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簿(无CP) 作者:与沫

    声说：“我倒是可以告诉你第个问题的答案。卢青霖的这个女儿，有着充分被人怨恨和杀害的理由。”

    大致说了说卢依依过去的所作所为后，金南叹息声，说：“除了几年前上传过的虐杀野猫的视频以外，其它的我们都没有证据。但如果要说她的死最有可能跟什么有关……”

    “嫌疑最大的就是以前受害者的亲友。”周云泽拧着眉。如果金南说的都是真的……当然都是真的……那这个女孩完全是死有余辜。但他现在的身份不是“替天行道”的正义使者，而是找出真凶。尽管他知道，那个不知名的凶手或许有很苦衷，而且如果自己真的找出他的真实身份，那么那人哪怕在警方的保护下也很可能被卢青霖弄死。

    接触过很阴暗面的周云泽清楚卢青霖并不像他表面那样慈眉善目，这种好像在助纣为虐的感觉并不好受，他副吞了苍蝇的表情说：“……我会想办法弄到受害者的名单，再派人调查他们的社会关系。”他看了眼金南的表情，又欲盖弥彰地说：“只不过，万卢青霖他们不配合，警方能做得也有限。”

    这是还没有开始调查就在为之后的查无结果找借口，他确信不管是为了集团的形象还是为了卢依依的死后名誉，卢青霖都不可能把女孩之前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反而要想尽办法掩盖，如此来，警方徒劳无功地忙活阵，最终变成悬案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说实话，他的这句话已经违背了自己穿着这身衣服应该履行的职责，但周云泽认为，真要履行职责，他第个应该抓的就是卢青霖等人。

    金南面无表情，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这句话样。

    这等于是得到了默认，周云泽下子轻松起来，虽然还在看似认真地查案，但实际上已经悄然带上了几分敷衍的情绪。

    金南摸了摸墙上曾经被水浸泡的位置，然后再看了看那个占据整面墙的鱼缸。

    ——从那个大小来看，养在鱼缸里的，应该不仅仅是观赏性的小鱼小虾，应该还有些大型的鱼类……或者，他是养了别的什么东西？

    ——而且……这个案子，还有什么不对劲……种特别的异样感……

    第222章 归程遥遥

    巨大的鱼尾在海面上扬起透明的水波，折射着阳光，这场景显得异常美丽。只可惜，在岸边的是个根本不懂得欣赏这种美丽的男人。

    目送着伤痕累累的人鱼消失的背影，回想起这只人鱼在岸上时连治疗都不愿意接受就要返回海中的迫不及待，以及真正被放归大海时回头凝望、欲言又止的神情，容远摇摇头，转身离开。

    “诺亚，替我做两件事。”容远扶着耳机道：“第，在世界范围内搜索，机甲大战之后有什么地方出现异常现象——任何线索都不要放过。第二，给我订张去a市的机票。”

    假如天雷之后豌豆也坠落在这个星球的某个角落（这种可能性很大），那么只要不是和他样倒霉到出现在某个荒芜人烟的地方，也许坠落的时候会引发什么异象引起人们的注意，现在这个社会哪怕是只母鸡下了两个蛋都有人兴致勃勃地在网上讨论，所以但凡稍微有点离奇之处，那么在网上细心搜索，总能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

    等了这么久，豌豆都没有履行诺言自动回归，对容远来说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天罚之后豌豆沉睡或者陷入别的异常状况（比如失忆？），导致它无法返回到容远身边；要么就是执行了天罚的豌豆由于愧疚之类毫无意义的情绪躲藏在某处，不敢回到容远身边。但不管哪种可能性，对他而言结果都是样的：山不来就我，那我便去就山。他从没有忘记过自己对豌豆的许诺——你是我并肩同行的伙伴，无论是天、年、百年，还是长久的岁月，你都要陪我起走下去。

    ……

    很东西，换个角度来看就会得出完全不同的观感。比如这只头颈灰黑、翅膀雪白的鸽子，是自己族群中最普通的只，在人类眼中也只是只常见的、美型度远远比不上白鸽的鸟儿，但当凑近来看，并且适当进行放大的时候，就会发现它的每片羽毛颜色都不完全相同，颈部那远看灰黑的色泽放在羽毛上单独看时，可以看到浅灰、深蓝、墨绿、淡黑等种色泽的自然过渡，每根纤维，都有着让人目眩神迷的润泽色彩。

    但会在这种距离仔细观察、并在眼当中就把所有细节铭刻在脑海中的，只有趴在它背后的小小生命。

    展翅翱翔的鸟儿在天空中划过道流畅的弧线，它飞得很高，比视野内的任何栋楼房都高，人们对只普通的、几乎相当于天空中个小黑点的鸽子也并不在意，因此也没有人发现，在它的背后，还有个非常像人的、成人拳头大小的生命。

    豌豆骑在鸽子背上，黑黝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冥冥中仿佛有条线牵引着它的方向。

    虽然不知道还有远，但容远就在那里。

    它的背上背着个圆环，其大小相对于它的身体来说显得有点太大了，就像个正常的人背着个锅盖，但仔细看看，这个圆环竟是枚戒指的形状。

    鸽子飞得很快，但豌豆身体动不动，高空的寒冷和强烈的风压似乎对它来说没有任何影响，连眼睛都没有眨眨。它面容冷肃，嘴巴抿成了条线，眼神久久没有波动，看着跟容远以前的模样竟有几分相似，还了三份决然。

    天罚中，容远挥散天雷，似乎也触动了豌豆记忆中的封锁线，它忽然就想起了些往事。

    ——并不，认真说起来只是些零散的画面，或许因为是在天罚中记忆被触动，所以它回想起来的大数都是关于天罚的内容。

    那么的契约者……那些惊愕痛苦、难以置信、苦苦哀求、怨愤憎恨的脸……

    那些因为曾经修炼过功法而侥幸渡过天雷的人，怀着被背叛的痛苦、被欺瞒的痛恨、期望今后因为缺乏执行者而不能进行制裁的侥幸……熟悉的脸因为种种复杂的情绪而扭曲，或许也有愧疚和不忍，但劈下的武器却没有半分迟疑……

    这次，会有所不同吗？

    日夜陪伴在身边，最了解契约者的不是别人，正是器灵。它很清楚，以容远的心性不会心存侥幸或者迁怒，但背叛，却定是他最不能容忍的。它的行为，跟背叛有什么区别呢？就算说那是因为被·操纵，就算它负荆请罪，但同样的情形，不管出现少次，它都只有种选择。既然无法做出改变，那么道歉还有什么意义？

    而且……如果不是容远在最后时刻突然领悟了驱散雷电的力量，他现在已经死了，而它就是凶手。它会连个道歉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