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来借个火 作者:巫哲

    态？

    “你喝咖啡吗？”元午洗漱完了问。

    “不喝。”林城步摇摇头，不知道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还是吹了风淋了雨，他现在觉得脑袋发沉，不太舒服。

    当然也有可能是操心操的。

    “你还要在这儿待着？”元午边拿了咖啡豆磨着边问。

    “我给你煮个早点就走，”林城步看了看时间，看到手腕上元午给他的表时，心里暖暖地软，“我今天要上班的。”

    “有方便面。”元午往船舱角落里的个纸箱上踢了脚。

    林城步在做早点的这件事上跟变魔术似的，也就平时自己煮个方便面那么长的时间，元午闻到了种自己煮方便面时从来没闻到过的香味。

    “香吗？”林城步在船尾问了句。

    “嗯，弄的什么？”元午问。

    “用方便面那个料包和鸡蛋弄了点儿卤，还好红肠还剩点儿，”林城步把方便面递了过来，“你吃吧，我得去上班了。”

    “你不吃啊？”元午说。

    “不吃了，没什么胃口。”林城步笑笑。

    “我第次见有人对自己的手艺恨得这么深沉的，”元午拌了拌面，“要有人表扬你菜做得好你是不是得扑上去跟人打架。”

    “你喜欢吃就行，”林城步迅速把锅什么的收拾了，又往船舱里看了看，“我走了啊。”

    “嗯，”元午应了声，“谢谢你的面。”

    林城步来去都挺匆匆的，元午能听到外面他的脚步声离开得很快，连蹦带窜的，但没出去远就听到了哗啦声水响。

    元午愣了愣，放下面条跑到船头，眼就看到了远处正从水里爬到船上的林城步。

    林城步爬上船的第个动作就是扭头往这边看了看，看到他之后马上挥了挥手：“我没事儿！我踩空了！”

    “去医院检查下你小脑是不是没发育好！”元午喊了声，关上了舱门。

    林城步觉得自己大概真是要去看看病了，头晕得厉害。

    回到车上以后他细心地把手表擦了擦，还好，他这么敏捷的身手，虽然摔进了水里，但又矫健地爬了上来，手表没进水，还稳稳地走着字。

    倒是手机可能有点儿不那么太好，昨天淋了雨，今天又掉水里，好在没电了直是关着机的。

    这个时间水边的空气非常好，林城步没有急着发动车子，放下车窗之后靠在车座上闭上了眼睛。

    车里捂了夜的潮气和浊气很快被从车外涌进来的新鲜空气取代了，微微的凉风吹进来，让他觉得阵舒畅。

    元午喝了口咖啡，这两天他都没有去看过新故事的读者留言，刚才扫了眼，留言已经不少了。

    最近的十几条都是在说这个故事的开篇就很压抑，让人心情不好情绪低落之类的。

    没有人再提到“变化”，这让元午松了口气，那就点儿也不要变吧，不要有任何变动。

    至于压抑。

    也许吧，他皱了皱眉，是压抑，但倒底是为什么压抑，他却不是很能分清，这种压抑的源头在哪里，他写下这些文字时那种越来越接近的绝望和恐惧是源自哪里。

    他不知道。

    为什么要这样写？

    他也不知道。

    “夜很深，却并不安静，虫鸣，秒针，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吱呀作响的开门声……

    浓黑的夜色在四周填满灯光无法冲破的黑暗，风从窗户缝里吹进来，头顶的灯轻轻晃动着，屋里深深浅浅各种形状的影子也跟着忽长忽短地变换着……

    玻璃被人轻轻地叩响了，带着跳跃着的轻快的细微脆响，像是叩在了他的神经上，瞬间的惊惧过后，是阵平静……

    就像等待了很久的结局终于姗姗来迟……

    玻璃是黑色的，如同镜面样映出了他自己的脸，苍白而又亢奋……

    他已经分不清慢慢从他的脸上透出的另张脸究竟是在窗外，还是在这里，他只是盯着这两张渐渐重合的，有着同样绝望而又充满期待表情的脸……

    是谁？你，还是我，还是从来不知道的另个人……

    ‘来，’黑色玻璃上的人脸说，根手指从旁边伸出来，‘你。’

    ……”

    “噜啦噜啦咧，噜啦噜啦咧……勇敢向前进，前进有奖品……”外面传来了大头愉快的歌声，“要开飞机要电视机要bsp;three要冰淇淋要人民币不要太贪心……”

    元午听着他不带喘地唱完后边这串之后突然就没声儿了，接着就是阵儿大喘，半天都没倒过气儿来。

    “小午哥哥！”大头跑到他船上之后总算是把气儿喘匀了，“我想跟你玩。”

    “叫叔。”元午说。

    “小午叔叔，”大头马上改口，“我想跟你玩。”

    “我不想跟你玩。”元午说。

    “我们还是没有共同语言吗？”大头脱掉鞋进了船舱，往船板上坐，叹了口气。

    “嗯，”元午看着屏幕，从小冰箱里拿了小盒酸奶给他，“你去找别人玩吧，我们俩是不会有结果的。”

    “我妈不让我去村里，”大头喝着酸奶，“小步哥哥睡觉了也不跟我玩了。”

    元午愣了愣，转过头：“什么小步哥哥？”

    “就是小步哥哥啊，”大头抓抓脑袋，“他跟我聊天儿，我帮他买了药，他就睡觉不跟我说话了。”

    “林城步？”元午有些吃惊地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林城步从他这儿离开已经快两个小时了，睡觉？

    “不知道，就是小步哥哥。”大头用力吸着酸奶。

    “他在哪儿睡觉？”元午问。

    “车上。”大头回答。

    神经病啊？

    说去上班然后在车上睡觉？

    所以说林城步其实是个没有工作的精神病患者？

    “你帮他买什么药？”元午愣了半天才想起来问了句。

    “颗退烧药，”大头说，“我去卫生所帮他买的，我是不是很厉害！”

    “是，好腻害，”元午说，“行了你出去。”

    “去哪儿？”大头问。

    “随便，去撵鸡。”元午说。

    “我妈打我的，”大头摇摇头，“我不敢去了。”

    “只要不在我船上就行，今天吃晚饭之前你要能不让我看见你，我给你十块钱。”元午说。

    “真的？”大头眼睛亮了。

    “真的，”元午挥挥手，又拿了盒酸奶给他，“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