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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0

      老板,我是真心的 作者:cris

    了静,认真说:“考不上,大专也行。他性格不错,人也单纯。只要以后能自立不拖累你,不麻烦别人,想干什么是他自己该考虑的。你就别老操心了。”

    喻承爸难得又沉默,像是喻承这次的几句话他都听了进去。

    车开到酒店门口,喻承跟他爸道别,回房加班检查并修正“过年不停业”系列活动的后台情况。

    客房太静,喻承开电视放春晚。喜气洋洋的歌舞小品扰耳,但喻承舍不得关,他的眼睛也没法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

    午夜十二点,四邻响起热闹的鞭炮声,喻承扫几眼落地窗外满城市的霓虹和频频绚亮又熄灭的焰火,出口气,嘭嘭里汇报:新check完成,检测无bug,大家新年快乐!

    然后关掉手机,靠沙发上燃尽支烟,洗澡睡觉。

    又天过完。

    去完乡下后,初二是跟着全家看奶奶。奶奶生活节俭,喻承爸给她买的空调,她心疼电费舍不得用,这导致每回过年,全家人就守着她的火炉唠嗑。喻承默默祈祷众亲戚放过——他爸这次见到他,心扑到“电商”主题忘了催婚,可千万别被不相干的人提醒。

    刚到奶奶家时,他还窃喜老天显灵。因为跟往年不同,这次奶奶家里来了位陌生老太太。奶奶介绍说是庙里的同修,受“师父”重视的位什么“居士”,让在场晚辈不分大小都叫她“黄婆婆”。

    黄婆婆看不出年龄,慈眉善目,说轻声细语的普通话。至于为什么她大过年的不在自己家享受天伦,奶奶不可能当人面说。但由于她的加入,这顿年夜饭,家人相互之间也客气不少。

    可对喻承婚姻大事的叮咛除外。

    弟弟妹妹们两年不见都蹿高头,个个学着大人样,逮着机会就问喻承:“哥哥,嫂子呢?”

    饭前这样消磨时间,饭后家里人没有打牌搓麻的习惯,电视无聊,不怕冷的弟弟妹妹们出门放炮,叔叔们边厅扛着冻聊车聊房聊政治。众婶子闲着没事,围着奶奶家的老式铁煤炉,嗑着瓜子又拉扯起家常来。喻承跟每张脸的直面距离最远不过米五,他爸也守着火炉陪奶奶,他想敷衍都难。

    二婶先提话头:“小承,再不娶媳妇,年纪就太大了哦!”

    三婶:“是嘛!过两年就三十了,还不结婚,别人会说闲话嘞,说你这个男娃儿有病哦!”

    喻承讪笑:“我在等缘分!”

    四婶:“缘分?你还信缘分?你大学生耶!”

    五婶:“呵呵,现在大学生结婚都不慌。他还可以耍两年,但是这两年过再不结,就不得了了哦!”

    喻承瞄眼他爸,笑说嗯。

    二婶:“嗯?光是嗯,要拿出点行动来撒!我们看到都捉急!”

    三婶:“你要是找不到,我们帮你相个亲也好!”

    四婶:“你奶奶也想抱个重孙,你不要喊她老人家失望嘛!”

    喻承窘,心想各位自己嚼就算了,何必把个无辜的老人家卷进来!

    奶奶迷茫两秒,朝他慈祥笑:“嘿嘿,是嘛!”

    喻承:“……”

    五婶环视眼,笑说:“奶奶还在帮我带妹妹!但是妹妹马上就大了,就等你来接力咯!”

    喻承爸回过脸,眼睛瞪:“好意思哦!自己家娃儿不带,奶奶还没有帮你们带够?!”

    众婶子愣,集体嘎嘎笑。喻承笑望他爸,用眼神点赞。

    喻承爸瞪回来,伸手削喻承的头:“在说你!说你就是对的!你嬉皮笑脸像什么!”

    喻承理理头发,继续嗯。

    众人察言观色,得出结论:只有集中火力攻喻承,话题才能热络进行。于是,波又波劝诫或语重心长或循循善诱轮番袭来。喻承有阵很想说,你们回头看看自己,哪家不是鸡飞狗跳相互埋怨的?就算不管我怎么想,拉人入局,先树立个成功的标杆好吗?

    但事实是,他就这么低着头缩在火炉边,见缝插针跟奶奶私语两句问候。但凭喻承最爱奶奶,关怀却拢共三句话,“你好不好?”,“好啊,你好不好?”,“我也好”,没了。剩下的时间,持续湮没在前面的催婚话题里,喻承开始放空。

    连续个月,每天睡眠不到六小时。这时候火炉旺,话题没味,喻承身上暖和,想到明天还要面对的喻承妈和外婆,顿时感到困倦难当眼皮撑不住。

    火炉边唯没说话的,是黄婆婆。她两手抱着笼在棉袄外的袖套,以种世外高人的神色笑看眼前人。

    喻承好奇偷看她两眼,却读取不到特殊信号。他视线收回到面前的炉盘上,偷偷打了几个哈欠。再接着,他头沉甸甸点,眼见黄婆婆笑眼华亮,劝众人:“姻缘都是前世因今世果,因果时机不到,说他也没用嘛!”

    耳边清静下来,众亲戚讪笑几声没趣散开。喻承咀嚼着黄婆婆的话,忽然心中猛烈动。好像有三个不同时代的熟悉人物剪影从眼前掠过。

    他望着炉盘对面的老人家,心里半信任半犹豫:“婆婆,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黄婆婆微笑,眼中明晰闪烁似能看透人的光:“你在找的人,是什么人?别说你忘记了吧?”

    喻承木木点头:“是有个,约了好几辈子的……还有‘切口’,但直没遇到啊!”他苦笑,“何况‘切口’我也忘了,见到彼此也对不上号。婆婆你知道怎么找吗?”

    黄婆婆笑:“你问我呀,我问谁去?”

    喻承呆了呆,说:“那我就等着!”

    黄婆婆:“也行啊。只不过缘分万千种,不注意就会错过。你跟他之前怎么错过的,这次也不好说。”

    喻承愣,彻底迷茫了。正想再问,忽然失衡往下跌。他浑身抖睁开眼,额头差点撞到滚烫的炉盘。

    回头看,众亲戚都仍在旁边叽叽喳喳。有人笑说:“喻承都被我们说瞌睡了!”

    周围人哄笑,喻承爸射过来个白眼,奶奶也乐:“幺儿!你是不是没睡好哦?要不要进去睡?”

    喻承狐疑望向黄婆婆,老人家依旧双手抄在袖套里,正随众人道笑看他。她眼中亲切,但也客气,不像跟他掏过心窝的样子。喻承迷糊半天,最终接受刚才的确是做梦。

    他有点沮丧,打起精神把剩下的相聚时间对付完。

    晚上喻承爸带玉帝回原来的家,他则收到王西的约酒短信,马不停蹄奔赴过年也忙着赚钱的小酒吧。次有惊喜有感慨的小聚会聊到凌晨两点,他打车回酒店。

    平躺在空调声嗡嗡响的客房里,喻承正要为自己盖上“又天过完”的章,却忽然想起在奶奶家打瞌睡做的那个梦。

    黄婆婆问:你在找什么人,不会忘了吧?

    喻承笑笑,心想:是啊,那位仁兄,你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