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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金进京记 作者:猪美美
老爷们,除了忌惮我这张脸有几分客气外,对其他的吐蕃兵都是不理不睬的,所谓的交流不过就是跟巡逻兵块溜达几圈而已,现在有什么需要噶尔吉去交流的?还这么急?
这分明又是雷丰瑜的指使,他次把噶尔吉扔井里,次趁我不在把噶尔吉扔出宫,现在又把噶尔吉踢去了兵部,噶尔吉到底哪得罪他了?
日不见,刚匆匆的说了几句话就又分别的噶尔吉,让我的心情下子就不好了起来。
但真正把我怄了个半死的却不是凤迦奕,也不是噶尔吉被遣走这件事,而是另外个人,另档子事。
雷丰瑜被蛇咬了回来,本来是要立刻抬回宫医治的,但那竹叶青的毒正如凤迦奕说的,能将人疼得死去活来,尤其越动就越疼。所以没办法,雷丰瑜不能动,就只能把宫里留守的太医,锅端了来。
这锅端的时候不小心就把王莲江也端了来。
雷丰瑜被我背回来时疼死了过去,后来又疼活回来时,惦记着我这边的情况,就叫了几个太医给我看看,看过的结果,得出了个结论,就是我的手废了。
我手上原有没好的伤,待等把雷丰瑜那身骨头架子托回来时,双手腕俱都错位了。而且情况很严重,就算以后养好了,也不能再开弓了。
雷丰瑜于是又把王莲江派了来。王莲江虽然时不时的犯糊涂,但他却是宫里无可争议的医术第人,他尤其擅长针灸术,据说通经活络很是有效,所以他曾经有过外号叫‘不死金针’。
我见到这位‘不死金针’,就觉得全身不得劲。肩膀上被他戳过刀的地方,本来已经好了,现在又跳跳的疼,伴随着我的头也是跳跳的疼。
王莲江派头十足的挥手,“全都给我出去。”
这老爷子的气场比东嘎将军还足,架势直逼安庆。帐篷里我三个哥哥立刻都乖乖的退了出去。跟着王莲江来的两个身高七尺五大三粗的医童,在把他药箱里所有带刃的都搜走了之后,也退了出去。
“把手伸出来。”王莲江指着我说道。
我下意识的就把双手往身后藏。
“再藏那手就别要了。”王莲江恶狠狠的说。
我想也是,为了能成为个箭手,我可是下了少工夫啊,这也是我唯能拿的出去的本事,如果再没了这个本事,想要当个侍卫也不够格了。
于是只得犹犹豫豫的把手给他。
王莲江对我肿得想猪蹄样的手腕并未看,而是针扎在了我的胳膊上。
霎时间阵麻麻的感觉从胳膊上窜起,紧跟着半个身子都麻得动也动弹不得。
“呜,呜……”嘴和舌头都麻了,张不开口,说不出话来。
王莲江不再管我的手腕,他的手伸到我的脖子后面,沿着我的脊椎骨路摸了下去,直摸到尾椎,又从尾椎路往回摸,他边摸着边说,“人有些长得面嫩有些生的面老,但年龄大小有点可是瞒不过的,那就是骨龄。”只听他声冷笑:“你的骨龄可不是十七岁人的骨龄啊。”
我的耳边霎时如同声焦雷炸响,眼前阵阵发黑。
“锦堂在哪?我徒儿锦堂在哪?”王莲江摇晃着我,“他们都说他死了,可下葬时那棺材才只有那么丁点大,连个西瓜也装不下,百几十斤的人,怎么就剩了那么点回来?你说他在哪?”
我的眼前模糊成片,头昏昏沉沉的,后来意识就不清楚了,似乎做了个梦,梦里似乎看见个人,他被人刀斩掉了头颅,他的头颅在地上咕噜噜的滚了好半天,直滚到我脚边才停下来,他的脸正好面对着我,我看到他大睁着的双眼,那双眼就像他还活着,眼中充满了爱慕、眷恋,和不舍,最终都化作了两行泪,流出了他的眼眶。
第80章 关键时刻很可靠
王莲江给我看过之后,我就开始发起了高烧,整个人烧的迷迷糊糊,梦见人头之后,又梦见自己回到了卡瓦博格雪山,只是雪山上满天满地的雪都成了红色,好像是铺天盖地的血。
我筋疲力尽,冷到彻骨,而那血红的颜色增份无所适从的惊恐。
眼前模模糊糊的有人影晃动,我抬起僵硬冰凉的手臂向他伸过去,我想寻求丝温暖,哪怕点点也好。
只温暖的手包住我的手,进而幅温暖的怀抱,将我整个人都抱住。
那温暖让我的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哭的好像个终于找到了依靠的孤儿。
不知道哭了久,哭到没有丝的力气就又睡了过去,这回睡的沉,没有做梦。
再醒来时,强巴正绞了湿巾子给我擦脸。
“啊呀,昨天那皇帝来看你,你抱着人家哭个没完,你说你现在都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时候样?”
我这才知道昨天那不是梦,或者有部分不是梦,而被我抱住了大哭的那个人是雷丰瑜。
“我还以为是哥呢。”我说,嗓子是哑的,声音是虚弱无力的,语气是可怜巴巴的,“我从小不就是生病就抱着哥哥们哭,这样哥就心疼咩。”
“总也长不大样!”强巴嘴上数落我,手上力道却轻了几分。
擦完脸和脖子,又解开袍子要帮我擦身。
“不用擦了咩,又没脏。”我说。
“昨晚发烧出了那的汗,你以前发烧出汗就闹着说身上粘的难受要擦洗,嘉措给你背水背的腿都快跑断了,现如今这里到处都是水,你反而不要擦了?”强巴说。
我干笑两声,“二哥和三哥呢?”醒来就没见他们俩,帐篷里就只有我和强巴。
“他俩进山去咯。”强巴说:“你两天没吃下什么东西了,他们去找找看有没有产奶的羊啊,鹿啊的。给你弄点奶水喝。”还叹了口气,“哎,长不大啊,让人操心咩。”
“大哥!”我拉过强巴的手,将额头抵着他的手心。
强巴抬起另只手,揉着我的头顶,“你出生就没有了娘,嘉措背着长大的,而且身子骨又不好,最是让人心疼。哎!”强巴叹了口气,后面他还想说什么,但唏嘘半晌都没说出来。
“怎么刚到中原没几个月,说话都变的吞吞吐吐的了?”我抬起头看强巴。
强巴是家之主,平常话不,但说出来的话向很有分量,今天这样我从没见过。
“大哥?”
强巴半晌才说:“那皇帝伤的不轻,胸口肿得老高,被人搀着来的,你哭着往他怀里钻,他疼得直哆嗦,可也没推开你。还帮着我们给你喂药,还把着你撒了回尿。我瞅着,倒是对你好的。”
“哥,你,你是想不要央金了吗?”我慌了,“是不是那皇帝昨天对你说了什么?”
“昨个东嘎将军已经带着大伙撤回兵营了,就,就留下我们兄弟。”强巴说,他看着我的眼神有着惶然的不安,“我们是差巴,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想着家人养上几头牛,够全家吃饭,能吃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