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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3

      离离风上草 作者:风子雨

    面正有处屋舍,院子里有个耄耋老妪在喂鸡吃米,杵着拐棍,伛偻。

    秋小风便过去敲门,道,“小辈路过此地,能否借宿晚?”

    秋小风喊了几声,那老妪可算是听见了,瞧见来人,便蹒跚地过来开了门,问,“你是?”

    “小辈路过此地,劳烦老人家行个方便,让我在此借宿宿。”

    “你进来吧。”

    那老人家开了门,又背对着他往外屋子里走。这屋子里都是鸡屎的臭味,羽毛乱飞,地上也没有清理过,脏兮兮的。秋小风忍不住捂住了口鼻,只是他又看见这老妪行将就木,生活维艰,实在是太过孤苦无依,可怜之极。

    “老妇人居住在此,儿子走后,那边就空了间屋子,你睡那里吧。”那老妪浑浊地双眼往那屋子里看去,会儿又转身往另间屋子里走。

    “您儿子呢?”

    “死了。”那老妪道。

    秋小风问不出个所以然,心说别人家的事少管,连忙闭嘴往那房中走。这房子空空如也,只剩下张床和根凳子,都很干净,没什么灰尘。那床上还挂着个布玩偶,被缝补过许次,旧巴巴的。

    秋小风累极了,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连鞋子也未来得及脱。

    到了半夜,秋小风只觉得阵寒气摄人,便从梦中醒过来,只见眼前冷光晃眼,黑衣人手握长剑直刺而来。

    秋小风险些没被吓个半死,提起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剑就是挡。两人在屋子里缠斗起来,秋小风咬咬牙,剑刺伤了那人的肩膀,莫说又是哪派来追杀的人。秋小风见那人起不来,外头恐怕还有杀手,便又往那老妪房中疾走,恐生不妙。等到走进了,才发现那老妪已被杀了,横死在屋中,手中还紧紧拿着双孩童的老虎鞋。秋小风的心仿佛被刺了下似的微微发疼。若不是他在此借宿,那老妪也便不会死了。

    她恐怕还等着她那孩儿回来接她吧。

    只见外头风影横斜,阵血腥气味弥散开来。秋小风脚踹开房门,提着剑从屋子里走了出去。果真瞧见杀手刺客埋伏在屋外。秋小风怒极攻心,挥剑便朝那杀手刺去。

    那杀手不过三五个,却不知是哪边的人,又为何要刺杀他。秋小风剑结果了其中人的性命,滚烫的血溅到了他的脸上,秋小风将那血迹拿袖子抹,瞠目而视。

    那些个杀手恐被唬住,这秋小风和传言中的大相径庭,不像是好惹的人。

    秋小风使了串剑法,回手刺挑,又侧脚偏,便把剑架在了人脖子上,喝问,“谁派你们来的?”

    那杀手知被他捉住,有来无回,便咬碎藏在牙后的□□,自尽了。秋小风气恼地将那人扔,重又横上剑锋,道,“你们若是不说,我便个个将你们杀了。”

    那剑锋闪着条血线,锃亮无比,倒映得秋小风的脸如恶灵凶神。

    那些杀手被震退几步,又互相看了几眼,手中拳头窝,围攻过来。秋小风如今怒气正胜,什么也想不起来,被人愚弄的耻辱,被人利用的怨气,全都发泄。

    秋小风又猛然间想起了当初东篱对他说的那句话,“这些人丧尽天良,是该杀了。”

    这些人丧尽天良,是该杀了!

    这句话在秋小风的脑子里犹如魔咒,回旋不歇。不时,秋小风便将那些杀手律屠尽,没留下点活路。

    秋小风在血泊中,看着满地横斜的尸体,心中反倒升起种淋漓快意。他用袖子擦了擦脸,又回到屋子里去看那老妪。

    那老妪被划破了脖子,血流往四处流走。秋小风抿着唇,不知作何感想,个人死了,就这样死了。死了的人再也不会回来。

    秋小风干脆去屋后面用剑刨了坑,他腿屈膝跪在地上,手用剑挖土,面无表情,心中思绪游移,又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不停的刨着土。等到明月东沉,秋小风抬头望了眼那皎月银盘。人无论做什么坏事,天地自会看见。

    秋小风将那老妪抱起来,放进了这简陋的坟墓里,又覆盖上土,只是尚不知她姓甚名谁,不知如何刻牌,便什么也没写。他对着那墓磕了个头。提起剑去拉院子里的马,趁着月色,路前行。

    幸而这些杀手脑子不好使,竟然还留着他的马。

    秋小风手抓住缰绳,半低下∑身子,手不断扬起长鞭抽在马身上,这风破空而来,刮磨在脸上阵阵发疼,周遭的风景飞逝,只有那月色余晖普照。不知过了久,只见那东方又升出轮朝阳,血色满天。

    这秋小风果真奇怪。越瓷朝着那方向不快不慢的追上去,心中起了趣味,随手揉了揉那傻猫的耳朵,指尖毛茸茸的触感,十分舒服,那猫也极为享受似的往他脸上蹭,双惨绿的眼睛,却在夜色中发着冷光。

    秋小风到了附近的城镇,看了看自己身上,似乎血腥味淡了,那星半点的血迹又看不出来,便放心大胆的往客栈中走。

    那老板古怪的看了他眼,又伸手往楼上指,“楼上那间。”

    秋小风道了句谢,便提脚上了楼。

    那老板看了看那脚印,心说这泥可真潮湿,沾染在上头还能看出来血迹,这江湖人可个个不好得罪,还是少管为妙。

    说罢吩咐那小二要好生照看,不要碎嘴问。

    那小二点头,谨遵老板之命。

    秋小风又从包裹里拿了衣裳换上,又将剑抽出来擦了擦,那上头的血迹虽说已经干涸,却如同印痕样附在上头。秋小风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帕子擦了几下,又合拢了剑锋。

    昨夜发生的事仿佛梦般。

    秋小风又躺在床上,翘着腿,傻乎乎地摸了摸头,道,“管他呢,不想了!”他说完不时就睡着了,打起了呼噜。

    他这不想,却是真将所有的事都抛在脑后。自己做过的事,也抛在脑后。

    要到云想城恐怕还有个几天,今日便在此处停留天,反正也不着那个急,等到吃饱喝足,到时候优哉游哉地出现才好,免得弄得身狼狈至极,被他哥看见反而要遭笑话。

    秋小风先是在客栈里睡了个上午,中午胡吃海塞番,下午又去这边远小城里溜达。秋小风好久没这样舒坦过,忍不住在街上都伸了个懒腰。

    只是好像又听到声猫叫。

    秋小风猛然想起来,该不会该不会那些杀手就是越瓷招来的吧?他还在记仇他秋小风坏了他的好事,因而找人来找他的麻烦。

    他个飞贼怎会在这江湖里混得如鱼得水,恐怕是有些其他的帮手,而飞贼的帮手定然也各个都是飞贼,这可不得了,若是偷了他的银子……

    秋小风东想西想,隐约又听见那声猫叫,心里阵阵发毛,忍不住摸了摸钱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