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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潇潇 作者:陌湘萘
,只是从我记事起就只见过个人,他教授了我很东西,也陪我起摘过林子里的果子。
林子里的谜宫是他亲手所布,他说是怕别人入内伤了我,我信了。他说我来到这世上是为了保护萧念羽,我也信了。
可我到底是谁呢?我记得他教过我“爹”这个字,那时候他似乎很伤心,我想,他也许就是我爹。
十岁那年,我偷偷地跟着他进了他住的大房子,我也终于见到了还在啃糖葫芦的萧念羽,我第次知道个孩子也可以笑得这样开心,第次知道“家”也可以是这样的!
本来所有的人都没有发觉到我——我跑得很快,林子里的狼就是跑得没我快才会让我直活到了现在。可我就是有些想念那个人了,我偷偷溜进了他的房中,他的房里布置得很精致,我很喜欢留在这里,因为这儿有他的气息。
当他回到房中之时正好也看见了我,他满目霜花地叫了我声“焅儿”,我动了动唇,唤了声在心底试过无数遍的“爹”,那刻,他整个人都痉挛了!
“我错了。”我低着头,心里很委屈,我不晓得声低低的“爹”会让他那么难过。
他似乎立马就好了,我被他往床上按,身后只觉得如山石滚落般地砸了上来,可我知道,他没事了。
那日,我便深深记下了,“爹”是这世上伤人最深的□□,“我错了”是这世上最让人心痛的咒语。
“日后再寻你算账!”他似乎没那么难过没那么恼火了。
“您教训得是。”我缓缓从床上爬了起来,有些委屈又有些别扭地点了点头。
“教训?还没开始呢!”他将我拉拽,我就这么被他压着进了他的怀里,那刻,很温暖。纵然下刻仍是山石滚落,我也认了。
后来,他把我送回了林子,却从此再也没有来过。
我从未想过有朝日我们会那样相逢。
我从未想过有朝日我也会弃他而去。
第58章 沉醉梦中
是夜,风雨交加。
我身残破地跪在那椽破屋之前,整整夜,我甚至不晓得膝下的血色到底有少是源于屋前那株血红的枫树,还有少又是源于我这身的伤痛。
当清晨第缕曙光泻下,眼前的破门终于打开了道细细的缝,我也终是沉默无声地流下了两行泪水。
“你又何必如此执着?”朦胧之中似有袭粉色长裙飘过我的眉角,那缕记忆深处的淡淡幽香也似乎触手可及。
“您又何尝不是那样执着?”再见此人,我顿时便哭红了眼眸,幻想着触上了虚空中的那抹微微桃花色,熟悉而又遥远的面容让我心底痛。
“痴儿啊。”绝美的女子终是爱怜地长叹了声。
“娘亲。”我伏首低低唤了声,笑得有些戚戚然,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这样爱惜楚潇了。
似是记忆深处的又声长叹,我缓缓抬眸,眼中又是片朦胧。
那时娘亲对我说:“你的心意,我知道。”
我哭着放开了她的手,可她却像是忘了我般,再也不记得破屋里的潇儿了。
夜夜梦回,她指尖的温度,我还记得。
……
我曾在梦中无数次回想起那些画面,我也曾次次泪湿枕巾,可我就是相信娘亲还活在这世上!
可是当我用这颗追悔莫及的心寻到娘亲之时,她却早已不是我记忆之中的娘亲了,她要我唤她母后,她只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圣母皇太后……
我就这么呜咽着伏在了残破的门前,身后似有人轻轻抚上了我的后背,拍着拍着,我紧闭的眼角也是溢出了几滴泪珠。
“娘亲,是你吗?”我有些害怕地不敢睁眼,奈何无人应我,声也没有应我,声也没有。
我哭得有些累了,整个人就这么沉沉地不想从记忆中挣脱出来,我真的好累。
“潇儿,潇儿。”记忆的外头似乎直有人在唤我?我所沉浸的那片寂静也终于被打破了,我很是心惊地发现自己似乎被梦中的人儿勾了魂,娘亲极力挽留着我,还有不远处朝我招手的父亲……
我闭眼摇了摇头,“不可以。”我知道此刻的我若是不赶紧从梦中挣脱,也许我会辜负了梦境外边的人。
“爹爹,娘亲,潇儿尚有心愿未了。”我朝梦境中的双亲磕了头,然后任全身的痛意点点袭来,我想,我还不能随爹娘而去……
“阁主?”我有些昏昏沉沉地唤了声,也许是适才梦中哭得太伤心,此时我整个人都有些脱力,声音也有些沙哑。
“潇儿,你终于醒了!”阁主下子就抱住了我,“是我不好,我不该由着你任性胡来!你这孩子啊……”
我轻咳了两声,身上还是很痛,可我却点也不后悔,也许,水月阁才是我的家,我这生最珍贵的亲人就在眼前。
从此,萧家如何与我无关,神朝如何亦与我无关,什么墨玉公子,什么白相白泽,统统与我无关。
也许那些人那些事都曾真真切切地发生过,可又与我有什么关联呢?我不想记得那些伤心的事,不想记得那些不在意我的人。
“阁主,你姓楚,我也姓楚,那你是我爹吗?”我浅笑着望向了阁主。
“少主!”阿徊冲向了我,“你怎么又忘了呀!”
表大伯温柔地抚了抚我的后脑,“是,你是楚潇,是我最珍贵的孩子,叫爹爹。”
第59章 三年时光
我本是医者,此次伤得最重的便也不过是那顿家法留下的印迹,也许再好的药也还不了我那曾经的如玉肌肤,可我并不会因此便要怪怪萧念羽又或是寻萧清皓讨这个债,是我自己甘愿打赌的,也是我自己不愿用内力抗刑的,所以如今痛不痛也就由我自己承受好了,与他人无关。
将养了好久,如今的我只想好好呆在水月阁中,静静地看完爹爹留下的书卷,闲时便同阁主游历山河,以浅薄医术解百姓疾苦,用我余生好好奉养阁主,毕竟他为我操劳太,我理当为他尽个儿子的心意。
我的性子的确变得寡淡了不少,阁主似乎对这变化甚感满意,不过阿徊倒是不大欢喜了,对此我也不大明白,以往他总想气气我又或是非要与我争个高低,如今我并不大在意胜负输赢了想来于他也是幸事,他依旧日日副捧了炮仗的性子着实不大好。
我也曾语重心长地劝过阿徊那么几次,不想他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