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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水流年里 作者:斯源
便当什么,细作也好,杀手也罢,不会再有人惦念着你了。其实你什么都干不成,动过感情的细作,还能让你的主子信你,用你吗?若当个普通女人的话,午夜梦回时,会不会思念你未出世的孩儿?”白泽芝轻轻笑,“难哦。”
翼再不能听下去,踉跄地起来,失神地离开。
白泽芝恢复了目无表情,看着最后点光彩消失在天际。风呼呼地吹起袍袖,将身体的温度点点剥离。远处的灯火在夜风里飘摇,如墨的夜色、袅袅的淡雾将那切掩去半,藏去半,皇城、街道、府院民居都看起来隐隐显现,并不真切。当如何做?当如何救?白泽芝皱起了眉。
“风这般大,你都不知道要回去么?”身后响起其冽的声音。其冽拿了件银狐裘,披到他身上,又替他拢了拢。
“回哪里去?”白泽芝瞪了他眼。
其冽被噎了记,顿了顿便拖着他起来:“你这伤经不得这般凉。允许你出帐走走,你就能这般不管不顾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白泽芝甩开他的手。营地的火把映在其冽的脸上,显得那张脸没有之前的那样冰凉,仿佛染上了些许温暖。
“我要的你不知道?”其冽抓住他的臂膀。
“我不会背叛我的国家……”白泽芝看着他闪耀着火花的眼睛有过瞬间的愣神。
“你的国家,由我自己来取得。我只要你在我旁边,面对崭新的切。”其冽道。
“你……欺人太甚!”白泽芝吼道!眼睁睁地看着家破人亡却无能为力,还要看着他炫耀自己的成果!
“这有什么不好?”其冽抓着他的手微微收紧,“不用你为难,不用你面对,这还不好吗?”其冽原本是带着要利用他的心思的,但是却没有下手,这换了别人早就感恩戴德了。携手看新世,是大的荣耀,他却这样不知好歹。他就不能顺从点吗?
“杀了我的亲父,要灭我的国家,我还要称好?!”白泽芝的眼睛渐渐红了起来。
其冽看着他发狂便把抱住了他。他只是想让他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没有了依仗,那不是就完全属于自己了吗?其冽第次开始迷茫。切断牵连,直接拿到手,这是他贯的做法。望着深邃而无际的天空,其冽想起了小时候猎鹰的事。若是直接剪去鹰的羽翼,让它失去飞翔的依仗,那这只鹰很快就会死去,不会属于自己。若是驯化了这鹰,那它才会绕着自己飞翔。有时候,要给予自由,才能得到他。
其冽轻轻地拍着白泽芝,安抚他道:“我尽量不伤及樊厦子民,可好?”
白泽芝慢慢地安静下来。到现在这个时候,面对统天下的权欲,是不可能收手的。就差最后步了,怎么可能收手。白泽芝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被杀父仇人抱在臂弯。白泽芝狠狠踢了其冽脚,从他的臂弯里挣扎出来,退后了几步。
其冽看着他的动作愣,耸了耸肩:“回去吧,夜风凉得很。”
“其冽,只要有机会,只要我不死,你就等着吧!”白泽芝没等他上前,便转身就走。
“好啊,我等着你。”其冽淡淡笑。开始耍脾气了,挺好的,来日方长。
☆、第65章
兰赫坐在寝殿,看着帐幔随风飘摇发呆。
“皇上,已寅时了,早些歇息吧,保重龙体啊!”太监总管李起运弯着腰急步走来,将刚沏的热茶放下,又赶紧去关窗。
“下去罢,没我的传唤,不得入内。”兰赫摆摆手。
“是!”李起运心里叹了口气,又弯着腰出去。他知道皇上心里烦。天亮,莫桑就要攻到皇城了,却抽调不出兵力了。皇宫里陆陆续续有人以各种名义出宫,都是逃命去了,留在宫里的,也就是等死而已了。
兰赫看着虚空,心里说不出的颓然。樊厦要在他手里断送了吗?兰煜到现在还没有消息,生死不明。白蕴翰已在罗那捐躯,白泽芝生死不明,霍庭礼死在罗那,宋允翼死在溱水关。就连刚刚派过去的两员也损在了鹰栖山。鹰栖山的兵士损失得干干净净,无生还。那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那震动连皇城都跟着晃了晃。百姓们吓得收拾了东西要逃出京都,他也默认了。那是他的子民,难不成跟着自己陪葬吗?
兰赫深深叹了口气,起身,走向龙床。在龙床内侧有个卡扣,兰赫伸手按了下。这还是兰赫第次按这个卡扣,他也是曾听先帝提到这个卡扣,从未使用过。随着卡扣陷入,靠着内侧的床板向下折去,只容人的位置。兰赫摸着床板下地砖的纹路,那是块常见的雕刻着花开富贵的地砖。这块地砖与别处不同支出便是在那牡丹花上的只蝴蝶,小的片翅膀是浮雕,大的片翅膀是沉雕。兰赫用力将浮雕翅膀推向沉雕处,再摸向那浮雕翅膀移开处,那里有个圆形小孔。兰赫拿出颈脖处的块玉佩,三两下将玉佩拆解成几块,取出根圆柱形的玉条,塞入那小孔之中。地砖下沉,露出人的通道。兰赫将上面床板合上,随后进入那通道。
兰赫刚走进通道,那块地砖又自动移了回去。通道的两侧每隔数丈便有颗夜明珠。兰赫走在通道里,随时留意着岔口处的文字。通道的几个岔口通向几位重臣的府邸,另有条通道出京都。看着到白将军府邸的岔口,兰赫心里舒了口气。
白将军府的出口是在主屋书房。在这通道里要监听这书房里说的话,还真是易如反掌。兰赫听着外面没有人,便出去了。趁着夜色,兰赫熟门熟路地找到白夫人的屋。屋子亮堂堂的,也是夜未眠。他走进屋子,看向诧异的楚莲。兰赫做了噤口的动作。
白夫人道:“皇上不必担心,我已遣散了仆随,只几个忠心的婢奴留下。”
兰赫点了点头。
白夫人看了看外面,并没有人通报,便轻声询问:“皇上,您怎么来的?”
兰赫走上前,看了看她憔悴的面容,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劝道:“莲儿,你离开这里吧。”
白夫人愣了下,随即摇了摇头:“不,我不会离开的。”
兰赫略皱了皱眉:“这京都形势不太好,你先躲避下。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天亮,莫桑军估计就要攻入到京都了,这形势连百姓都能看出来了。这形势说出来,也是打他这个樊厦国君的脸。但他还是跟她说了句,毕竟在这京都里,他唯惦念的也只有她了。
白夫人轻念了下:“躲?”
兰赫沉了沉眉道:“离开京都,离得越远越好。”
“不,”白夫人起身,看着屋外摇晃的树影,道,“我不离开,我在这里等夫君。他会回来的,若这边没人等他,他该去哪里?”
兰赫想起捐躯的白蕴翰,心里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