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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匠心 作者:毛厚

    手术的事情……也暂时别告诉他了,他最近身体不好,我怕他想。”

    梁子瑞陷入沉默,黎邃又问:“leon教授有什么行程吗?没有的话,我希望他能留下来。”

    “他在准备自己的学术发布会,针对这次药品的,这阵子有得忙,暂时不会再失踪了,他说了,你需要的话,他可以随时过来。”

    黎邃点点头,“你什么时候走?”

    梁子瑞双手插进白大褂里,“我送完leon就回去,怎么,陆商状态很不好吗?”

    黎邃:“还是那些老问题,只是这次严重得,持续的时间也比以往长,我有点担心……”

    “三年,”梁子瑞像是早就料到了,叹了声,“三年对他来说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他的时间,过天少天,你最好早做决定。”

    黎邃垂下眼,沉默着拿上行李转身离开了。

    第四十八章

    黎邃回到家,家里只有露姨在做饭。

    “陆商去哪儿了?”

    露姨也觉得奇怪,“不知道呢,我进屋的时候就没看见人。”

    他今天要回来,陆商是知道的,按照以往的习惯,般都会在家里等他,黎邃看了眼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不由担心起陆商的眼睛,忙给他打电话。

    拿出手机才发现关了机,他路上心事重,忙乱中把开机这事儿给忘了,结果刚打开就收到了个未接来电提醒,正是陆商的分机打来的,时间在两小时前,那时他还在飞机上。

    赶紧回过去,那头嘟了声就接通了,黎邃忙问:“你出门去了吗?”

    陆商听见他的声音,似乎是松了口气,“我在环城路的丁字路口。”

    黎邃听出他气息不太对,边问边往外走,“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看不清,车没法开回去。”

    黎邃听,心里就是沉。

    紧赶慢赶到了环城路,果不其然就看见辆车停在路边,两个轮子已经碾上了绿化带,黎邃忙过去敲车门,陆商闭眼靠在车座上,听见声音偏过头来,手放在车锁上犹豫了会儿,没有开,显然不太确定。

    黎邃想起他看不见,忙拿出备用钥匙开了门,把人转过来仔仔细细地检查,“伤着没?”

    “没有,”陆商摸索着握上他的手,“没撞到。”

    黎邃摸到他手脚冰凉,肌肉紧绷,显然个人在车里待了很长时间,不由泛起阵心疼,本来他是准备了些问题想套陆商的话,可见到这样的他,他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没事就好。”他紧紧抱上去。

    黎邃把陆商小心地移到副驾驶,自己把车倒出来,开到马路上去。路上他问了细节才知道,原来陆商今天是去公司签字,结果回来的路上眼睛出了状况,只好赶紧把车停在了路边。他太久没出门,手机也忘了带,好在车子内置siri和移动分机,回想许久,只记起黎邃的号码,于是摸索着给黎邃打了个电话,结果他那时在飞机上没有接到。

    黎邃听完,心里直泛酸,他只要想到陆商就这么个人在陌生的地方无助地等着他来,他就觉得浑身都难受得不行。

    “我要是不来找你,你要个人等到天黑吗?”

    陆商睁着双茫然的眼,没答。

    “以后不要个人出门了,我不在的话,找袁叔,找小赵,这次是运气好车流少,下次遇到车的时候看不见怎么办,你要是出点事,我——”

    他话没说完,肩上了个毛茸茸的脑袋,陆商言不发地把头靠了过来,在他身上找了个舒坦的位置,直接闭上眼睡了。

    话被生生噎了回去,黎邃简直气不打处来,低头看了眼依偎着他的人,边生着气边又放松了肩膀让他靠得舒服些。

    陆商显然是精神紧绷了太久,松懈下来就格外疲惫,还没到家就撑不住了,靠着他昏睡过去。

    露姨出来,看见他抱着陆商进屋,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忙问:“这是怎么了?”

    “没事,累了。”黎邃用口型答她,换了鞋把人抱上楼。

    陆商睡得很熟,黎邃不忍心叫醒他,亲自动手给他换睡衣,动作间个不经意,视线里闪过根白发,黎邃怔愣了下,以为自己看错了。陆商的头发偏细,摸上去软软的,黎邃用手指轻轻拨弄开,入目之处的确是白头发,而且不是根,细细去数,可见的范围里还有好几根。

    这个微小的发现在黎邃心里掀起了阵惊涛骇浪,他屏息凝视许久,不动声色地盖好被子,沉默地下楼。

    露姨见他脸色有异,只觉得奇怪,今天两个人都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黎邃看着她,眼里露出失落的神色,“露姨,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时间过得慢点?”

    露姨听罢,隐约明白了他的忧虑,这是所有人都直在逃避而又越来越紧迫的问题,她也不知怎么劝好,只叹息道:“生死有命,陆老板是看得开的人,你也该早些……”

    黎邃自嘲地笑了下,摇头道:“我看不开,也永远都不可能看得开,我就想让他活着。”

    陆商的病况露姨路都看在眼里,心知这个看似简单的愿望哪是那么容易实现的,看着黎邃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心里也不好过,只留下声叹息,转去厨房收拾东西。

    陆商第二天起来,眼睛还是看不见,睁眼片漆黑,这种情况之前也出现过几次,都是病情最严重的时候。眼睛基本上就是陆商身体状况的个讯号器,之前梁医生断言他会失明,黎邃硬是将它拖了三年。

    平时不准陆商干这个,不准他碰那个,无非都是希望他的病情能有所好转,可黎邃也明白,任何事情都有个极限,过了这个点,就不是人力能抗衡的了。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真正到了这天,黎邃还是觉得心痛难忍。

    他给自己延长了假期,专心在家里照顾病人,公司的电话个接个地催,黎邃全部熟视无睹,安心喂陆商吃东西,又怕他无聊,把书房里个老留声机鼓捣出来给他放碟片听。

    “要跳舞吗?”黎邃调好声音,转头问。

    陆商在轮椅上回过头来,浅浅笑:“好啊。”

    陆商的下肢有些微浮肿,动久了会疼,长时间不动又会僵,这种比散步加轻缓的运动最为适宜。黎邃把沙发搬开,扶着他起来,手搭肩,另手握住他的手,随着老旧的音乐开始缓慢地摇曳身体。

    他在国外求学时上过礼仪课,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