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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7

      寒蝉噤声 作者:偶然记得

    从把持了大权,把牟取钱财的兴趣改成了挥霍享受,他把下人住的前院连带着走廊、厢房全给租出去,得了钱吃喝玩乐放印子,本来日子还算阔绰。谁知道,他放印子的时候又认识了个交际女子,喜爱的很,为了她竟然吃起了大烟,要知道这大烟虽是毒,却是那事时助兴的好帮手,赵老六抽了鸦片,感觉自己年轻了二十岁,在床上跟这女人夜夜笙歌,快活得很。

    只是,如今住的地方越来越小,赵姨娘对他们的意见越来越大,大家又低头不见抬头见,摩擦争执也与日俱增起来。

    赵姨娘本指望着把旁人都轰出去后,靠老宅的租金保障她和儿子往后的生活,至于留着赵老六,则是为了家里有个男人能撑着门面,二则是让自己个儿的夜间有个消遣,谁知道养虎为患,搭帮过日子没几年,家里别的指望不上他,钱倒是被他把持在手。

    赵老六如今小人得志,要把自己当年的亏欠都找补回来。整日吃大烟,跟傍家玩乐,惹得赵姨娘几乎恨到皮肉里面,却又是赶不得,生怕他破罐子破摔将和自己的丑事抖落出去,她又悔又气,只怨自己当初没有并把赵老六撵走。

    外面四处都传战乱的消息,房子价格低贱的厉害,靠着租金只维持他们娘俩,日子也还算光鲜,若是养着这么大家子的闲人,只能勉强过个普通人的生活,赵姨娘想到这家的吃穿都是在用昱翱的资产,就愤恨的很。

    昱家在昱思惑未过世前就已经衰败下来,昱翱继承的本来也就是个空壳子,现在赵老六吃大烟,又弄了个相好的在身边养着,只要拮据,就开始打家中摆设古董的主意,简直要活活恶心死赵姨娘。那赵月朗在她眼中是可恶,不仅不肯出阁,还在招赘了个女婿住在府里白吃白喝,赵老六有外心,赵月朗跟她不睦已久,赵月朗的丈夫虽说还算老实,却也没有什么长处,每日只是在家做些卖力气事情,跟个长工也差不。

    这昱府如今哪里还有个家样,人心不古,个顶个都欺负他们孤儿寡母。如今又听说昱昇回来了,赵姨娘是心惊胆战,唯恐他要找她秋后算账。

    赵姨娘这厢不好过,赵月朗那边也是悔恨不已。她是个有主意的女子,当初黎漠被赶走,她下了决心,路偷偷跟着去了天津,黎漠却不为所动,赵老六派人来天津找她,黎漠不肯回去,只劝她句不要误了自己。

    至于昱昇,她不敢接近步,唯恐他要把当日被逐的仇恨报在自己身上。

    如今这两人,个是京城中最大当铺的老板,个开了达官贵人争相消遣的舞厅,都长了本事,有了出息。倒是自己,爱慕这个又贪心那个,落得个这样下场,当真是步错步步错,若是当初她心意跟着黎漠,今日该是么快活?或者她肯跟着昱昇起去上海,那么如今也要算是个荣归故里的太太了。

    她正怜惜着自己,正赶上她那三岁的儿子去拿赵姨娘放在桌上的水果吃,小孩子贪吃本是正常,谁知道那赵姨娘股邪火无处散发,竟然伸手在孩子头上拍打下道:“点规矩都没有!这是你能吃的?这是留给少爷吃的!”

    如今,家中的佣人只剩下小梅子个,只管负责伺候赵姨娘母子的起居,剩下的粗活累活都交给赵月朗入赘的女婿。赵月朗的儿子全靠着她自己看管,整日只能在空荡荡的宅子里跑着玩,已经是可怜,今日为吃了个东西竟然挨了打,孩子哇哇大哭起来。赵月朗也算是个泼辣女子,她走过去抱起孩子,怒呵道:“不过吃你个烂葡萄,你撒什么邪火!少爷?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少爷?”

    那赵姨娘本就愤恨赵月朗家子在家里白吃白喝,瞧见赵月朗接话,她掐着腰尖酸道:“翱儿就是少爷!是昱家名正言顺的少爷!是这房子的主人,你们娘俩住在这,连个下人都算不上!下人还知道干活呢,我供你们白吃白喝就够可以的了,不要蹬鼻子上脸!”

    赵月朗心中也正火气旺,她冷笑道:“下人?我当下人也比当个你强,老爷尸骨未寒你就把人全家都给撵出去,如今又扒着我爸爸不放,你不是下人,那你怎么跟着跟屋子下人纠缠不清呢!”

    赵姨娘和赵月朗交恶也不是日两日了,又被她戳了痛处,扑上去就抓赵月朗的头发:“好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敢在我家里大放厥词,今天我非要撕烂你的嘴!”

    她这抓,不偏不正打到了孩子的胳膊,那孩子哇哇哭的厉害,赵月朗也急红了眼,把孩子往地上放,对着赵姨娘也抓过去:“你骂谁是娼妇?你这不要脸的破鞋!昱老爷若是泉下有知,想必都要从棺材里面蹦出来呢!”

    赵姨娘和赵老六的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谁也不敢提在明面上,如今赵月朗开了这个口,让那赵姨娘恼羞成怒,如同街头泼妇样,扑上去又抓又咬:“我今日非撕烂你这张贱嘴!”

    那赵月朗岂是好欺负的主儿?两个女人在屋里撕扯起来,吓得孩子哇哇大哭。

    小梅子听到动静慌忙从厨房跑出来,开始只是拦着劝着,赵月朗毕竟年轻,渐渐占了上风,将个赵姨娘摁在身下,抓着头发打了几个耳光,小梅子见主子挨了打连忙伸手去拉偏架,两个女人又将赵月朗摁住,对着面门抓了几把。

    正打到不可开交之时,赵老六从外面回来,见此情景,连忙扯开两个女人,只见她们打的已经是衣冠不整,赵月朗脸上胳膊上全是血道子,赵姨娘头发散了,脸颊肿了块。

    小梅子去打水来给赵姨娘擦脸,赵月朗抱着儿子转身上了楼。

    赵老六把赵姨娘从地上扶起来,赵姨娘闻着他身上带着股子陌生的雪花膏味,冷笑了几声,对赵老六说:“你现在出去找房子,带着你那姑娘姑爷起给我搬走!滚得远远地!”

    赵管家微微斜眼瞧着赵姨娘:“你说什么胡话?”

    赵姨娘拿着小梅子递过来的湿手巾擦脸:“我说胡话!今天我还跟你说个明白!宅子是老头子留给我和我儿子的!如今我儿子还没长大,房子却要你们败没了!都给我滚蛋!我天都不想看到你们了!”

    赵老六笑了两声,安抚道:“好了,你是不是疯魔了!不要胡说八道了,会我去说月朗,让她不许在这样了,我还有事,先出去趟,小梅子,扶太太去休息吧!”

    赵姨娘满腹心酸,自作孽果然不可活,她定了定心思,拦住赵老六说:“你不要跟我插科打诨,我同你讲真的!今日之后我们各走各的路吧!我也不再是大户人家的姨太太,用不到管家丫头伺候了!”

    原本赵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