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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佛 作者:夏菇
时,施法将门窗尽锁。
唇边抹苦涩的弧度,凌乱黑发自风中飘零。
十
轮圆月悬挂,天是血染的霞红,望不着边际。
六尾狐的六条长尾白如雪,尘不染,屹立山顶之巅。
柳时锦持剑缓缓迎面走向他,通体淡色蓝光自身后幽现,仿佛无数蝴蝶闪烁翅膀,绕他翩翩起舞。
“你最好能杀死我,你若输了,他定然活不成!”
六尾狐开口道,银丝飞舞,发着无情的月华之光芒。
柳时锦冷笑:“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说完骤然目光闪,身体向右侧躲闪,枚银针自他肩头擦过,插、进身后棵枯树。几秒后,枯树裂成枯木,直直向山崖而落,听不到回声,只听到风狠烈的刮着。
六尾狐道:“区区六百年修为便妄想与我斗?同为妖,你若现在离开,我放你条性命。”
简直可笑!
柳时锦的剑柄剧烈地旋转:“我若离开,你会放过叶永卿和昌平县的百姓否?”
“自然不可能!”
六尾狐说罢,柳时锦的剑已经疾驰向他飞来,毫无留情,刀光剑影。
“这就是我的答案!”
柳时锦飞起,蓝光越加强烈,似火光将他团团围住。
掌心聚力将蓝光推向长剑,顷刻间,那剑化团蓝色火球,直直朝六尾狐射去。
那剑离六尾狐只毫分距离,六尾狐的长鞭记甩出,没想却扑了空。那剑自有方向感,绕至六尾狐背后直戳心脏。
六尾狐脚下带风,凌波微步瞬移,躲闪剑火。
柳时锦趁机跳窜到六尾狐面前,挡住去路,赤手空拳掌心落在六尾狐肩头。
六尾狐龇牙,露出对尖牙,咆哮声,弯腰去挡从背后来的剑,再挺身目光里有熊熊烈火燃起,不知不觉间,内力尽现,红火便布全身。
柳时锦那掌落空,剑火被钻了空隙,转弯需要时间,给了六尾狐可乘之机。
六尾狐长鞭与银针齐发,叶永卿瞬间沦为弱势,只来得及躲招,没机会出招。
六尾狐边施招,边在月下显出真身。
尖耳长嘴,银毛长满全身,立而起,足足有三米高,和怪物别无二!
化作原型的六尾狐六条长尾横扫千军,剑火次次攻击,次次被挡回。
柳时锦见势不妙,将剑火收回,内力齐聚,两掌酝酿体内之力,只见掌心圈蓝色火焰球逐渐变大,蓝色火焰球中央火势凶猛,如鬼火,似有獠牙毕现,声怒吼,将蓝色火焰球向六尾狐扔去。
六尾狐当即放下长鞭回以掌力,抵挡来势凶猛的鬼火。
柳时锦胸内蓝火徐徐燃起,同样显出真身,却比六尾狐小的许。
蓝红,两道火光在空中对抗,血色霞光下道闪光自云中劈下,雷声轰鸣。
豆大的雨点倾盆而降,天似要塌下来般,雷声震耳欲聋。
山崖上,对峙的两人浑身被雨淋透,湿漉漉的茸毛尽数贴在身上,谁也不肯松懈,蓝红两火越发夺目,刺眼。
柳时锦修为不抵六尾狐,开始两人不相上下,时间长,便渐渐显出不利之来,六尾狐长尾清扫,红光骤然压倒性来势猛狠,只差几分,便要将蓝光吞噬。
柳时锦喉咙腥,猛地呕出口鲜血。
“时锦!”
突如其来声关切的惊呼。
柳时锦身体震,蓝光全部消散,那记红光将他彻底吞没,整个人向后足足飞了几十米,背部顶在坚硬的石壁上,鲜血自胸口喷出,呕血不止。
叶永卿几乎是拼了命爬过去的,掌心扎在尖锐的石子上满手血痕全然不知,直爬到柳时锦身旁,捧起他的脸颊贴在自己的胸口。
柳时锦的嘴角血渍残留,目光涣散:“为什么要来?”
叶永卿的手心颤抖:“我怕,我很怕……怕你又骗我……你总是这样……”
他总说他会回来,每次离开都这般决绝丢下他人。
为什么他要这般自私,让他受尽煎熬!受尽心痛!他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以为他真的是傻子吗?此去如此凶险,若是他死了,他人活在世上,又有何意义!
身后脚步声起,六尾狐喘息着粗气走来。
火光照红半边天际,雨还在下,风嘶吼咆哮,雨点落在脸上,仿佛是刀片片片划过脸颊!
六尾狐的唇畔勾起抹诡笑,手掌心火光重新燃起,只霎那,横冲直撞朝两人飞来。
“走开!”
电光石火!柳时锦挣扎着,用尽全力起身将叶永卿推开!那团红光再次击中他的胸口。
眼睛瞳孔猛地放大,胸口剧痛,似是肋骨断了!浑身再不能动弹!
他就要死了!
六尾狐大笑,笑地肆无忌惮。
“我看你们起下去做对亡命鸳鸯,也是不错!”
笑完,面无表情,直勾勾看向刚才被柳时锦震开的叶永卿。
叶永卿匍匐在地,眼睛所视柳时锦,刻也不定转。
柳时锦忍痛回转过脸,只见六尾狐手中银针若隐若现,无比锋芒。
“不!”
他喑哑的嘶吼!
要人命的痛遍布全身!痛地他窒息!痛地他眼圈通红!
不!不能让他死!
他不能死!
冲天的蓝光——
烈焰的蓝火——
大雨在顷刻间停止,熊熊的幽蓝色火光在柳时锦胸口迸发!好似整个人在烈火中燃烧!
蓝色火焰球把整个夜空照的如白昼样透亮!最炽烈的火焰,最残酷的火焰,撕裂开空气,团团扑向六尾狐,无处可躲。
叶永卿被照的睁不开眼,袖口盖着两眼,呜呜哭泣。
那团火焰击中六尾狐的胸口,手臂,大腿,六条长尾,每下,都是深入骨髓的剧痛。
惨烈的狐叫声响彻天际——
鲜血如流淌的小河,划过嶙峋的石缝间。
火焰尽散,六尾狐‘噗通’声躺倒在地,嘴角血流如注,喃喃:“你……你竟……自毁内丹……”
叶永卿泪流不止,抓着石缝,爬向柳时锦。
只差点,就能抓住他的手了,点,就点!
触碰!用力地将他的手抓在自己手心里!
柳时锦轻轻笑着,身体恢复了人形。
叶永卿靠着他,挨着他,紧紧地将自己贴着他,对望,眼泪像是方才倾盆的大雨。
他的手好冷!冷的完全没有温度!
叶永卿伸出另只手去抚上他的脸,手心里原本便血迹斑驳,蹭在他的脸上,和他嘴角的血渍混为体。
“时锦,你怎么了?”
柳时锦笑:“我就要死了啊。”
叶永卿不信,他以为他又在骗他:“不,你不会死,你怎么会死呢?我、我去找县里最好的大夫,你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