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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宦官天下 作者:曦舞

    此肆无忌惮的,除了这东宫的主人,还能是谁?

    他住的地方是太子寝屋的右耳房,另间左耳房则是住着习坤。两间耳房原是给太子的贴身太监住的,好方便他们伺候太子,不过太子也只有个贴身太监,这间便被空了下来。

    舞剑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拐了个角,福喜就看见习坤抱着件黑色裘袍靠着墙壁打着呵欠,双手抱着肩膀,副又困又冷的模样。

    “习公公……”福喜唤了声。

    在干太监里边,习坤比起其他宫里的主管或许都还要来得体面,不为其他,就因为他的师父是伺候景熙帝的贴身公公,也是在皇帝的乾祥宫当差。后来景熙帝见太子身边的贴身公公何公公年纪不小了,便把习坤给了太子。

    习坤被吓了跳,扭头见是福喜,便把欲要脱口而出的骂语咽了回去,颇有些客气的道:“原来是福公公?时辰也不早了,你不在屋里睡觉,怎么跑这儿来了?”

    福喜看着在湖边片空地上拿着把长剑舞剑的楚惊天,随口应道:“睡不着,出来走走。”

    “太子,这是怎么了?”有烦心事?

    习坤玩笑般的道:“福公公难道不知道我们做奴才的口风般都很紧?”

    也就是说,这话他不该问。

    他们做奴才的,最忌讳便是将主子的事说了出去,因此好的奴才口风都很紧。

    福喜知道自己失言了,略有些歉意的道:“倒是我唐突了。”

    习坤笑,道:“不过,福公公是殿下信任的人,自当别论!”

    做奴才的就是要有眼色,习坤是看出来了,这福公公在太子殿下心里的地位可是不般,些许以后他还有仰仗他的地方,倒不如提前卖他个人情。反正这事,等他伺候太子以后也会知道。在习坤看来,福喜伺候太子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虽然他说是要考虑考虑,但是这不过是欲拒还迎的姿态。

    想着,他脸上恰好的露出丝愁绪,道:“殿下自来,便有失眠的毛病,每日必当是累狠了,方才能安稳入睡!”这事,他也是到了太子身边才知道的,可想而知这消息瞒得有紧,就连他师父都不知道。

    福喜微微惊,脱口道:“怎么会这样?”

    习坤道:“谁知道啊,就连黄太医,也拿不出个办法来。”黄太医,是专为太子殿下诊脉的,那医术那肯定是好的。

    那边楚惊天收了剑,道:“习坤,你在那边嘀嘀咕咕些什么?”

    “殿下……”习坤连忙上前张开黑色裘袍给楚惊天披上。

    “殿下……”福喜跟在他身后,仰着瓜子样精致的小脸轻声唤了句。

    楚惊天惊讶的看着他,接过习坤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把汗淋淋的脸,问道:“怎么还没睡?”

    福喜笑着摸了摸头,眼里有些晦暗,道:“奴才有些睡不着,出来走走!”

    楚惊天敏感的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走到湖边的块石头上坐下,招手让他过来:“这景色不错,你过来!”又指了边上的石头让他坐下。

    湖里的荷花残叶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能看见轮圆月倒映在湖中。

    习坤很有眼色的在冰冷的石头上铺了软垫,福喜可没这待遇,不过他不怕冷。

    “殿下……”

    习坤在边被冷风吹,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脸上被风吹得似是被刀子割裂了。这太子晚上睡不着觉,遭罪的可是他啊,所以说贴身太监也不好做。

    楚惊天刚刚出了身的汗,也不冷,看福喜双手放在膝盖上,仰着头看着他,那模样乖乖巧巧的,就像是收起了利爪的猫崽儿。

    “怎么睡不着?”他的声音不自觉放软了些,或许从在湖底那个本不应该出现的吻开始,他待福喜就与别人有了不同。

    福喜不自觉的捏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别开了目光,有些艰难的道:“殿下,奴才……奴才杀人了!”他只要闭上眼睛,就仿佛能看见对方死不瞑目的模样,那么丑陋。

    楚惊天愣,不由失笑,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软了几分。

    这宫里,又有几个人手上是干净的?这个人,以前太干净了,因此才会接受不来。

    “傻孩子!”他揉了揉他的脑袋,等到对方仰头看他,他才笑道:“这不是你的错,这是那个人该死,如果你不杀他,或许有的人会被他欺辱。”

    “你不用自责!”

    福喜心里松,其实他需要的是个人对他说他做的是对的,这样他才能丢去心里的恐慌负罪感。

    是啊,那个人该死!

    他心里也是如此觉得的。

    “谢谢你,殿下!”他认真的道谢。

    楚惊天失笑,又揉了把他毛茸茸的脑袋,道:“行了,时辰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不知是不是太累了,他竟然难得的觉得有些困。

    ☆、第28章

    “福公公,殿下说了,他的话直都有用,你什么时候想通了,自可来寻他。”说到这,习坤都觉得太子殿下对这个小太监也太好了些吧。

    福喜在台阶下,冬日的阳光明晃晃的照进他的眼睛里,片破碎的流光。

    “劳烦您了!”福喜拱手微微俯身,目光透过习坤,深深地看了眼敞开的门眼,仿佛可以看见里边的人样。

    他对习坤笑了笑,这才转身走了。

    习坤双眼眯了起来,双手笼在袖子里,看着福喜远去的背影嗤笑道:“这世界上,还真有不识相的人。”太子是什么人?竟然也有人拒绝他,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习坤瞧不上福喜,个不知道往上爬而且不知好歹的人,他又何必放在眼底。虽然,太子对他有几分另眼相待,但是谁又知道这份不同能维持久?

    当然,这些话习坤是不会说出来的,就像他说的,做奴才的,嘴巴要紧。目前和福喜的关系不远不近,对于这个状态他还是很满意的。既不亲密,也不疏远。

    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习坤淡淡笑,转身进了书房。守在书房门口的两个小太监微微躬身,态度恭谦。

    “殿下!”进了屋,习坤走到正在写字的楚惊天身旁,微微躬着身,伸手拿过墨条慢慢的磨起墨来。

    “福喜回去了?”楚惊天将最后笔收住,看着白纸上的个大大的“静”字,有些不满意。

    人说字如其名,这个“静”字,锋芒毕露,其间可以看出写字人的猖狂,有种舍我其谁的感觉。

    习坤连忙取过干净的白纸重新铺上,笑道:“是!”

    “殿下,奴才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习坤看了眼太子不知喜怒的脸,轻声的问。

    “什么事?”楚惊天问,手上毛笔游走如蛇。

    “奴才愚笨,不知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