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的流水账 作者:人老了

    ……谁说这是个从小长在国外的假洋鬼子，天桥下卖狗皮膏药的赛半仙都没她会掐算好么。

    “对了，友情提示，苏恒生日快到了，或许你可以去翻翻看他的证件。”

    挂了电话，张先生愣神，生日啊……

    以前还小的时候，每年最期待的两个日子，个过年，个生日，这两天在家可以当大爷，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还不用担心挨揍受训。大了之后遇到李先生，最期待的日子也还是这两天。过年无家可归，李先生虽然没有出柜，但会放弃回家的机会，留在这个冰冷的陌生城市陪伴自己；生日不再有父母的关怀，有时候自己都会忘记，但是李先生总会用个个的惊喜让这天变得满含期待。

    回想起这些，倒不是张先生依然怀念李先生，仅仅是张先生的个反思。因为张先生几乎从没给李先生过过生日。记得两人在起后第次逢李先生生日，张先生费了番脑筋，定了个大大的水果蛋糕，送了张精挑细选的游戏光碟，李先生吹了蜡烛，拆礼物之后哭笑不得，他揉着张先生的脑袋笑骂，其实是你自己想玩吧？张先生才意识到，李先生好像真的不打游戏，也不爱吃甜食。张先生蔫了，李先生安慰他自己不爱过生日，以后别折腾了，张先生就蠢蠢地真没再折腾过。

    当年年轻不懂事，现在显然明白这行为是么没心没肺，所以苏恒的生日，张先生决定要办，还必须要精细着办！

    趁着苏恒洗澡的功夫，张先生掏了他的身份证，看笑了。

    11.11，淘宝大事件啊，可惜马云爸爸都没能生在这天。想来30年前，这日子估计还挺吉利，毕竟全是啊，三十年后看，反正张先生乐得不行，大光棍啊这是，注孤生啊这是！当然张先生也就背后乐乐了，他敢肯定，要是当着苏恒面嘲笑，苏恒定会用事实告诉他，光棍没有，别的棍倒是有条。

    时间确定了，接下来自然就是具体怎么过了。绞尽脑汁张先生也只想到了烛光晚餐，想到了定对情侣戒，最后灵光闪，想到了临时紧急特训二哈儿子项特技。

    二哈此时已经是只半岁大的大孩子了。每天苏爹的进口狗粮，张麻的蛋黄鸡架，养得那叫个油光水滑膘肥体壮，最可怕的还精力充沛，家里是关不住了，天得拉出去撒欢至少两次才能保证它乖乖的不啃桌角不挠粉墙。早上那次自然苏恒上，张先生可不爱起早，傍晚那次就夫夫饭后散步的时候起溜。

    为了给苏恒惊喜，于是张先生非常冷酷地剥夺了苏恒傍晚溜儿子的权利，美其名曰儿子需要跟聪明人起以提升智商。苏恒莫名其妙，敢怒不敢言，心中纳闷那你这不是越带越笨么？

    二哈难得争气次，张先生教的东西竟然四天就学会了，赶在了苏恒生日之前，万幸万幸！公园里张先生搂着二哈可劲儿亲，真没白疼你！

    张先生摩拳擦掌，要给苏恒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生日，志向是远大的，心情是激动的，然而！

    就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档口，计划还是没赶得上变化！人还是没斗得过老天！临下班的时候，张先生不过是帮领导跑了个小腿，送点资料去自己曾经呆过的业务部，就被隔壁桌同事截胡了。被起哄着升官发财怎么可以不请客！难得小组人齐又有闲，不请客简直对不起这百年难遇的天时地利人和！张先生还在犹疑，隔壁桌同事拍桌，不请客你对得起生你养你培育你的业务二组么？

    于是张先生萎了。他虎目含泪苦逼兮兮地打电话给苏恒取消约会，带着同事们奔去了公司附近的火锅店。行人热火朝天地干掉了大桌牛羊肉，喝掉了六箱啤酒，总算是散场走人各找各妈了。张先生喝得有点高，就算是啤酒，二十来瓶吹下去也不光是跑几趟厕所的事了。

    他晕乎乎地在火锅店门口，傻笑着对着不太放心的同事挥挥手，大着舌头说：“没……事！我，我爱人会来接我，我……呕……”

    同事也喝高了，晕头转向地自个人上了辆出租车就这么撤了，留张先生个人扶着墙狂吐。

    吐完波，张先生觉得好受了点，他直起身靠到墙上，想让自己舒服点，他觉得他需要点水，可是大脑死机四肢瘫软，完全不知道水在哪里。

    这时，视线里闯入了个人，递过来瓶矿泉水。简直如及时雨般，张先生想都没想直接拧开灌了口吐掉，终于觉得嘴里好受了点，这时那人又贴心地递过张纸巾，张先生愣愣地没接。那人凑近了点，似乎想帮张先生擦拭下颌的水渍，最终却低叹声，收回了手。

    “需要帮忙么？”声音好熟悉。

    张先生费力瞪眼，终于认出来，这人竟是许久没见的李先生。

    “是你。”张先生将脑袋往后靠了点，在墙上找了个舒服的着力点，他微仰着头，桃腮带粉，眼波迷离，因醉酒的关系嘴角含笑，淡色的唇瓣微微打开，殷红的舌尖时不时探出舔过，下颌到脖颈上路有水痕蜿蜒，似乎感到丝丝痒意，他抬手抹了把，动作间小巧的喉结从指尖划过，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起伏，在细腻泛着粉色的皮肤上显得尤为突出。李先生脑海里无端蹦出个词，□□无边。

    纵使无酒也微醺，李先生竟觉得有些口干。

    苏恒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张先生这么副勾人而不自知的画面，待看清楚他勾的是谁时，理智瞬间被怒火焚烧殆尽。他阴着脸快步过去，推开李先生，不顾李先生的拦阻，粗暴地拉起张先生就走。

    大概苏恒的脸色实在骇人，李先生认定他不是好人，坚决不肯退让。张先生虽然喝了，但是苏恒来，他就感觉到了，所以在苏李二人争执时，张先生傻里傻气地垫脚搂住苏恒脖子，整个人吊在苏恒怀里，呼着口酒气含糊不清地咕哝，“啊，这，这是我爱人，来，来接我了，我要回家……回家嘿嘿……”

    竟是分分钟就把李先生扔边去了。张先生这番下意识的举动显然取悦了苏恒，他原谅了张先生那口差点熏死人的口气。

    话到这里李先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显然张先生已有新欢的事实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他笑得难看，边退开，边道歉：“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关系。”

    苏恒没有接话，半搂半抱着将张先生扛回车里。

    张先生显然醉得不清，路靠着车门，直盯着苏恒傻笑。

    苏恒显然还在介意刚刚那副画面，但他也不能找醉鬼的麻烦。他想起刚刚张先生醉醺醺地那句“爱人”，不由放柔声音：“我是谁？”

    “你是……嗝，苏贱人。”

    “再想想我是谁？”苏恒耐心十足地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