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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寒蝉噤声 作者:偶然记得

    日到了时辰必定要赶去私塾接昱昇回家,风雨无阻。倒是给赵老六省了不少事情。

    话说这个赵老六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给昱家做管家,倒是积攒下不少私房贴己。他在农村有个媳妇,身子直不好,只给他生了个丫头,这娘俩直住在乡下,不曾受过赵老六点恩惠。赵老六原本在城里外宅里面找了个相好,谁知却不曾生养。这才觉出这丫头的好来,想要养在身边,于是回禀了老爷,去乡下把孩子接了过来,她原本叫赵月亮,太太见过次,瞧她副见人就笑的模样十分喜爱,又觉得名字俗气,就赏了个新名字叫赵月朗。也是十三四岁的年纪,虽然是个乡下丫头,可是人生的俊俏,脾气又泼辣,倒是挺招摇。赵老六接了丫头来,外宅里面那个相好的女人可是不乐意,闹了妖。赵老六回去收拾残局,暂时把赵月朗放在柜上。

    柜上的两个小伙计,都是坏嘎嘎,瞧见她落了单,便围着逗笑,这个说要讨来做媳妇,那个说要扣在柜上做使唤丫头,那赵月朗虽然是个能说的,但是到底还是个孩子,爹爹又不在身边,总是有几分怯意,眼看就被说红了眼圈,两只手绞在处,甚是可怜。

    黎漠本是在边低头算账,瞧见这个架势,心中软。走上前去说:“做什么欺负个丫头!”

    黎漠在府中被高看头,在柜上却是无人认得,他学本事刻苦,被老掌柜高看眼,早就惹得小伙计们心中嘀咕,见他出了头,两个小伙计眼神叽叽咕咕,阴阳怪气道:“怎么就显得你了?我们逗逗她玩罢了,你逞什么英雄?”

    黎漠性子隐忍,也没有反驳,只拉着赵月朗说:“别怕,你跟我去柜台玩吧。”

    赵月朗抬头瞧见黎漠,只见他高大的个子,宽肩膀壮身材。不仅人生得俊美,行为又端正,心里下子有了主意,连忙藏到他身后。探出个脑袋说:“呸!你们作威作福个什么劲?我是使唤丫头,你们不也是个伙计?”

    那伙计专要逗弄赵月朗,伸手要抓她,赵月朗有了主心骨,泼辣劲上来,冲着那伙计伸来的手就咬了口,她这口咬得极狠,只把那个伙计咬得惨叫个不停,黎漠和另个伙计两个拉拽了半天也拉不脱,那伙计怕是真疼了,下手也没有轻重,个嘴巴就打在赵月朗的脸上,赵月朗年纪小,被这巴掌打的差点摔倒,张白净的小脸迅速肿了起来,她松开嘴,哇的声哭了起来。

    再看那伙计,手上的两个犬齿印已经发紫,很快整根手指都肿了起来,那伙计年纪不大,受了这样的痛,哪里肯善罢甘休?对着赵月朗伸出手来又要打,赵月朗已经被这巴掌打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就在伙计那巴掌要打下去的时候,黎漠冲上前去把拉开赵月朗,挡在伙计面前说:“她是个姑娘,怎么受得了你这巴掌?”

    那伙计红了眼,怒道:“她受不了!你总是受得了的!”说罢,竟然挥拳冲着黎漠打去,黎漠跟着学功夫年,自然也不是白学的,他又生得腿长手长,动起手来,那伙计自然占不到便宜。很快俩人就扭打在起,惹来门口的车夫和路人看热闹叫好,那动静引来了老掌柜,他拉也拉不开,劝也劝不动,急得直跺脚。

    另个伙计知道赵六在东家的地位,只后悔自己要嘴贱戏弄赵月朗,终于找到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连忙小跑着去找赵管家来。

    等赵老六赶过来,那打人的伙计已经叫黎漠给揍得爬不起来,躺着地上直喘气,赵月朗拉着黎漠的手,边哭边用手绢给他擦伤口。赵管家做人精明,两边都骂了几句,在店里打了架,到老爷面前都要挨罚,赵老六自己做主,让老掌柜担待着,不告诉家里。他别有用心地瞧了眼那挨打的伙计,那伙计自知得罪了东家跟前的红人,也不想做了,在地上躺着哼哼唧唧地说被黎漠打坏了,不给银子就报官。

    黎漠空手来,吃穿都靠着昱家,哪里有银子给他。只梗着脖子不出声。赵六拿了点碎银子,丢给那伙计:“这点你拿去。”

    那伙计仗着门口看热闹的人,干脆在地上打滚儿耍无赖:“你们这是打发叫花子?打坏了我又要辞退我,我要去老爷面前说道说道!”

    赵老六坐在八仙椅子上,冷笑着瞧着伙计出洋相:“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的杂碎,你打了老爷的干儿子,老爷不追究你就不错了!给你几个大子儿赶紧滚!”

    那伙计在地上干嚎几声,见状倒是爬起来,骂道:“你个狗仗人势的老棒槌!谁给脸不要脸!你跟府上的姨太太搞破鞋的事情我五十都跟老爷说,看看老爷是打死你还是打死我!”

    他说得有鼻子有眼,表情得意洋洋。外面围观的人哄堂大笑,赵管家下子变了脸色,冲上去对着那伙计就是几脚:“好你个狗操的脏嘴!敢对着你爷爷胡说八道!今天我就替你爹打死你!”

    那伙计对付赵老六本来绰绰有余,但是他之前被黎漠打了,又坐在地上,失了先机,被赵老六连踢了好几下,这几脚踢得是极狠的,那伙计捂住肚子哎呦哎呦的叫唤,老掌柜怕闹出人命,连忙过去拉住赵老六:“算了算了,别在店里闹事,把他轰走了算了。”

    那赵老六却不善罢甘休,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还要再打,那老掌柜对着另个惹事的伙计骂道:“还傻着干嘛?还不快些把他拉走了?天不惹祸就难受的兔崽子!”

    那伙计得令,连忙搀扶起地上打滚的那个,灰溜溜地走了。

    赵管家嘴里出着气,满脸通红,对着看热闹的人喊:“都围着看什么?滚远些去!有这时间不如去看你们媳妇跟扒灰的老头逗闷子!”那些人起哄般嗷嗷叫了几声,都散去了。

    老掌柜拉着赵老六回来:“老六,消消气消消气,大的人了,还跟几个小兔崽子计较。”

    赵老六骂道:“都说在宅门难做,我算是看透了,不是传这个就是传那个,如今还编排到我的头上来了!这要是倒退十年,我非得打折这逼养的腿!编排我跟姨奶奶?姨奶奶是我的亲妹妹!瞎了他的狗眼!”

    他边气边骂,模样实在狰狞可怕,没有点平时和气的样子。别说赵月朗给吓得直哭,连黎漠也大气不敢出下。老掌柜给赵老六端了杯茶水,又招呼黎漠:“你们两个前面来。”

    两个人从柜后走上来,赵月朗死死的拉着黎漠的胳膊,像只受了惊的小鸟。身子因为抽泣扑朔朔地抖动,看着十分可怜。赵六这才看到女儿红肿的脸和黎漠身上的青紫,他招手对两个孩子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月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