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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水流年里 作者:斯源

    苏木回头看了看床榻上的人,皱了皱眉。这人虽换了罗那服饰,却是张燓厦脸,很容易被辨认出来。而且,苏木觉得这人就是他们要搜查的,就凭这人昏迷着都不减丝的气势。下面搜查的兵士很快就会上楼,苏木下子急得脸煞白。

    浓若看到苏木脸上的焦急,又看了看床榻上的人,心思转了圈,又看向苏木。

    苏木正想着要把人怎么藏住,眼睛在四下寻找着可以藏身的地方。柜子,榻下,都能容人,但是都会被搜查到。苏木身冷汗,手指冰凉。

    “圣医,”浓若拉了把苏木,道,“那些地方都不能藏人。”

    苏木自然知道,手握得紧紧的:“怎么办?!怎么办?!”

    “有个法子,也许可以尝试下。”浓若犹豫道。

    “什么法子?”苏木看向浓若,他都已经听到兵士走上楼的声音了。

    浓若将床榻上的纱帷解下,朝苏木看了过去……

    兵士们进去的时候,跟在旁的帕舒看立马将兵士们挡了挡。

    兵士们只朦朦胧胧地看到纱帷之后的旖旎和慌乱。这小大夫伏在浓若小姐身上,揽揽遮遮也挡不住颈脖上那截□□的玉臂。小大夫果真是艳福不浅啊!兵士们看着小大夫慌乱地遮挡着浓若小姐,玩味地笑了。

    “哎哟哟,”帕舒又是挡兵士,又是拿银子,“别看了,别看了哎!”

    “你家老爷怕是马上要置办酒席了吧?”兵士们接过银子,看了看屋子里清条条的,藏不下人的样子,便嘻嘻哈哈地走了出去。

    “哎呀呀!哎呀呀!”帕舒摇着头无奈地笑笑。这浓若小姐直是老爷的心头肉掌中珠,现下遭事,不知道老爷会有什么反应呢!

    看着人都出去了,浓若收回了搂在苏木脖颈上的手,将袖子放了下来。颈上松,苏木便红着脸直起身,赶紧下了床榻。

    “……有冒犯,还……”苏木微红了脸在床榻边,垂着头不敢看浓若。

    “冒犯什么?”浓若直起身,看着苏木。其实,浓若只将袖子撩起,搂着苏木的颈脖,拉向自己。苏木并没有做什么,只是被浓若这样的动作吓懵了,两手顺势撑在了浓若身侧。不过,隔着纱帷两人的姿势挡住了床榻上的人,也足以让兵士们和帕舒误会了。

    苏木的脸红了,他从来没有与女子这般亲近。

    浓若撩开纱帷,走到苏木面前,看着他。

    “这……实在是……有损小姐的清誉……”苏木被浓若看着,是压力颇大,犹豫道,“我……我会对小姐……负责的……”

    浓若轻轻笑:“怎么负责?”

    “这……这……”苏木手握了又握,眼睛直看着自己的鞋子,不敢抬分。他只是个大夫,而浓若却是罗那首富的宝贝千金。苏木直记着这差距。

    浓若看着小大夫窘迫的脸色,便不忍心逗他,仰着脸看着苏木:“圣医,方才是我拉着你,你并没有冒犯我。”

    苏木略略抬了抬眼,看向浓若。面前的女子如此清澈,脸淡笑,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影子。

    “我只是帮了个小忙,”浓若道,“看得出圣医很看重这位燓厦人,浓若不知缘由。但是只要圣医想的,浓若自当相助。”

    “浓若……”苏木咽下了想说的话。这么帮他救这个人,不怕惹祸上身吗?苏木孑然身,自然是不怕,身为大夫,救死扶伤是天性。而浓若身后有着大的家族,有着大的家业,若因牵扯上不该牵扯的事,倒是影响颇大。

    浓若却是什么都没说,看着苏木满足地笑笑。

    苏木看着浓若的淡笑,才渐渐缓和了方才的紧张和窘迫。眼睛无意间扫,发现床榻上的人已经醒了,睁着眼睛不声不响地看着他们。

    “这是……醒了?”浓若也发现了,走到榻边看看他。

    苏木走了过去,心里思索着直萦绕着的问题。床榻上的那人看着两人,很是坦然,点没有戒心和紧张。

    “圣医,”浓若很快也发现了,“这……”

    “你是谁?”苏木问。

    那人:“……”

    “你还记得你怎么受伤的吗?”苏木问。

    那人:“……”

    苏木皱眉。

    “圣医,”浓若问,“这是因为头上那伤口?”

    “是,”苏木抿了抿唇,“但是,要比想象中的严重。”

    浓若看了看苏木。

    “先吃药,等散去淤结之后再看看。”苏木道,犹豫了下,又看着床榻上那人道,“你记不记得口中喊的,是薄言吗?”

    那人:“……”

    “罢了。”苏木放弃。

    “薄言是谁?”浓若问。

    “可能我听错了。”苏木并不想说。

    那人起身,将身上衣服胡乱拢,朝着窗口走去。

    “哎,”浓若跟在后面扯了扯他的衣服,“这衣服不是这么穿的。”浓若替他重新整理了下衣服,边说道,“你可别让人看到了,圣医好不容易将你救回来的。”

    苏木略皱了下眉:“也是要找机会离开罗那……”

    浓若手下滞,看了苏木眼,手下三两下整好。

    那直沉默着的人任人整理了衣衫,丝毫没有窘迫。他只朝窗外遥遥看,手不由地握得紧紧。这切都是那么陌生,周遭是陌生的,人是陌生的,就连这衣衫穿戴都是陌生的很。他虽然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知道,有些深入骨髓的本能是不会忘记的。就像,这男子身上的药香味,比这女子身上的香气,能让自己安心。

    ☆、第47章

    暮色染遍天际的时候,夜隼和潘越在林边放下薄言。

    “薄大夫,”夜隼将水囊递给薄言,凝眸细细看了看薄言,“可还撑得住?”

    薄言打开水囊,喝了好几口,才觉得缓了些过来。他冲夜隼摇了摇手:“无妨,无妨的。歇上歇,便可上路。”

    潘越本也是拿着水囊灌水,边还在打量着这个脸倦容的大夫。这大夫被这么架着赶了天夜,还能撑住着喝水,半点狼狈不显,着实与般大夫不样。要是般的弱鸡大夫,早就趴下了,能不能自己喝水还是说。

    这功夫是要每天花费很时力去练的,而这医术也是要花费时间去学的,毕竟精力是有限的。像潘越这样的女子便是学了功夫,便没有在女红和琴棋书画上花半点时间。而面前这位大夫,看着医术不凡,再看那下毒的手段,也能猜到有几分内力,两者兼顾能有这样的程度已让潘越很是佩服了。

    潘越将水囊扔给夜隼,又摸出两个碎银并扔过去:“刚经过的村户那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夜隼看了看薄言,又看了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