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所归[上古] 作者:九州月下

    便随他去了。

    “奇怪。”姬惠轻声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看着片白茫茫的水面，孔雀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

    “地生八门，开休生死离景杜伤惊。九脉八门，连连不绝，方为生地，但东夷此地……”姬惠沉默了下，才道，“连山之术环环相扣，若细说太过耗时，简言之，这里本不应是人居之所，极易横死。”

    “但东夷是苦，但也无什么太横死是么？”孔雀接过话头。

    “那是因为东夷有样至宝，可以不让他们被瘟疫瘴气所伤。”孔雀显摆着自己的知识，做为只活了数千年的妖怪，知道的点不奇怪，“而且东夷部族虽居在水边，但他们其实是拜火的，他们相信火可以驱除瘟疫，使身体康健，而且死去之时，也是以火安藏，不使尸骨腐朽。所以东夷不像夏国那样，人死了尸体就向水里扔了喂鱼。”

    话正说着，具尸体就从上游飘了下来。

    孔雀声音卡，恼道：“这定是从夏国飘过来的！”

    姬惠看他眼，夏国水藏之风他也是听说过的，于是准备离开，不想再看。

    但眼角余光瞟过尸体，他的神情却陡然凝。

    只见那尸体还不曾腐烂，尚是名少年模样，身上沾染妖气都未曾散去，身体已被吃去大半，惨不忍睹，而他手里攥着的，赫然是只乌鸦黑羽。

    孔雀当场吓呆了：“不是我不是我！我和你直在起的！阿惠你不可以乱想。”

    “妖族有来此处？”姬惠问。

    “没有，”孔雀回答地斩钉截铁，“乌鸦们喜欢吃腐肉，要死的都等死了才吃。”

    “……如此么？”姬惠说。

    第37章 炼丹

    淹没在芦苇的浅滩之上，数十间草屋参差零落地树立。

    间草屋之中，平放着数具遗体，大的不过十二岁，小的竟只有两三岁。

    胸中心肝都已不见，孩子面色惊恐而扭曲，显出凶手手段极其凶残。

    微甲检验尸体上的禽鸟抓痕后，神色凝重，看向姬惠：“山君可以否将灵禽给我看。”

    姬惠沉默了下，转头看向孔雀，孔雀大方地点点头表示我听你的只要你让我做我什么都愿意。

    于是姬惠转过脸，将孔雀放到手背上递了过去。

    微甲正要伸手去拿，孔雀做好准备给他爪子，不关私仇，只是攻击人族的天性。

    但姬惠伸出的手突然抽回，微甲的手落了空，孔雀的爪子也落了空。

    微甲看着姬惠，神情疑惑，但他性情沉稳，并未质问。

    “就如此检查，不可拿走。”姬惠冷淡地瞥了孔雀眼，“着别动。”

    你忍心让我被别人动手动脚？孔雀眼中满满地控诉。

    姬惠不必说话，只是又给了个警告的眼神，于是孔雀只能怒视微甲，发誓如果这个男人敢乱摸，就让他知道什么是妖怪的报复之心。

    微甲心情正是沉重之时，既没有说话，也没有乱摸，只是伸出手，在孔雀爪下割。

    瞬间，被锋利的爪子割出不浅的伤口，他辨别了伤口上的形状，对着边的华贞轻轻摇头。

    姬惠将这只乌鸦放回肩上。

    “山君，”微甲迟疑了下，才道，“听闻山君曾是南荒祭祀，术法极高，不知可否指点二。当然，必有重谢。”

    这此日子，已经有数十名十岁以下的孩童遇害，整个部族人心惶惶，微甲虽有自信很快就会找到痕迹，但他不想在这段时间里，再有孩子遇害，东夷本就食物不足，虚弱点孩子出生便会被杀死，将食物留给那些最强壮的孩子，这样死去，孩子家人伤心可想而知。

    姬惠点点头，并不隐瞒：“术法之中，越是恶毒，越要祭祀生灵，越是生鲜越是有效，生取人心，代表祭祀之地，离此并不太远。”

    他指尖向地面指，黄土的地面缓缓隆起，竟是出现了周围数十里的山川形势分布，虽只是大概并不精妙，也让人对神照经的高妙之处刮目相看，其中三处亮起微光。

    “祭祀生灵，对天、地、人三处均有要求，那三处便是最易施法之处，至于以术法追踪……”他轻轻摇头：“我已毁掉法器，追踪之术，已然无法施展。”

    “谢过山君指点。”微甲谢过姬惠，记住那三处地方，便执弓而出，死的是他的族人，他已是刻也等不得。

    姬惠转头看向伯因：“你之事，微甲已与我言明。你可愿随我回转南荒？”

    伯因此刻已经洗去身泥泞，正是名有些苍白瘦弱的中年的男人，依稀可以从他憔悴的脸上看到他曾经的俊美风华。听到姬惠的话，他点点头：“山君不嫌弃伯因是两朝旧臣，伯因岂可不从。”

    姬惠点点头：“那便走吧。”

    已经耽搁日，粮草早日送回南荒为好。

    目前的食物，加上曾经储备的粮食，应可维持到春种，事有轻重缓急，东夷之事，他并不想干涉。

    伯因见他离开房间，叹息声，也跟了过去。

    上船之后。

    伯因看着东夷大泽，突然间有天地寂寥，无家可归之感。

    之后路上，有熟悉水性的伯因相助，行船轻易地避开各种暗礁涡流，竟然只用了个月就行到南荒，要知从东夷到南荒这路可都是逆水行舟，姬惠这才觉得微甲推荐极为靠谱，不枉他再开连山易术为他推演。

    伯因也因为凸显自己的重要作用而略为轻松了些，他毕竟已经老了，不想再折腾，能在山君手下受到庇护，也是极好的。

    但他的想法只维持到看到南风大祭祀那刻。

    “伯靡！？”伯因脸惊讶地看着南风大祭祀。

    “伯因！？”南风祭祀比他还要惊讶。

    然后伯因抬手就是记天水刀，对面的南风祭祀毫不示弱，连山易术齐出，两人几乎是立刻就打的难舍难分，凶残程度，简直恨不得生吃了对方。

    “这家伙居然是伯靡？”孔雀歪了歪头，觉得自己还是太疏忽了，这么大事情都没有发现。

    “他们术法同出宗，难道是族兄弟？”姬惠并未阻拦，只是转头问孔雀。

    “对啊，不过虽是亲兄弟，性格却差很远，当年伯因和后羿交好，起为当时的夏王太康寻到不死药，太康既不想将后羿的妻子还给后羿，又想要不死药，而伯靡为讨南薇欢心，泄露了不死药所在，伯因因为帮助后羿，被夏王问罪全家，你母亲南薇就将伯靡保了下来，估计是为不被太康追究才改名南风，不过伯因的妻子儿子因此都死了。”孔雀看着那打生打死的两个人，懒懒道，“两个男人，为了两个女人，就这样不是兄弟了。”

    “大祭祀，已不适合再当祭祀。”姬惠伸手挥，地面无数石子仿佛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