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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是真心的 作者:cris
我也恭候你很久了。”
喻承语塞,大吸几口气:“你点都不怪我?”
谷天骄:“怪你什么?两个人的关系从没问题到出问题,从来不会是个人的错。”
喻承:“可我之前……”
谷天骄:“之前说了,你可以出去‘挑拣’。虽然我很后悔那么说过,但你‘出去’,不算违规;何况你并没有‘挑拣’——这点儿器量,我还是有的。”
喻承不死心:“为什么?”
这回,谷天骄没话了。他像是终于被踩到了雷区,眼里先是意外,再是失望。但他很快恢复冷静,望着喻承摇了摇头:“你反复问这个……以前还以为你是考我,原来你是认真的。”
喻承愣。
谷天骄静了静:“这么说吧,当初我认为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是你说‘有情饮水饱’,我信了——很人也说过,但我信的是你。给你承诺,是我出于本意,也为了让你安心;答应分手,是为了给你机会,让你想清楚你要什么——我认为只要你的心在我这儿,其他不管大的问题都能解决。哪怕你信心不坚定,会因为别人句话、或者些现实的压力就临阵退缩,这些都不要紧……”他叹口气,“但爱始终是个人的事。如果有可能,你来告诉我‘为什么’,否则我们……”他笑笑,“我可能要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
喻承怔住。他明白谷天骄的潜台词,但都这种时候了,谷天骄还是没说出最绝决的那句话。
他感同身受谷天骄的难过,却手足无措不知应什么好。几分钟后,谷天骄看看手机:“十点了,你今晚怎么打算?”
喻承顿了顿,厚着脸皮低声道:“我想留在这儿。”
谷天骄静了半秒,起身笑笑:“房间管够。下去吧,给你做点儿吃的。”
下楼过程中,喻承去拉谷天骄的手,谷天骄也就稳稳牵着他,不记仇不别扭。就是楼梯太窄,喻承矫情,硬挤着跟谷天骄并排走。到楼分开时,两人都绷不住笑起来。
谷天骄进厨房,喻承狗皮膏药似的贴着围观,但他没几秒,忽然放松得奇困无比。实在不住,先挪去饭厅等。谁知沾着椅子,他就在饭桌上趴下了,然后枕在自己胳膊上睡得不省人事。
清晨听见手机响,喻承从阔别已久的酣睡中浑身舒爽醒来。揿开看,愣了愣:微信有人加他,自我介绍是“谢志兴”。
紧接着,他就起身穿衣推开门。户外刚下过场大雪,眼前白亮亮的片。
拨开挡眼的嫩柳,越过皑皑白雪,喻承迎着刺眼的初阳,像是要去找什么人。有声音在耳边提醒,说:“就是那个人呐!”
喻承想,好嘛,又来了!下步,不知道谷天骄又会用什么身份出来捣乱。
纯白的视野中有人撑着柄纸伞,深脚浅脚朝他走近。喻承目不转睛看那人斜过伞柄往手心轻弹,伞面上的白雪簌簌抖落。来人抬头朝他笑,喻承愣住——这人竟然是谢志兴。
喻承:“星星……”哎不对,好像早几年约定,该喊的是“哥”了,他立即改口,“兴哥哥,怎么是你?”
谢志兴投过来“洞明切”的眼神,神秘笑:“直以来都是我!”
喻承:“啊?”
谢志兴:“我是你的向导,忘啦?你脑子里数的声音是我;梦里的画外音是我;你想见的人,我也知道在哪儿。走,找你的mr. right去!”
喻承茫然中小激动:“真的?!去哪儿找?”
谢志兴把他往伞下拖:“跟我来!”
天上轮淡淡的太阳,雪又飘下,喻承贴着谢志兴左顾右盼:“兴哥哥,你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那个,嗯……我谷哥,谷天骄?”
谢志兴:“谁?”
喻承:“哦,你不认识……怪了……”他脚下停了停,疑惑,“我们都走了这么久,按平时……哎?那儿!”
前方不远处出现座小柴房,屋里黑漆漆点着盏油灯。灯豆照亮小片桌子,桌边看书的人,就是谷天骄。
动什么念,见什么人。
梦中人喻承似醒非醒,辨不清眼下假还是真。他闪身进了小屋,见谷天骄不像以往那样,总是乔装成另个身份。今天的他就是他,穿着薄薄的线衣,不怕冷似的。而他出现后,谢志兴就莫名消失了。
喻承好像也来了很久,坐桌边跟谷天骄焚香品茗。门外风雪霎时止住,谷天骄指指远方笑说:“阿龙你看,这里山是白的,水是黑的。像不像幅画?”
喻承感到暖意钻心,笑说:“阿骄哥哥,美死!”
谷天骄:“既然喜欢,我就给你画下来。”
他提笔挥毫,喻承饶有兴致旁观。然而这时,谢志兴的声音魂样在喻承耳边出现:“别跟无关的人浪费时间,咱们该走了!”
谷天骄朝喻承抖出幅山水,喻承定睛,纸上还真是屋外的景色。谷天骄把画往身边挂,再示意他看:“这些,都是纪念品。”
小屋四壁陡然升高,眼前条画廊,长得望不到头。墙上幅接幅挂着的,是喻承经历过的事,见识过的景。喻承移步回顾,看见几幅肖像,有爷爷,外公,小开叔叔,二三姨太,还有谢志兴。
喻承狐疑,谢志兴的声音又说:“你要找的人在前面,快走吧!”
透过眼前的画廊,喻承分明看到好几个人影晃而过。他心猛跳,怀念、相思和愧疚席卷上来。
几句相互重叠呼应的话,纷纷扰扰:“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么?……再不来,我等不住了……你又要违背诺言,再后悔终身吗……”
喻承:“我……”
他住口,看到谷天骄在用油灯的火苗温化颜料。他把笔刷蘸饱,递给喻承:“现在,你来画我。”
喻承惊,啪地把笔按下:“不行!画上这些人都是过去时……”
谷天骄:“难道我不是?”
谢志兴的声音:“他不是那个人,你快画好,随他去!”
喻承死命按住谷天骄的手:“我不画!你也不能画!”他回头冲谢志兴的方向,“兴哥哥,你够了!我认为他是,他就是!”
刹那间,身后始终看不清什物的黑暗角落里,尊铜罗汉被自身金光映亮。喻承愣,凭样貌他认不出来,心里却知道,这不就是他的有缘罗汉“须菩提”吗?
他抬头仰望,胸口有东西蠢蠢欲动。他听到某时刻的谷天骄对他说:“没有过去,不想未来,你就是现在的你。”
喻承脑中亮——对哦!他跟那位没有善果的三段情缘,不就是第段寄望于侥幸成功后的“未来”、第三段执著于设定好的“过去”,唯独第二段虽着眼于“现在”,却没有个独立的“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