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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死了吗 作者:白花花
动的热度……我漂浮在尸体上方,看着他袭鲜红的大衣,脸色却如尸体般惨白,发紫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是不安。
我想杀了他,挖出他的眼,撕碎他的脸,放干他的血,将他的骨头块块拆下来,用火炼化成灰。
这样残忍又血腥的想法不受控制的冒出来,我抱着头,发出难耐的低吼。
生前的种种在我眼前闪过,我看见自己被老鸨殴打,看见自己在毒蛇群中杀出条血路,看见自己将锋利的刀子送入同伴的胸口,看见那些武林正道仇视我的目光,看见刀光剑影中那封喉的剑芒……而这切,最终都定格在秦非月那个充斥着杀意的眼神上。
91.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再失去自我。
我不想在仇恨中日渐疯狂,最终忘记了我身为人时的名字,忘记了……
忘记了秦非月。
92.
我好想投胎啊。
谁都行……来带我走吧。
93.
日子越来越难熬了。
我逐渐开始听不清他人说话的声音,他们的动作像是被放慢了很倍,说笑时的表情却逐渐扭曲成凶神恶煞的模样,最终笼上层化不开的红。我看着他们,只觉得那声音刺耳难听,每个音节都像是对我的嘲讽,只要我稍有愤怒,理智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飞远了,待到回神之际已酿成惨剧。
我甚至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有可怕,我只知道我的视线里不再拥有任何色彩,唯鲜红到刺目的只是血,呼吸都是腥气,可我甚至无法控制自己,我无法控制我的恨,我的怨。
我只能不断试图去想那些美好的东西,去想如果我没有死,如果秦非月真心对待的是真正的我,又会如何。
这样自欺欺人的想着,又翻来覆去的挖掘那些仅存的、我还记得的美好回忆,尽管怨气直试图将其侵蚀,可我的挣扎也起了定的作用,至少我还没忘了他。
我没有忘记他闪而逝的笑容,没能忘记他对我的每次赏赐,没能忘记他走火入魔的前刻是让我快滚,也没能忘记他生病时那句含糊又清晰的:我只信你。
秦非月说他只信我。
可是为什么……你要对他那么好呢?
94.
……
如果杀了他的话,切就——
95.
我惨叫声抱住脑袋,尖锐的指甲插入发间,将头皮刮地鲜血淋漓。
就在我苦苦挣扎之时,脚下的地板骤然亮起光芒,剧痛在瞬间传遍全身,我甚至来不及发出嘶吼,就被狠狠钉在地上,两指粗的木钉穿过了我的手脚,沿着我的脊椎根根敲下,仿佛骨骼被人点点敲碎了,将坚硬滚烫的钉子嵌在里面。
我想要翻滚,想要大叫,枚黄符却贴上了我的嘴,我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得残喘呜咽着贴在地上,那是我第次如此实绩的感受到地板的硬度,可我却没有半分欣喜。
现在被钉在地上的是被怨恨吞噬的厉鬼,而不是沈掠。
我张大布满獠牙的嘴,瞪目欲裂的眼眶里,干涩的流不出任何东西。
96.
似乎有人在说话。
他们在我的周身,把我圈了起来,用那该死的木钉在我身上敲敲打打。
直到最后根木钉,在我的后颈敲下,我的脑袋重重磕在地上,发出重重声响。
我还想挣扎,可四肢却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我甚至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就在我极度恐慌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打开,有谁踩着无声的步子走了进来。
胸腔里那颗早已禁止的心脏狠狠颤抖了下,我用尽浑身的力气抬起眼,却看到了双熟悉的黑色绣金靴。
……是秦非月。
97.
尖利的指甲抠挖着地板,我痉挛似的颤抖了瞬,不知是兴奋还是悲哀。
我终于见到他了,他也终于看见了我。
可我的嗓子发不出声音,我的四肢无力的钉在地上,我甚至连抬头看他眼都做不到——
他看见我了,可我已经不是沈掠了。
我只是只……只想要杀他的恶鬼。
98.
最后刻的时候,我甚至是平静的。
或许是死到临头的觉悟,又或许是在这瞬间堪破了切。
秦非月就在我面前,他没有看着我,而是对着那几个道士下令,我听不清他具体说了什么,但我从他决绝而去的背影和那令人神魂俱裂的咒语来看,他是想要杀了我。
我已经死了,而这个世界上唯能再杀我次的,只有他。
意识到这点后,我终于放弃了挣扎。
99.
回光返照的时候,我突然想再看看他的眼睛。
我的嘴唇在动,颤抖的獠牙撕碎了黄符。
我似乎叫了声什么,具体有没有发出声来,我不知道。
因为下秒,世界终于安静了。
100.
其实生前,我是没有这么心思去想这些儿女情长的,或许是死亡放大了这点,又或许只有死后,我才能静下心来,细细去品味。
因为那对我而言太奢侈了,奢侈到我甚至不敢有丝丝的念想,生怕为此得不偿失。
但我知道,也比谁都清楚,我喜欢他,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去做——我生中最痛、也最好的回忆都与他相关,他改变了我的人生,赐予了我力量、地位,带我离开了那暗无天日的勾栏院……来到另个地狱。
我不怪他,因为他生来如此,我也是。
我们都没有选择自己出生的权利,也没有逆天改命的能力,所以如今阴差阳错也好、报应如此也罢,我因他魂飞魄散,心甘情愿。
他不是我的怨憎会,他是我的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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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个攻视角番外以及he的第二阶段~~
教主视角番外《孽》
01.
我第次见到沈掠的时候,是在五岁那年。
在杀死哥哥以后,我深切的认识到了不能依靠任何人成长,便迫切的想要属于自己的力量。这次招新时,我心血来潮的随之而去,接着在人群中眼看见了他。
他比身边同龄人都高上截,有些突兀的在那里,穿着破破烂烂的褂子,脏兮兮的小臂露在外头,我有些嫌恶的别过眼,恰恰对上了他的目光。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