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崩溃中 作者:一世华裳

    住，拉着出去了。

    但他不能走。

    因为盒子在奶奶被扶起时掉了下去，虽然他不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却有种直觉——那对自己非常非常重要。

    “咳咳……”他很快被烟呛了下，捂住鼻子在浓烟滚滚的大厅辨认方向，费了会儿工夫终于回到沙发这里。

    殷展追了来，此刻火光已经烧到大厅，也不知会不会再炸次。他冲到唐攸身边：“你想找什么？”

    唐攸不答，焦急地四处摸索，地上满是酒杯的碎片，他的手被割破，血淋淋的。

    殷展提高了音量：“到底找什么？”

    “盒子……”唐攸急匆匆说了句，紧接着在沙发下摸到想要的东西，狠狠抓在了手里。

    与此同时，酒店又响起声巨大的轰鸣，天花板砰砰地向下掉，殷展扫眼，发现回去的路都是黑烟，早已什么都看不清了。他瞥见不远处的窗户，便拎起最近的椅子砸碎玻璃，拉着唐攸爬上窗台，把人向怀里搂，二话不说跳了下去。

    这是三楼，二人直接砸在了楼下的车上，报警器不停地响。

    殷展缓了几秒，撑起身看向唐攸，见他双眼微睁，仍在晕乎，揉了把头：“死孩子……”

    消防车和救护车呼啸而至，伤员很快被送往医院。

    殷展只是擦伤，见急救室乱成锅粥，便自己用消毒水简单擦了擦，慢慢到了唐攸身边，他的手满是割伤，尤其是右手，因为盒子上有碎玻璃，被他起抓住了，抓得太用力，碎片已经深深扎进掌心，片血肉模糊，医生正小心地取出来。

    唐攸静静垂着眼，看不出什么表情。

    殷展问：“疼么？”

    唐攸说：“还行。”

    殷展扬眉：“嗯？”

    “……”唐攸老实交代，“有点疼。”

    “知道疼，下次就别这么作死。”殷展说着打量他手腕的玉石链。

    那是二人被扶下车之后，他帮着唐攸从盒子里拿出来的，上面最显眼的是颗半黑半白的玉石，据说是唐奶奶年轻时从拍卖会上得来的，先前直放在保险柜里收着，这次唐攸过生日，唐奶奶便挑了几颗其他的玉石，亲手编了条适合男生戴的手链，作为礼物送给了孙子。

    他耐心等待唐攸的伤处理完，抓着他的胳膊近距离看了看手链，发现除了值钱点、好看点外便没有特别之处了，问道：“这值得你冒着生命危险回去趟？”

    唐攸也不清楚原因，默默思考下，给出个合理的理由：“这是长辈送的。”

    殷展无语，忽然问：“送我成么？”

    唐攸摇头。

    殷展盯着他：“为什么不成？现在已经是你的东西了。”

    唐攸认真说：“这是奶奶给的，我回头给你买别的好么？”

    殷展又看他几眼，扫见墨蓝他们来了，便松开了他的胳膊。

    爆炸事件已闹得沸沸扬扬，宴会自然作罢，唐攸的父亲和兄长都去处理这事了，母亲则陪着老人聊天，几人都在急诊室外守着，其实他们原本是陪着唐攸的，但实在是人太，乱糟糟的，院长只能好言把家属劝了出来，此刻见唐攸的双手缠满绷带，唐奶奶首先忍不住落泪，心疼地抱着他：“你这孩子，下次千万别再这么犯傻了。”

    唐攸感受着亲人的温暖，急忙点头，副乖宝宝样。

    唐奶奶稀罕地掐把脸，转向殷展和墨蓝的方向，叫上他们起回家，酒店虽然被炸，但不能因这个影响心情，她准备亲自下厨给孙子做碗长寿面。殷展等人当即同意，跟着走了。

    几人说说笑笑，气氛重新变得火热。老人们吃过饭便要休息了，示意唐攸和他们去玩。唐攸乖乖说好，与他们商量番去了家高级会所，再次狂欢至深夜，最后迷迷糊糊被扶进了客房。

    殷展装作喝醉，也被扶了进来，静静等着他们全出去，翻身看着唐攸，把他的手链弄了下来。

    唐攸含混地哼唧声，几秒后动动身体，滚进了他的怀里。

    殷展：“……”

    唐攸伸爪子扒着他蹭蹭，继续睡。

    殷展捏着他的后领向外拉，见他锲而不舍地蹭回来，便随他去了，伸手打开床头灯，认真查看这串手链，结果与白天的结论并没不同，这才重新给他戴上。

    他陷入沉思。

    这毕竟是真实的世界，菩提镜的干涉有限，司南的灵魂如果真的在镜子里，能力应该也有限，所以今天这事到底是不是司南的手笔？难道真是巧合？

    可唐攸的表现又确实有问题……他不由得将目光转向身边的人，唐攸这时正不知梦见了什么有趣的事，呵呵笑了几声，向这边团了团，殷展顿时无语。

    场小风波很快平息，生活再次迈上正轨。

    几人狂玩个暑假，终于迎来了美好的大学生活。

    唐攸毫无疑问又成了话题人物，大家见他总和殷展在起，觉得他们是对，歇了那点心思，虽然后来得知这是误会而追了追，但唐攸对谁都不感兴趣，直接拒绝了，要是来硬的，还会被殷展收拾，只得远远地看着。

    南宫燃和墨蓝终于修成正果，中途月简插了脚，被虐了顿，死心地回国了。唐攸则直记得他哥稀罕手链，所以转年殷展过生日，他做了串差不的送给他，搞得殷展哭笑不得。

    时间似乎晃便过去了，他们纷纷毕业，有的深造，有的找到喜欢的工作进入社会，只要有时间便会聚聚。

    唐攸和殷展仍维持现状——到南宫燃和墨蓝领证结婚，到龙晏西那二货无数次尝试追求唐攸无果后终于死心，到他找了个漂亮的小女朋友，再到他与女朋友结婚——二人的关系依然没变。

    两家的人着急不已，唐家大哥唐斯哲是千里迢迢回国，把弟弟叫到书房询问他是怎么想的，和殷展这样不清不楚算怎么回事。唐攸睁大双眼，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是我哥呀！”

    唐斯哲提醒：“没有血缘关系。”

    唐攸想也不想：“但比亲哥还亲呢。”

    “……”唐斯哲说，“就没有那种心跳的感觉？”

    唐攸说：“没有。”

    唐斯哲问：“那你有喜欢的人么？”

    唐攸说：“也没有。”

    唐斯哲又问：“你喜欢男的女的？”

    唐攸说：“我不知道。”

    “……”唐斯哲思考下弟弟和殷展从爱情直接跳到亲情的可能性，默默退散了，他出门找到夙家人，问了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