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来借个火 作者:巫哲

    下，给自己的大脑按了个摩。

    得出了个让自己踏实些的结论，不管怎么说，元午挺正常，而且没有生气。

    正想起来跟元午说话的时候，元午边点烟边坐到了长椅上，跟他并排看着面前的小街。

    “这角度我从楼下那条路拐出来就能看到啊，”元午叼着烟，“难怪每次都跑得嗖嗖的。”

    “……啊。”林城步有点儿心虚地没往小区大门那边看。

    “还能看到我家窗户亮没亮灯是吧？”元午眯缝着眼，还用胳膊碰了碰他，“是吧？”

    “啊，是。”林城步迅速抬眼往那边扫了眼，的确是，他晚上般看到元午关灯了就回家了。

    “来，大叔送你个小玩意儿，”元午从外套内兜里摸出了个小望远镜放到他手上，“玩吧。”

    林城步接过望远镜，顿时阵尴尬。

    “玩啊，看看。”元午又用胳膊杵了杵他。

    “我……现在不想玩。”林城步清了清嗓子。

    “不玩我抽你你信么？”元午说。

    林城步把望远镜放到了眼前。

    “反了。”元午说。

    林城步把望远镜掉了个头。

    大娘啊。

    这个望远镜倍数不算高，但是从这里看过去也能看清元午家窗帘了……元午从窗口那儿看过来的话……

    “清楚吧？”元午问他。

    “……嗯。”林城步点点头，拿着望远镜有点儿手足无措。

    “我的口罩，”元午手指在他下巴上弹了下，“是定做的知道吗，就这个，茫茫人海里，你怕我找不见你……”

    “我靠。”林城步小声说了句，掏出了被塞回了兜里的口罩。

    黑底儿，上面有个荧光蓝的巴掌印，这玩意儿还定做……

    “回吧，”元午拉过他的手看了看表，“你今儿上班的，下午不能去太晚吧？”

    “嗯。”林城步应了声。

    元午看着他，他看着手里的口罩不出声。

    “现在三点了，还坐着不动唤？”元午说。

    “你要不出来我刚打完电话就已经走了，”林城步瞅了瞅他，“你出来了我就不想走了。”

    “那你旷工吧。”元午打了个呵欠，靠在长椅上仰了仰头。

    “我是这么想的，”林城步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到店里，声情并茂地装了会儿胃疼，然后挂掉电话，“我请假了。”

    “好孩子，”元午了起来，“那你坐着玩吧。”

    林城步愣了愣，看着元午往回都走到路中间了他才蹦起来喊了句：“你这就回去了？”

    “不然呢？”元午头也没回地说。

    “不是，我假都请好了啊！”林城步追了上去。

    “请好假就玩啊。”元午说。

    “我个人玩什么啊！”林城步有点儿郁闷，“我是想玩你……跟你玩啊！”

    元午过了街之后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他。

    “跟你玩。”林城步再次纠正了下自己的说法。

    “玩什么。”元午问。

    林城步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是啊玩什么呢？他和元午最熟悉的日子是元午神经病的时候，现在元午不神经了，他俩的关系瞬间就退回到了最初那种状态里。

    玩个屁啊！

    “算了，”林城步叹了口气，退着边走边冲元午摆了摆手，“你回去休息吧，我上班去了。”

    元午没说话，转身进了小区大门。

    走了十几步之后元午回头看了看，林城步没有再跟着，估计是真走了。

    他停下，靠在小区路边的树上点了支烟。

    感觉跟以前不样了。

    以前林城步对他来说只是个普通的，不算招人烦的，长相身材都还不错的，可以随意发火甩脸子的，追求者。

    但现在却不同了。

    旦意识到林城步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唯个对他没有过天松懈和遗忘的人，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唯个不断努力地没有放弃过他的人……

    哪怕他对林城步依然没有什么进步的想法，却还是做不到像以前那样无所谓。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哪怕不是自己要求的。

    啧。

    元午掏出手机，开机，拨了林城步的号码。

    电话通，还没等他把手机举到耳朵旁边，那边就已经接了起来。

    “喂？喂！”林城步的声音紧接着传了出来。

    “哎，”元午叹了口气，“小点声儿。”

    “我就是……就是挺意外的，”林城步的声音瞬间转成了耳语，“你开机了啊？”

    “我今天下午有点儿安排，”元午说，“你要是不介意，在门口等我会儿，我现在出去。”

    “好！”林城步马上应着。

    元午掐掉烟，起身往小区门口走，还没走出十米远，就看林城步从外面跑了进来。

    “不让你门口等我会儿么。”元午说。

    “不想等。”林城步说。

    “你车停哪儿了？”元午问。

    “就你们这条街到头拐弯的路边，”林城步指了指，“停那儿……不容易被你看到。”

    “你说你这通折腾，藏好车，戴上帽子，盯着我出来就躲，”元午说，“最后戴个我的口罩。”

    “我哪知道你这口罩是独家啊，”林城步掏出口罩，“那……还你吧。”

    “不洗啊？”元午说。

    “哦，”林城步把口罩又塞回兜里，想想又跟下决心似的，“我不还了，我留着了，反正这个你也就随手扔船上的。”

    元午笑了笑。

    林城步心情很好，走路都跟走蹦床上样，特别轻快。

    “你跳个舞得了。”元午说。

    “嗯？”林城步看着他，拿出遥控按了下，车在前面叫了声。

    “这么活泼。”元午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拉开车门上了车。

    “我其实直都挺活泼的，”林城步也上了车，“只是你也没认真观察过我，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不知道。”

    “是么，”元午拉过安全带，看着卡扣，“你大概就是个这样的人吧。”

    “什……”林城步转头瞅了眼，笑了起来，“这能算数么，那你衣服整个后背都是这玩意儿呢。”

    “对啊，”元午系好安全带，“我就那样个人。”

    “哪样？”林城步发动了车子。

    “就那样。”元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