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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太息 作者:夜笙p
。山涧里从上空投下来的光线很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好在小菁提前准备了火柴和油灯,才使得四人不是那么寸步难行。天色极暗,向导在山洞周围拾了些柴火,回到洞中点着了,漫漫长夜下的山洞,才显得不那么冰冷。老婆婆带了床薄褥子来,让钟离然裹在身上,有孕之人受冻就不好了。
山涧里,远处飞鸟鸣咕咕,夜,静极。柴火的火焰熄弱下去,木头上烧着的地方,看得见红色火星攒动。钟离然被肚腹的不适感惊醒,意识清楚后,肚子愈加的难受起来,不同以往的痛感开始阵阵袭来。他突然意识到,赶忙叫醒了她们。挑亮了灯芯,老婆婆过来查看钟离然的情况,她的双手在他的肚子上摸了摸,脸色变,检查,发现穴口已开。“快,小菁快准备热水,他要生了!”果然,自己方才不应该那么大意的。“痛了久了?”“傍晚时分就有些不适了…唔……”话音未落,阵强烈的痛感席卷而来,令他的身躯为之僵。“来不及了,只能在此生产了,快退下裤子,躺在褥子上!哎,都怪我疏忽了!…”阵手忙脚乱,钟离然也进入了产程。他明显的感觉到肚子绷得紧紧的,似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挤碎。“羊水还没有破,先别用力…”“可是婆婆,好痛啊…呃…唔…”“别怕,按婆婆说的做。还有小菁,去把带来的催产药热热!”顷刻,钟离然吞下黑乎乎的药汁,在大汗涔涔之中等待着羊水破裂以及为强烈收缩的来临。
股近乎透明的液体从穴//口流淌而出,“好了,你现在必须用力,尽快将孩子在羊水流尽之前生下来,知道了吗?”“嗯,好,呃啊啊!”他现在的状况比孙猴子进了铁扇公主肚里好不到哪去,孩子正在肚子里踢打着,大闹天宫,迫不及待要出来展歌喉。肚子上可以明显的看到由于孩子的动作而凸出来的部分。“呼吸,跟着收缩用力!”疼痛的浪涛将钟离然卷进了苦海里,疼痛之余,甚至还能感受到夜里冰凉的寒气。阵猛烈的收缩袭来,钟离然憋足口气,猛然收缩着腹部及穴/道肌肉,“啊啊啊啊!快啊…唔呃…”剧痛使得钟离然大睁了双眼,也看不真切,次次挺起上身,却又重重落下,只能够紧紧攥死了身下的褥子。然而,如是反复次,孩子点向下移动的迹象也没有,可是,羊/水已经流下大滩,混着淡淡的血红,将褥子染湿了片。“这样下去不行!小菁,扶他起来,靠着石壁再用力!”此时钟离然的汗水已经浸透了衣衫,鬓发亦被沾湿,黏在脖颈上,散乱无比。靠在石壁上,那抹寒气便加的真切起来。他仰靠在石壁上,大敞双/腿,腰后垫着柔软的包袱,肚子便由于重力下垂,似乎还能感受到孩子微微下滑的趋势。孩子踢打得愈发厉害,婆婆看见他的肚腹阵紧缩,“快快快!用力啊!!”旁的小菁也急的满头大汗,“使劲啊哥!快!!”“唔啊啊啊啊!!!……”钟离然面上脖子上四肢上青筋暴起,目眦欲裂,汗如雨下,张嘴大口喘着气,攥着的被褥突然咔的声裂开来。此刻,他只觉得肚子痛得发凉,连四肢也有寒气侵入。“快出来啊!!快啊!!!”魔怔般,突然之间他开始胡乱用力,身子也向后面的石壁狠命蹭着,不会即使隔着衣料,后背也片模糊。
“不要这样,定要随着收缩再使劲,节省气力!”老婆婆立即开口提醒,奈何他的穴口只开了四指不到。汗水从他的额上大滴大滴的滚落,迷蒙了双眼。“哈啊啊啊啊啊~!”钟离然的痛呼声高过声,声声重重搅刺人心。旁的小菁快要哭了,却也只能干着急,孩子,从头到尾也只向下了不距离,卡在了骨盆里,无论钟离然再怎么使劲,也不见移动分毫。此时肚腹已然硬如磐石,高高挺起,而钟离然下身缓缓流出了殷红。“疼…把他取出来啊…婆婆!哈啊!呃嗯…”钟离然的意识在剧痛中有些模糊,情况已不容乐观,老婆婆顾不得其他了,叫来了守在外面的向导,让他帮忙压住了钟离然的身体。“孩子,忍住啊,婆婆现在要给你压腹……”不等他反映过来这句话的含义,婆婆的双手已经摆好了位置,随之阵滔天剧痛狠狠碾压着他的神经,如同几十把刺刀同时扎进了他的身体,魂魄似乎也在瞬间被扯离。钟离然立即挣扎起来,脑海片空白,但因为向导的压制,几乎不得动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的脸色霎时惨败如雪,脖子使劲地向后仰折,嘴巴大大张着,似乎想要呼喊,奈何痛极,竟是点声音也发不出了。
腰际的那朵蔷薇早已在短短几个时辰中经过无数汗水的洗礼,随着钟离然的躯体簌簌颤抖不已,如同随时都要凋谢般。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日中最为寒冷的时刻。任婆婆、小菁、向导和意识不甚清醒的钟离然怎么努力,孩子就是卡在那里不肯移动分毫,连活动似乎也开始减少下来。钟离然痛得下身早已经麻木,有那么几个瞬间,都不能够感受到肌体的存在。羊水流失殆尽,猩红不断地从他的身体里缓缓溢出,他整个人如同暴风雨中后被冲上岸的小船,湿漉漉靠在岸边动不动。“不,婆婆,我不要生了…不要…哼啊啊……”钟离然已经憔悴不已,几乎瘫在那里,唯独孩子偶尔动动,提醒着他此刻的处境。“快,用力啊,孩子都还没有放弃,你要将他生下来才行啊…”当年的悲剧又浮现在婆婆的脑海里,连声音都带了丝哽咽。“婆婆,我没有力气了…”他闻到空气中正在弥漫的若有若无的腥味,也知道事情不妙。“小菁!东西热好没有?”“来了婆婆!”小菁眼眶又红又肿,但还是努力配合着婆婆,端来了碗和着汤药的肉粥。“来,喝下它,止了血,会才会有气力。”婆婆慢慢扶起被折磨得快要脱力的钟离然,
有些费力地将粥送入他早已干裂的口中。
肚腹已坚硬无比,收缩的力道在逐渐减小,连频率也在减缓。是不是这条命连同孩子,就要同交代在这里了?疼痛又次袭来,他已经无力再顾及其他,只能试图将孩子继续向下推挤,可是,流尽了羊水,加上大人虚弱不堪,想要孩子往下移动哪怕分毫,简直是难上加难。恍惚间,他看见婆婆在和向导交流着什么,声音虽然进了耳朵里,可是,现在连想要理解,都有些难呢。
外面曙光初现,婆婆与向导交流完毕后,从包裹里取出了干净的衣衫递给向导,随后,向导弃了湿透的被褥,用衣衫将苍白瘫软浑身湿透的钟离然包裹住,抱了起来。出山洞前,他听见婆婆对他说:“撑住,你休息会,孩子需要你,咱们这就去找泉水…”“……”他想要回话,却已经再没了力气,疲倦迅速袭来,血已经勉强止住,还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