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二少的妖孽人生 作者:月神的野鬼

    步离开，袁因直抱着手臂倚在车上注视着这幕，见袁故朝自己走过来，他伸出只手拉开了车门。

    就在袁故上车的瞬间，谭东锦的声音忽然响起来，“那你还爱我吗？”清冷的冬夜里，谭东锦的声音显得尤为低沉。

    袁故扶在车门上的手，就那么微微颤。很快的，他的声音就响起来，语气平淡如常，“不恨。”他俯身坐进了副驾驶。

    袁因给他关上了车门，走到另边上了车。期间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谭东锦，那男人动不动地立在风里，漆黑如墨的发丝微微浮动，背景是狭窄天街，线夜空。这个角度，袁因看不清他的表情，无法揣测这男人心中所想。

    谭东锦没再拦着两人，却直立在原地注视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开出去很远之后，袁因扫了眼后视镜。谭东锦还在原地，身黑色风衣在月光下有如披了清霜。他就那么着，在沉默的背景里有如石刻。

    路上，袁故都没有说话，他抵着窗，眸光沉沉地看向前方。

    袁因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敲了敲，接着又敲了敲，不知道在思虑些什么。他忽然开口道：“我先送你回我的房子住晚，明天中午带你回家吃饭。”

    袁故抬眼看向袁因，许久，他点点头，没有说话。袁因的安排，总归不会出什么岔子。

    “记得气色好点，别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袁因转了转方向盘，拐过个街道，“这事我会先瞒着爸这件事，让他先适应阵子。”

    袁故再次点了点头，半晌，他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问道：“那妈怎么办？”

    “明天穿得厚实点，哭了小半年，妈的脾气没以前那么好了。”袁因的声音悠悠的。

    袁故沉默了许久，“哥……对不起。”

    “行了，我不想听。”袁因注视着前方的街道，“回家把那卷录像带给我，先立案。我给你找的那律师这两天在鄂尔斯放羊，还得两天才到南京。”

    “鄂尔斯？”袁故下意识问了句。

    “嗯。”袁因不咸不淡应了声。

    “哥，我和你说个事儿，方净……方净这人挺难对付的。”你找个鄂尔斯放羊的……

    “我听说过他，方净。”袁因眸子里片淡漠，“刀锋很利，很久没见过这样的人了。让他和温乔来场，估计有点意思。”

    袁故和袁因的朋友圈子基本是错开的，毕竟两人差了七八岁，个在商场个在学校，袁故对温乔并没有印象。但是袁故对这名字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看向袁因，“他行吗？”

    深深看了眼袁故，袁因缓缓道：“他啊，我见过的律师里最不讲理的人。”法律边边框框里，那人偏偏能剑走偏锋，这本身就是种魄力。

    不讲理，袁故琢磨了下这三个字，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情绪。个律师，不讲理？袁故觉得有些难以想象。他想起方净那模样，心里有些没底。其实客观地说，方净的工作能力的确是很强，而且他这人跟刀锋样，不问缘由对错，出鞘就是伤人见血。道德根本限制不了评断不了他，他心中自有种准则。这种律师，谁用谁知道。

    想着方净，就不免再次想到谭东锦，思及谭东锦，袁故的眸子蓦地有些发沉。

    忽然，袁因的声音响起来，“你要是真和谭东锦断了，就断的利落点。袁家人不至于连个男人都找不到。”那话题转折太快，袁故时之间竟是没有跟上他的思路，他下意识看向袁因。

    接着他就愣住了，半晌，他有些结巴地问：“哥，哥，你接受……接受我喜欢……喜欢男人了？”

    袁因平静注视着前方，没有说话。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漠然，可袁故却觉得心中骤然亮堂了起来。

    第54章 袁故、袁因、袁程江、袁母、袁大头

    袁家。

    时隔近半年，袁故终于再次走进了这栋小区。当袁家出现在他视野里的那瞬间，他有种极为奇异的感觉。他以前总是不能理解句诗，近乡情怯，不敢问来人。时至今日，他忽然就明白了那是种什么滋味。

    袁因也不催他，他跟在袁故的身后，细细打量着袁故如今的模样。清瘦高挑的少年，穿着件寻常的运动衫，冬日澄澈天光下，少年像是画里走出来的模样。袁因看了会儿，慢慢别开眼。这辈子，他袁家大少竟也有不敢直视的场景，袁因低头自嘲地挑起抹笑意。

    就在两人走过片绿化草地的时候，忽然从旁窜出来只半人高的狗，朝着两人就扑了过来。看着就要撞上的瞬间，它却猛然用爪子扒着地，收住了势，停在了袁故米开外的位置。深褐色的眼就那么直勾勾盯着袁家两兄弟。

    袁故差点就没忍住。他缓缓低身，和那只阿拉斯加平视。人狗就那么隔着米的距离，打量着对方，袁故看着那小子歪着头的模样，心里某处酸得厉害。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的动作，他只是静静看着那只阿拉斯加。

    妈的，袁大头这身膘，这贼贼的眼珠子。

    许久，那只名叫袁大头的阿拉斯加慢慢踏过草甸子朝袁故走过来，它在袁故半米处停下了脚步，耸了耸鼻子。人与人身上的气息不样，这是许成的身体，自然也就不是袁故原本的味道了。察觉到不同，但是又不能确定，袁大头抖了抖耳朵，哼了小声，又往前又迈了两小步，嗅了嗅袁故身上的味道。

    这回，它足足盯了袁故半分钟，然后犹豫着往后退了小步。袁故看着他抖下又抖下耳朵的模样，知道这小子心里肯定在各种犯嘀咕。袁故不说话，就那么静静注视着他。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个头发灰白的中年男人慢腾腾走过来，腿似乎有些微微的瘸。他看见袁因时，展开抹温厚的笑。“回来了？饭菜都备好了。”

    “嗯。”袁因点点头，看了眼那只阿拉斯加，“老徐，你带它出来溜圈？”

    “是啊。”老徐笑了下，冲那只坐在陌生少年面前的阿拉斯加招了招手，“二少，走了，回家了。”

    袁故的背忽然就僵住了。那只名叫袁大头的阿拉斯加听见了中年人的招呼，噔噔噔就朝着老徐跑过去。袁故扭头看向老徐，轻轻勾了勾唇。老徐其实算是他家的管家，因为腿脚不方便做不了什么粗活重活，就在袁家帮忙处理些琐碎事儿。这呆就是二十年，算是看着袁故和袁因长大的。

    袁故缓缓起来，低头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就在这时候，袁大头忽然就不愿意动了，他蹲在老徐脚步，瞬不瞬地打量着袁故，头微微侧着，深褐色的眸子有些发愣。

    老徐拍了拍它的脑袋，轻声说：“走了，二少。”

    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