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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离风上草 作者:风子雨
发凉,冷汗从额头上渗出,脚下的瓦片踩得阵脆响。
东篱也不在靠近,只是他背对着月光立,周身浸染着冷辉如同尊玉雕石像,点也没露出什么吓人的表情。
“正是。段盟主果真识人锐利。”他微微颔首。
段章若非觉得他不对劲派人试探,恐怕还依旧被蒙在鼓中。
“你到底有何目的?”他勉力镇定下来,沉声问道。
“段盟主何出此言,你我见倾心、私定终身,我又怎会害你呢。”他温柔款款地说着话,眸光潋滟若水,活似受了什么委屈,因而抱怨起来。
段章便有瞬迷惘,如入五里雾中,这人果真是个得罪不起的,想不到他平日里逢场作戏惯了,好不容易有回交付真心,却是被人戏耍利用。这就是对他平日里游手好闲、戏弄真情的惩罚?
“你定然是以为我当了武林盟主,又对你倾心,你魔教自然可以为所欲为,再不受人管制罢了。”
东篱戏谑似的弯起了唇角,“段盟主这般想,我可要伤心了。”
听此言,段章气得浑身发抖,吼道,“你伤心?你哪有什么真心!别再惺惺作态!我明日便去辞去武林盟主职,让你得不到半点好处!”
“我可不许。”平静的语调传来。
“这可由不得你!”段章再也不想言,纵身便从屋顶上跃而下。
此时东篱在原处不动,只是声音却清晰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带着戏谑笑意的,“本座说,你要好好的当武林盟主。”
段章听见这森冷的句话穿透了耳膜,又路顺着喉咙敲在了心上。他不由得脚步顿,冷声问,“你待如何?”
东篱慢悠悠地从房顶上跃下,紫衣飞舞,踱步到了段章身后,微笑,“令尊中的毒你不解了?那段大公子的呢?对了,”东篱转到他跟前,将他衣领的褶皱理平,“若是让人知道段公子是勾结魔教才当上的武林盟主,不知道又会如何呢?”
段章听到此处,愤恨地捏紧了拳头,手中剑挥就往他心口处刺。东篱只是侧身避过,指弹在剑锋上,漫不经心,“你若是再挥剑下,本座保证你大哥会立即毙命。”
“若是要掌控武林,你只需杀了我段家的人便是,又何必此举。”
“段公子未免太高看了自己。”他解释,“你段家的人不当武林盟主自然也有别人取而代之,若是这盟主之位落在某个有识之士手中,于我教来说颇有不利。而段家的人选中段承过于警惕机敏,容易叫他瞧出端倪。只有你最为合适,我下毒却不杀人,目的自然是威胁你,只要你这颗棋子在,武林盟还能翻得起什么波浪?”
“我大哥是你派人打伤的?”
“自然是,谁较他屡次三番跟踪我,不如永除后患。”
“我爹的身体每况愈下也是你下毒?”
“令尊的确是身体不太好了,本座顺水推舟以毒吊命,方能得他苟延残喘。”
都是他招惹了此人惹祸上身,才使得段家遭此厄运,他如堕冰窟,连忙将剑插在地上方能稳住身形。
“我记得、魔教教主鱼桓离、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果真若此。”
“本座还想起件事,”东篱踱步近了,表情算得上是很高兴,“我曾说过,待武林大会了,我自然任你想怎样折腾就怎样折腾,那是骗你的,段盟主可别当真。”
“你果真没有丝真心?”眼前这个人,他亲过唇、拉过手、又眷恋万千的拥抱过,然而却只是虚情假意的欺骗罢了。
“我以为,牺牲些色相并没有什么问题。”他又彬彬有礼地说了句,“能入得了段盟主的眼,是敝人的荣幸。”
他说完这句话,忽然又靠近了些,将脸挨得近轻轻吻上了那木愣的唇,又偏头在段章耳边轻声说,“其实,我还挺喜欢你呢。段盟主。”
段章只觉得情思恍惚,唇上冰凉的触感就像被蝴蝶停留过样,很有些痒。
等到段章回过神来,却看到那人看似毫无防备地背对着他越走越远。月上中天,寒光带着微露落了满地,他猛然间想起了当初对那魔头说的话。
“黎明该近之时,还尽昨日之事。果真意境风雅,独具格。”
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个人叫黎还。
只有那令人畏惧、满腹诡计的魔头——鱼桓离。
他木愣楞的在院子中,手中的拳头捏紧,脱出口的声音有些嘶哑,“你以为,我就能如你所愿吗?鱼教主。”
之后段承死了,老爷子终究也逃不过劫,最后他咽气之前说:我儿,无论你如何当上了武林盟主,此刻你就是武林盟主,这整个武林,莫敢不封你为首,你要小心谨慎,让魔教再不敢耀武扬威。
段章,断章。
这断掉的章,由谁能赋?
第66章 碎瓷
等到两人腻歪够了,才好整以暇的穿好衣裳,慢悠悠的晃下楼去吃饭。秋小风手扶着腰,手扶着扶手,每走步就觉得身体格外不适。东篱觉得他的姿势很优美,便也不去扶他,只是悠然跟在后头。
看了看外头这日头,该吃午饭了。秋小风扶着椅子坐下,伸手敲了敲桌子,道,“饿死我了,想吃饭。”
东篱伸手招来跑堂,让秋小风顺口说了十个八个吃不完的菜。那跑堂的神色古怪的望了东篱眼,又瞅了瞅秋小风,心中虽然很不明白,却还是乖乖的去禀告的厨房。秋小风这才看见东篱那身衣裳点遮掩也无,脖子上红痕十分醒目,就是他秋小风的杰作,他不由得很不好意思,道,“你就不能找块布遮遮吗?”
“昨夜里小风不是故意挑露在外的地方咬,我以为你很高兴我把它露出来。”
“并不高兴。”秋小风玩着筷子,会儿就在桌子上抖两下,不时那双筷子就给掉在了地上。
不时菜就上来了,秋小风拿着筷子的手忙忙碌碌的夹菜,吃了没久就撑住了。眼瞅着那菜里有道河虾,悲伤的记忆袭来,忍不住叫,“怎么会有这东西!”
“不是小风叫的菜?”
“我没!”
那跑堂的瞧见了,连忙跑过来,点头哈腰的笑,“这是咱们老板给您二位添上的,二位吃好喝好!”
东篱微笑,从袖子里拿出张银票,递给了小二,道,“谢老板好意,不成敬意,请收下。”
那小二接过银票看,吓得屁股坐在地上,手抖个不停,“、千两。”他连忙爬起来,向掌柜的奔去,还嚷,“我再也不用做跑堂了……这河虾真值了!”
东篱已经剥了个河虾放在了秋小风的碗中,道,“小风,盛情难却,你若不吃岂非于理不合?”
秋小风苦笑着看着碗里晶莹剔透的酱沾河虾,愁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