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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 作者:百折不回
维系全关的机构,跟个阵的阵眼有些类似,如果真的要毁了它,只需要毁掉那个‘阵眼’就行了,所以只需要半盏茶的功夫。如果有需要……”
柳长洲摆摆手,有心想赶走笼罩在四周那些诡异的气氛,表情故作夸张的道:“毁什么毁!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呢。你以为那九百万两是我种在地里就能长出来的啊?整个清河县的百姓上缴的税费几乎有八成都搭在里头,毁了它我不是造孽吗?”
那话说的近乎种对什么人的承诺,然后周身那股挥之不去的压迫感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他看向陆含章,那人还是原先那副表情,也没见给个笑脸,俊俏的面庞依旧跟驴似的拉的老长,波澜不兴道:“那日跟师爷约好的把心掏出来,摆在五鼎关上祭祭的话,柳师爷没忘吧?”
向擅长耍无赖的柳长洲做出脸无知相:“……哎广济堂怎么走,我最近似乎有些健忘。”
陆含章“嗤”了声,拉起被子起身准备送客,谁知因为太长而拖在地上的被子角被方才变换坐姿的柳长洲无意踩在了脚下,这起身,叫那床被子十分利索的就给掉了下来,连个铺垫都他娘的没有。
陆含章、柳长洲面面相觑:“……”什么情况!
柳长洲反应迅速的挥手把灯给扑灭,借着稀薄的月光默默的蹲下去,十分好心的捡起被子披到他身上,讪笑道:“哈哈……我什么都没看见。”
陆含章下死力气狠狠踹了脚,额角青筋暴跳,杀气腾腾道:“不送!”为什么每次和这个无赖在起就会搞的鸡飞狗跳!还能不能做个安静的美男子了!
第16章 弄里寡妇
五鼎关踩着九九重阳的好日子给赶完了。
在悬河口的南岸看过去,整个五鼎关的外形十分霸气,特别像个横行霸道的螃蟹,威风凛凛的霸占着悬河口的出口。
那五鼎关的高度确实近百仞,比悬河口的落差足足高出有丈,上体采用浇筑的固定结构,牢牢的卡在石头山和清凉绝壁的山体之间。五鼎关关门的顶部,南岸和北岸各拉出两条十分粗的支架,分别走向南北两端,将上部结构稳稳的定死在了原处。确如陆含章所言,没有凿进清凉山绝壁里,十分光杆的借着四根支撑架,把巨大的螃蟹架在了出河口上。
下半部分是个旋转的门板结构,用个直径十分可观的圆槽与上部结构的尾端相衔接,两条铁链子从东面绕过圆槽之上的个特殊的轱辘结构,巧妙的走在支撑杆的下方个浅槽里,绕过个等同直径的大圆筒样的结构,牢牢的缠绕在石头山上个轱辘外形的事物上。
此时那水门关还处在开放的状态,悬河口的水流和往常样没有任何差别。
陆含章在石头山的最高处,回过头来,翩翩笑:“柳师爷想不想看五鼎关闭关时的样子?”
还不待柳长洲回答,他右手半举,随意的前后晃了下,带得宽袍广袖盈满猎猎山风,仿佛天地之间的日月星辰都自动自觉的汇成股巨大的漩涡,将他周身都密不透风的包绕其中。
随后,石头山上早已等候时的守关人抡圆了胳膊,将鼓槌狠狠撞向了面巨大的金属铜锣,两岸时间都是巨大的金属轰鸣的声音,撞在人的耳朵里,许久都停不下来。
石头山那个金属轱辘边了排五大三粗的汉子,铜锣响起来,他们几乎齐声吆喝起来,起抱住个长约两丈的铁杆,以那个轱辘为轴心旋转起来。只听见五鼎关关门的方向传来声异响,连接固定门和旋转门的圆槽部位应声开始转动,视野里开始点点露出方才隐藏在东侧没有暴露在人们视野内的旋转门来。那门点点往下转,在接近水面时发出声十分巨大的拍击声,而到水门即将完全关闭时,料想中的金属与河底砂石的碰撞摩擦声却没有传来。
柳长洲眯起眼睛看了看,透过尚算清澈的水体十分敏锐的观察到,在五鼎关最底部正对应的水底泥上,被人巧夺天工的放置了个浅凹槽形的圆弧结构,那圆弧映着日光,发出十分耀眼的光线,把整个五鼎关的底部映照的光彩夺目。
东西走水的路线顿时被完全掐断。而后,五鼎关西面的水位开始点点儿上抬,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悬河口那大落差完全消失在水面下,放眼望过去,整个水面根本看不出河底有任何起伏。而最叫人佩服的是,五鼎关固定门的两侧被人别出心裁的设计了几个方形的走水孔,这会儿五鼎关关闭,水位漫过那些走水孔,便有几条粗壮的水柱透过那走水孔往东直泻而下,来水的速度与走水的速度被这几个走水孔控制的分外精巧,水位就稳定了下来。
早已在西侧上游下锚停驻时的个船队起航,十分顺畅的越过了悬河口,稳稳当当的停在五鼎关的固定门前,而后船夫将船锚卡在了固定门上个独特的滑轨里,随后岸上的汉子们又将那缠绕起来的大铁链子点点松开,下部的旋转门便沿原路开始上升,东侧的水位逐渐下降,那大船与船锚也逐渐随着水体下降,直到旋转门完全打开。随后,那船借着五鼎关下旋转门流出来的空间轻而易举就滑进了下游。那船队被人周全的安排了渲河沿岸大小县城几乎所有类型的船只,通过五鼎关上那些十分隐蔽的滑轨数量,可以目了然的看到次闭关断流能运送的船只竟达百艘至。
而整个过程用时还没有半个时辰。
石头山顶上竖起面天然不加雕琢的大石,石面上被石匠凿出几个盆大的字——午时初刻,闭关断流。
围观的百姓里爆发出阵十分巨大的叫好声。
声音实在太嘈杂,陆含章不得已,只能靠过去贴在柳长洲耳边吼道:“怎么样?”
柳长洲全身心都沉浸在种难以言喻的震撼里——所谓天险不可登也,地险山川丘陵也,造化有鬼斧神工之妙,人便有巧夺天工之能。而后他进而想起了从五鼎关的筹备到如今的竣工,寒暑几易,温凉几换,先后有三千人、六千只手,陆陆续续的为五鼎关添砖加瓦,才有了如今的恢弘气势。
而所谓圣人之治,大概就是这样子了——不为其能独治,为其能与人共治。
他顿了半天才醒过神儿来,愣愣道:“啊?”
那人跟隔壁的二傻子似的,目光直白赤/裸的看着拦截东西渲河的五鼎关,那表情简直堪称神圣了,跟个翻的棺材脸苏钰差不。
陆含章忽然觉得自己手十分痒痒,特别想将“在这贱人脸上捏把”这个夙愿付诸实践,就伸手在表情木木的柳长洲眼前晃了晃,见没什么回应,就十分果断的决定伸手去捏。谁知还没达到目标,那人便跟突然清醒似的,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