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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 作者:百折不回
了舌头,要不就是咬舌自尽,要不就是事先服毒的!刺客比你有节操好不好?!”
方秉笔懒得解释那么,就附和的点点头:“对对,就是他说的这样子。”
院子里横七竖八的都是尸体,刺眼的血迹在素白的雪地里分外刺眼。不过所幸,除了陆含章和苏钰,其余的人几乎都没大碍。
陆含章和苏钰。
柳长洲敏感的察觉到几分不寻常——这两个人都是悬河口水门关的总领事。他很快想到了可能的原因,是县城里帮会派人做的手脚?他把杜蘅叫过来,问道:“各大帮会现在都什么规模?”
杜蘅蹭了蹭脸,边算边说:“最大的尤帮……现在大概在五十人左右,几大路帮也差不是这个数,有没有新近加入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剩下干小帮会,几乎都散完了。”
柳长洲习惯性的把眼睛眯起来,指尖开始在自己腿面上来回点,心想按理说秋冬季帮会的转货量很少,本来就会有大批人员闲置,并且他招来的兵力和劳力完全是几大帮会裁汰下来的人员,路子正的很,没道理在这等井水不犯河水的事情上被人记恨。如果说最有可能的原因的话,那应该是这伙人在竭力阻止水门关的建成,毕竟水门关旦建成,上下游的转货几乎就不再需要这些坐地起价的帮会了。
这样解释似乎也能说得通,不过他老觉得不对劲。因为在计划建立水门关之初,他就已经考虑到依靠悬河口吃饭的几大帮会的出路。他曾经暗示杜蘅悄悄在他旧时的酒肉圈子里散布过这样个消息:水门关建成后,衙门会设立个守关机构,守关人会率先考虑在各大帮会的头目里挑选,俸禄从优。
换言之,衙门已经把姿态放很低了,这些帮会蹬鼻子上脸也该有个限度。
他带着脑门疑惑去里屋取纱布,看到被包扎完毕的苏钰正晕在长榻上,就顺手在他手腕上象征性的探了探脉搏,打算表达下来自上级的体贴与关怀,而这探就出了问题。
苏钰的脉搏沉稳有力,完全不像是丢失了大量血的样子。
刚才他出现的太突然,而陆含章还受着伤,他没有功夫仔细想。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很地方都太巧合了。
苏钰是最后个到的,并且他个文弱书生,又怎么可能托着半条命死里逃生?那些埋伏的刺客应该有大的机会刀结果了这个苏钰才对。
他悄悄的退了出来,边给陆含章包扎边有意无意的问了嘴:“小苏跟着你还行吧,没再出什么大错吧总该?”
陆含章嘴角挑出个冷冰冰的弧度,示意他耳朵凑过来,咬牙切齿的耳语道:“有能耐你接着装,小苏不是你放在我那里的眼线吗?我重新绘份图纸他都得凑过来看我有没有改动。”
柳长洲愣,面色凝重的摇摇头,慎重道:“不是,我没有放眼线。”
第12章 夜话不归
柳长洲细细的给他包扎好伤口,又把个手炉推进他怀里,以商量的口吻道:“你看,水门关在这个进度上有没有可能换图纸?”同时眼神向里屋扫了下。
陆含章脑子里划过连串平日苏钰的举动,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他开始就察觉到这个苏钰事事都要插手、要操心,他直以为是柳长洲放在他身边监视他的,而柳长洲明确表示他没有,那么事情就很简单了——苏钰有可能是别处混进来的眼线。
他用正常交谈的语声回道:“绝对不可能。”头却几不可察的上下点了点。
柳长洲装模作样的笑起来:“我也就这么问,主要我觉得你给我的那张图,把那水门关设计的就和个千年王八样,不太美观。”同时指尖在陆含章的手背上画了个字:换。
他方才情急之下手拔了陆含章的发簪做飞刀,导致那头长发全都披开来,散落在肩膀上。那长发温顺的贴着那人侧脸拂在耳鬓,和素白的大氅毛领营造了个十分纯粹的黑白配的效果……他脑子里瞬间就蹦出了句话:清水如碧,洁如霜露,轻贱世俗,高立独步。
他尴尬的轻咳了两声,若无其事的转移了视线,发觉此人杀伤力简直太强了,再看眼恐怕就要瞎眼了。而那两声轻咳的时机太寸了,往回吸气的时候,恰好有股格外浓烈的檀香味道灌进了嗓子眼,齁得他捂着嘴咳出了连串。
罪魁祸首陆含章不明所以看向他,用口型说了几个字:“吃/屎了?”
柳长洲:“……”他发现这人简直越来越放肆了,刚才那是错觉吧?于是他也口唇微动,针锋相对的顶了回去:“他娘的我吃你了。”
陆含章:“……”
新年伊始,新帝大赦天下,九州宇内普天同庆。
不过这些都和柳长洲没什么关系。
眼下悬河口河水断流,只有极少数的地方上了冻,并且翻过了年,气候就意外的没冷起来,连衙门后院角落的寒梅都提前绽放了。他和陆含章就决定把开工日程提前,为防那两千劳役哗变,他吩咐杜蘅把每个人的饷银翻了番。
这就苦了方秉笔了,这汉子被丧心病狂的上司踢去了隐藏在大山深处的江南总兵,导致他连给长玔像模像样的写封情书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他愤愤的踩了柳长洲脚,临出发前,赶着在院角那梅树上折了支,自以为聪明的放进了个大酒坛子里密封起来,又给驿使封了个大银包,千叮咛万嘱咐定要送到长玔姑娘的手中。
柳长洲事不关己的点评道:“我和你打赌,我妹她收到的肯定不是枝梅花,而是罐子烂梅花。你见过离开枝头的梅花能活超过三天的吗?”
方秉笔不屑的扫了他眼,高冷道:“‘江南无所有,聊赠枝春’。我赠的那不叫梅花,那叫……”
柳长洲嘴快的接道:“……寂寞!”
方秉笔:“……寂寞个鸟!”
柳长洲无声的笑了。他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印记已经彻底消失,在江南总兵的将军帐里捂了好久,肤色又点点的给白了回来。这么笑,竟莫名其妙的掺杂了几分宠溺的味道,把方秉笔脸都笑红了。
对于苏钰事,他决定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现在是敌在暗我在明,他太被动了。而陆含章的人身安全却不能不重视,他把他手下几个得力干将全都插到了陆含章的劳役队伍里,并接替了方秉笔在工事中的位子。
整个悬河口的工事才刚完成三成,照这个速度来看,起码得到今年年底才能全部结束——因为陆含章直在压着施工速度。
柳长洲不置可否,慢工出细活,这毕竟是次以劳永逸为最终目的的大事,花点儿时间也无可厚非了。
趁着冬日暄阳的好天气,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在石头山上个较为隐蔽的角落,用废石材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