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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6

      功德簿(无CP) 作者:与沫

    出来吗?他说的话不就是——我现在还非常信任你——的意思吗?你到底在伤心什么?”

    “我知道。”豌豆也不是傻的,“但是……我自己都无法相信我自己。”它直都知道自己只是器灵的身份,但却从没有像现在样恨不得自己只是没有灵智的花花草草,这样还能毫无顾忌地待在容远身边。但只要它是器灵,它就要面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失去控制的情况;甚至……它连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真的属于自己都不确定。

    身体被·操纵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豌豆回想起来的时候,它就发现执行天罚的自己并非失去意识或者没有记忆之类的。它清清楚楚记得过去的每个瞬间,但那些在记忆中翻滚的场景没有给那个自己带来丝毫的犹豫或动容,它是非常清醒、非常理智地挥下天雷,并且在很长时间里深信自己这样做是无比正确的,冷酷无情的可怕,就好像个完全没有感情的机器样。只有在容远挥散天雷的时候,它的头脑混沌了瞬间,迷迷糊糊中看到重伤垂死的容远正落向大海,挥了挥手把他下落的方向略微调整到靠近某个小岛,然后便立刻又回到之前的状态中去。

    在降落地面以后,它曾经有段时间非常生气,天雷的威力被截断,它就像被冒犯了样十分愤怒。只是《功德簿》自有规则,否则它定会冲到岛上再发记甚至的天雷,直到不合格的契约者被清除为止。它带着《功德簿》,故意不回到契约者身边,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宛如块造型奇特的石头样日夜在悬崖峭壁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契约者所在的方向,满心期待着他能再次犯错好让自己可以用强大的天雷将他轰灭了。

    想起那时自己心中充满恶意的想法,即便周围没有人会读心术,豌豆依然又羞又惭,恨不得自个儿劈了自个儿。

    诺亚见它只说了句,不知想到什么,神色看起来没大变化,但那双跟内心同步变化的眼睛却几乎道尽了它的心思,便说:“小不点儿,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两个这次出去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说容远将来定不会抛弃你的话。只是你想想看,万将来你们不得不分开了,回想这段还能在起的日子,你是希望它彼此信任形影相随地过呢?还是想要隔阂渐深越走越远地过呢?”

    豌豆眉头舒展,脸上出现几分思索和恍然之色。

    诺亚又说:“还有,如果你做错了事——或者你认为自己做错了事——最重要的不是道歉,也不是思考自己要负少责任,而是尽量弥补,还有怎么才能让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回避是没有用的。”

    豌豆认真想想——可不是吗?如果它害怕下次《功德簿》还会通过自己伤害容远,那么只要不让它有这个机会不就行了?《功德簿》有它的规则所在,如果契约者没有违反规则,偶尔打个擦边球什么的最只是被扣功德,却不会有天雷轰顶的隐患。

    豌豆眼睛渐渐亮起来,愁容扫而光,作为器灵,它竟自己翻出规则,思考其中有没有什么漏洞可钻……或者说,理解规则,掌握规则,就是为了好地利用规则。

    ……

    “唉……可算讲完了。”

    卧室的电脑桌面上,诺亚喷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翘着二郎腿坐在张实木椅子上,装作很累地样子说,边从眼角偷偷瞟容远,不着痕迹地给自己邀功。

    它的这些小心思瞒不过容远,或者说并没有想要瞒着,因此容远并不理它。左等右等等不来句慰藉,诺亚只好再争取:“主人,这些话,您为什么不跟它亲自说呢?”

    “关系太亲近,说的话都要打个折扣。我真心实意,它还要当我只是在安慰它。”容远见诺亚真有几分不明白,于是耐心道:“所以,我跟它说,叫‘陈词滥调’;你跟它说,才叫‘金玉良言’。”

    诺亚愣了愣,忽然捂脸假哭:“呜呜呜……你们把我当成是关系不亲近的人……再也不跟你们起玩耍了……呜呜……”它像顽童似的撒了会儿娇,见容远始终不为所动,终于还是讪讪地放下手来——它也不敢真的惹容远生气了。

    容远这才道:“盯着吴希,有任何异常立刻告诉我。”

    “哎,是!”诺亚语气清脆地应了,努力挽回刚才胡闹的印象分。

    “还有,”容远又说,“以后我让你传话的时候,别胡乱加台词。”

    诺亚:“……”你怎么听到的我跟它说话的?房间隔音这么差?

    第235章 老街

    斑驳灰暗的墙壁上,挂着稀疏的爬山虎,屋脚下和水沟里长着暗绿色的苔藓,坨坨地簇拥着,排水沟的水泥板子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其中蔓延着泛着泡沫的脏水和潮湿的泥土,散发着古怪的味道。

    道路中间还是干净的,路两边却有很垃圾:塑料袋、小木片、包装纸、瓜子壳、烂菜叶子等等,有时临街的店家还会直接把脏水泼出来,路上的人几乎都要小心翼翼地挑着干净点的地方走。也有那种不在意,穿着拖鞋直接踩在污水里,露出来的皮肤从脚趾到小腿全都黑乎乎的片。

    路上也没有分什么机动车道和人行道,人和车混在起,随时随地都有人像要自杀样飞快地冲到路中间,也不管有没有车辆迎面开过来,还有几岁大的孩子在路中间踢皮球。这样的路况足以把急性子的司机都气死,但再生气也只能慢吞吞地以比走路缓慢的速度挪着,烦躁的喇叭声穿破天际。

    垂挂的脏兮兮的布帘后面,传来哗啦哗啦搓麻将的声音;还有人醉醺醺地喊着“五魁首啊六六六!”。酒杯碰撞,有人拉桌子拽椅子,还有两人膀大腰圆的男人扭打着从家店里滚出来,直滚到大街上,瞬间几十人围过去,人群中传出兴奋的哄笑声,顿时造成本来就拥堵的路上的交通被彻底堵塞了。

    街道狭窄,隔音也不好,还能清晰地听到某栋楼上传来个女人骂街的声音,那完全没有重叠的骂词几乎能让人想象她双手叉腰唾沫横飞的样子。许男人光着膀子笑嘻嘻地坐在路边屋檐下,懒洋洋地聊天,他们身上少少都有些狰狞的纹身,看上去并非善类,偶尔看到长相周正点的女性从面前走过就响起片的口哨声,换来个满不在乎的瞪视或者怒骂。头顶几乎全秃的老人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眯着眼睛,笼着大衣,浑身散发着股垂死朽木的味道,浑浊的眼睛中倒有种看透世情的通透。

    再华丽发达的城市总有那么个角落,容纳着些似乎被时光和文明抛在身后的人,a市的老街,就充当着这样个角色。乍看去,这个地方仿佛是时光倒退五十年的糖国缩影。留心观察,才能看到现代文明的影子,比如新款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