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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9

      老板,我是真心的 作者:cris

    音讲解器,和谷天骄人挂个,打算自力生。

    谷天骄看看时间:“五点闭馆,不知道走不走得完——你对古代文化的‘访问’有重点吗?咱直接去呗!”

    喻承这才想起自己那趴事。

    其实按照他的打算,来北京主要是找“傅心”的影子,重点当然在“近现代”。可到了现场才知道,国博的文物陈列并不是完全按照时间轴排序的,这里空间大,展览注重主题。

    这么来,他不得不先选相关展区,目前大致有五个:复兴之路,古代中国,古代青铜器、古代玉器和古代瓷器。

    复兴之路就在旁边的北馆。

    喻承边往展厅入口飘,边四处偷看有没有“那位”的磁场在附近暗暗发力。然而,等他贴着谷天骄进入灯光昏暗的馆内后,扑面而来的神秘怀旧感,让他下忘了他纠结的问题。

    喻承眼里掠过展出的文字、画面、物件,肢体却每处都像置在虚空里。好像有无数故事袭进脑海,却又凝不起任何段具体的回忆。

    好种诡异的感触。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移动,出了二楼时间相连、空间隔断的“复兴之路”,进“古代中国”后,凝视着展柜中射灯照亮的什物,这时候,连他周围的人声都消失了。

    金饰、银盘、玉片;青铜镜、瓷杯盘、石雅玩、木棂楣;黄纸、黑墨、红章……有原件,也有不少复刻品,样接样,远远近近,近近远远,在喻承眼里回旋。它们像活过来的丹青,在喻承空洞的脑中点染开各色光景。

    忽然片大浪拍过头脸,后脑勺“咚”地声,喻承眼前黑。

    下刻,他听见耳边有人在说话。个女音隐忍哭腔说:“……看到傅兄赠的扇子,他就……傅兄,节哀!”

    喻承身上轻,眼前渐亮,先看清的是片华丽的藻井。四周梵音渐响,随着八面袭来的嗡嗡唱声,他像被团暖气托升,离藻井越来越近。与此同时,离地高远的那片繁复的图腾,包括它旁边的红色木椽斗拱也越来越透明。蓝天白云穿映进来——

    喻承有点迷糊,这是……他躺着在飞?

    刹那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喻承回头,看到了他下方的佛身、灵堂、棺椁。果不其然,棺木里平躺的是自己。围绕那个“自己”的,有大片位规整、光亮带点的脑袋,此外则是分布不那么规整、着坐着,各式发型的人。

    有头发的,喻承都认识。那相拥在起神情悲痛的,是他的白发双亲;稍远点,拿手帕捂着口鼻抽泣的,是他的未婚妻;剩下的,则是他学校的老师、校友,父母的朋友,还有家里的长工。

    而最抓眼的,是他灵柩边半跪着的那个人。

    傅心低着头,喻承看不见他的脸,但看得见他微微抽动的肩膀。傅心手握着“他”交扣在胸口的双手,另手则死死扣着他灵柩的边。

    喻承这时候想明白,他跳下船后,头被螺旋桨击中,加上漩涡的拖拽,定是溺水死了。

    他摇摇头,这运气也实在太背了吧!望着傅心的身影,他想接近,却接近无能。

    往生咒解开了他心中挂念,让他哀却不伤。喻承抬头,转念间,他穿过了庙宇的重檐——说穿过,也不对。因为他往下还能看到那个人,四顾能看到青山,沿青山往下修建的寺庙其他分殿。再看远点,似乎还能看到枪林弹雨,饿殍灾民——他能看到切他想看的东西。

    喻承叹口气,现在他什么都想起来了,但也晚了。

    他想起来烈日暴照的行刑场上,陈青山就跪在他旁边。前夜他们相约来世,陈青山说:“以何为凭?作首专属我二人的诗?”

    喻承认为此计可行,脑中吟起句,便附到陈青山耳边。就在他即将出口时,忽然心中动,他改变了主意:“听说缘皆因果——”他顿了顿,“不过,九州之大,地域隔阂也易成蹉跎——不如,我们就在鱼米富庶的江南重逢。若你我情意足够深重,同在处自然能相遇相恋。不然,也不必费那分力。”

    陈青山静了刻,握住他的手:“言为定。”

    耳边有人高喊:“午三刻到——”

    陈青山转头朝他淡淡笑。

    喻承回赠笑,紧接着,余光中片白亮亮的光,哗地被红色尽染。

    那时候跟现在样,漆黑过后,世间声影如初。无非看它们的,不再是自己曾用过的那双眼睛;同失去生命迹象的,是自己不再能以肉身感知的、另副他深深眷恋过的驱壳而已。

    喻承心中宁静,往西看,还能见到枫红如火的寒山寺。

    他想起来,那天他在自家后院里等待秋试结果,攀木折花无所事事。回想起京弘深上路后,托人偷偷带给他的绣帕词,虽然他不完全明白那词中所指,但他难过、留恋,也莫名其妙心神不宁。

    忽然听到阵脚步声急急忙忙由远及近,太湖石假山后,小厮边哭边喊冲过来:“二爷!大事不好了!”

    喻承扶住他:“发榜了?”

    小厮稀里糊涂擦眼泪:“船、船,去大都的船翻了!钟大姐和姑爷他们,船人都……呜呜呜……”

    喻承皱眉,至今他能清晰回想起听到噩耗的那瞬。“钟二爷”第反应,是听到了句胡话。他原地闷着,像被把快刀捅进心口,过了半天,痛才由钝变锐,锐到无以担负;也是直到那刻,他才忆起并确定他和京弘深的前世渊源。

    总是后知后觉,从而于事无补。

    忽然耳边听见傅心近在咫尺的声音。

    他悲恸,语气却似在笑,说:“你啊……我们……已过三世,世世不得善终……如果你我还有来生,不如彼此忘了吧!我不想再悔……再恨……”

    喻承惊,朝下看,他离傅心远了。

    天上洒下来的薄日金光似化为实体,而他自己,除了“他相”之外,看不见自己身上的任何部分。有人说死后愿化缕青烟,他却连青烟都不是……

    只剩丝风了吧。

    喻承远望傅心已缩成个黑点的身影,笑说:“也好,那就……”忽然胸口痛,他听见自己急急追加,“可我欠你太,我想……”

    “同志,同志!”

    有人在拍他。喻承睁开眼,看到张陌生的脸杵在眼前喊,还有双手在解他胸口的扣子。远点还有几张,有人穿着白大褂,再远点,好像是国博的天花板。

    喻承大概明白自己是躺在了博物馆的地上,围着他的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他有气无力笑:“你怎么知道我是‘同志’……”

    那人窘了下,接着说:“你中暑倒了,你在这儿有没有认识的人?”

    喻承脑子里微微亮了亮,下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