不知全貌，只有些靠谱或者不靠谱的猜测，但他清楚，如果被那些人发现其实他才是和帕寇起登陆比丘星的人，那么他就会陷入危险之中。

    哪怕没有这些事，这个陌生的星球对他也是处处充满危险。他对这个星球其实无所知，不知道会不会有类似“晚上十点以后冲马桶则违法”的奇葩法律，不知道该去哪里住宿和上厕所，不知道他的飞船如果想要起飞会不会有什么手续……他甚至没有个合法的身份证明——而这点，是最为致命的。

    在容远的观察中，不管这比丘星上的章鱼们想要做什么，都会出示下触角上的身份卡。哪怕是跟摆地摊的小贩买东西，他们也是直接用身份卡转账，他没有看到任何人用现金。

    想也知道，如果伸伸手就能完成交易、身份验证、信息录入等等，谁会选择加复杂的方式呢？哪怕是到这里旅游的外星人，下飞船的第时间也是办理张临时身份卡，存入定量的现金。等他们离开的时候如果没有花完，完全可以再把剩下的钱兑换出来。

    不过容远也没有太紧张，他几天不吃不喝也没有问题，何况还有《功德簿》。这近两月的旅程中，不管相距远，地球上的功德值都完全无视空间距离地源源不断增加，到现在已经有两千万出头的功德值。如果容远孤注掷想要离开，他随时都能兑换出艘宇宙战舰出来。

    如果可能的话，容远并不希望用那么粗暴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他这次来到比丘星最重要的目的，是为了开拓眼界、知已知彼，不是为了跟颗星球甚至联盟开战的。

    所以，虽然很对不起帕寇……然而他给容远推开了扇窗，容远带他来到比丘星，在容远的算式中，他们已经两清了，尽管最后刻帕寇的维护让他感到触动，但他并没有打算不自量力地去救人。

    何况，他连帕寇为什么会惹上麻烦的原因都不清楚。也许是因为他到过地球，也许是因为他过去做过什么惹上了不能招惹的对象，也许是他的背景或者工作的原因，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时候，容远不会贸然涉足。

    将棉花糖船溶解掉，容远走向小岛上的集市——他不打算直藏在暗处，总要有迈出第步的时候。而集市上那个家伙，他已经观察了几个小时，对那人的了解已经足以抵上在他身边生活了十几年的人。

    第182章 阴阳鱼图

    收摊回来，蒂尼习惯性地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家的方向走去，走到半的时候想起家里的那位客人，又转到蔬果店买了些水果蔬菜，还提了两只螃蟹回家。

    远远地，他看到自己家窗户里透出来的光，忍不住笑了下，心中感到有些温暖，疲劳似乎被都心中的期待扫尽了，他加快脚步走过去。

    社会越发展，人和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就越远。蒂尼的父母早已经去世，兄弟姐妹虽然，但只比陌生人了层血缘关系。他也没有什么亲密的朋友或者同事，跟周围所有人都只是点头之交。他内心渴望友情和关注，但又从没有觉得周围有什么人值得自己付出信任，因此蒂尼非常孤独，他的生活像潭死水，天天重复着相同的过程，让人既麻木又绝望。

    然而现在不同了，他有个朋友……不，或者不该说是朋友，他有了个需要去保护和关心的对象，这给他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动力，他全部的心神都放在那个人身上，根本没有功夫去感到绝望或者思考哲学问题。

    蒂尼回到家，果不其然，他的客人依然拿着阅读器在看书，见他回来，抬起头，关切地问：“今天顺利吗？”

    “不能好了。”蒂尼顿时感觉浑身的疲惫都消失了，举起手给他展示了下手中提着的食材，说：“今天我们吃螃蟹！”

    坐在窗边的年轻人露出个很淡的笑容，看不出有少期待，不过蒂尼已经非常满足了，他哼着歌把食材都提进厨房，不会儿就传来嗵嗵哐哐的做菜声。

    客厅里的人重新把视线投到书本上，神情十分专注。这是只非常年轻的章鱼，他看上去还没有成年，圆头圆脑地有些可爱，琥珀色的眼睛非常清澈。原本这个年纪的孩子还应该在父母身边被保护和教导，但这只章鱼却不知为什么，孤身人出现在这个小岛上，用在海中也非常珍贵的金丝珊瑚跟蒂尼换取个住宿的地方。

    蒂尼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发现这孩子的任何只触角上都没有比丘星的身份卡，就知道他是个“黑户”。

    章鱼们次生育上百只卵也不奇怪，在过去条件恶劣的时候，这些卵大数都会因为被猎食或者无法生存而死去，只有极少的孩子可以活到长大产卵。然而现在，在科技的帮助下，初生的孩子都能得到很好的照顾，夭折几率被大大降低了。为了避免人口爆炸，政府严格控制了比丘星章鱼次产卵的数量和质量，生只能产卵次，每次最只允许生产三个孩子。因此，就有些想要拥有孩子的章鱼铤而走险，在没有保障的海中生产，那些脆弱的婴儿在父母极为有限的照顾下艰难存活，批批地死去，最后极其幸运活下来的孩子，就成了比丘星的黑户，没有身份证明卡，他们就不能上学，不能工作，不能买卖，不能享受任何福利，不能独自乘坐任何交通工具，基本最后要么成为海中智力低下的野章鱼，要么就混进城市偷盗抢砸，名声非常坏，大数比丘星发现这样的黑户都会直接把他们赶进海里。

    但蒂尼看着这只冒险跟他交易的章鱼，却无法做出招呼其他人把他重新逼回海中的决定。这还是个孩子，没有道理为他父母的鲁莽付出代价。他看上去这么幼小、可爱、单纯，理应被妥善照顾，百般呵护。

    于是蒂尼把他带回了家，也带回了份责任。

    ——这只年轻章鱼，自然就是用拟态衣变形的容远。外星章鱼和人类的审美观虽然不同，但有点却有所有智慧生物共通的，那就是对下代的保护欲。

    所以他特意拟态成了个未成年小章鱼的模样，而且外表在他自己看来都有种丑萌感。不出所料，所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