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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8

      斯水流年里 作者:斯源

    第二日,白泽芝便由辆马车带出宫。白泽芝闭眼感觉着马车的或转弯或前进,心里思索着会去哪里。

    时间长,白泽芝暗暗皱眉,这怕是都出城了吧?人声越来越少,直至没有。风吹过树叶簌簌作响,那该是密密的林子繁茂的树木才有的声响。风拂过草地,沙沙地不绝于耳,那该是吹过连片连片的长草才会有的声音。时有鸟鸣声,偶有流水潺潺,间或有兽鸣,绝对是城外才有的声响。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白泽芝看着这山谷里的宅子,有些默然。环视周,入目皆是苍山绿树,无人烟,无民居。而跟随自己的却又增了两名暗卫,这算是囚禁了?也罢,囚禁在这里,也比在宫中好。白泽芝深吸口气,拂了拂衣袍,走进这简简单单的宅子。总有天,可以从这里逃出去,白泽芝坚信。

    白泽芝在这宅子里走了圈,发现这里定期有人来住。宅子不大,奴仆配得少却精,各司其职,井井有条。白泽芝平日里喝的调理身体的药,立马就开始熬上了。

    白泽芝发现还有书房,里面却没什么痕迹。除笔墨纸砚之外,仅有些寻常的读物,各类都涉及些,看不出之前住的人什么喜好。而后发现竟有练武房之后,才着实让白泽芝喜。

    白泽芝看了番兵器架,拿过杆大刀来耍。弓步抹,或劈或扎,或斩或撩,虎虎生威,很是顺手。收手,白泽芝抚摸了刀锋,露出了这阵来唯真心的笑容。每日来练上两时辰,体能便很快能上去了。

    “看着你点都不魁梧,耍起刀来却是有番架势。”其澜趴在窗便道。

    白泽芝看了他眼,没说话。开玩笑!这看家本事,难不成耍起来是光好看的!

    “你怎地离开都不说声的?隔天过来,便是人去楼空。”其澜手撑脸,看他。

    “身不由己之人,有何自由?”白泽芝道。

    “我道铁定是其冽小心眼,见不得你与我交好。”其澜皱眉。

    白泽芝听到他直呼皇帝名讳,还如此不同常人的口气,便有些奇怪:“你到底是何人?与其冽什么关系?”

    “怎么这么问?”其澜愣,收起了撑脸的手。

    “你直呼帝皇名讳,没有莫桑人的严肃庄重,也没有樊厦人的恨意。你既无谄媚,又无鄙视。态度随意,又不失熟稔。”白泽芝盯着他道。

    “哈……”其澜笑道,“你果然聪明。”

    白泽芝又是那般看着他。

    “鄙人名讳其澜,字不惊。攻其不备之其,波澜不惊之澜。”其澜坦然道。

    “其澜,不惊。”白泽芝思索了下,疑惑道,“你与其冽是兄弟?”其是莫桑国姓,自然是皇亲国戚。其冽辈皇子皆单名从水旁,那便是皇子身份。可是,据白泽芝所知,皇室中没有其澜这位皇子。

    其澜点点头,不在意道:“长于民间。”

    白泽芝明了,怪不得没听过。

    其澜偏了偏头,弯腰拿了盒子递过去,道:“怕是没机会再来,这便赠与你,以后慢慢品。”

    “什么?”白泽芝接过来,拆开看看。

    “也便是看你这边荒凉,拿了些花前月的美酒与你消遣。”其澜淡淡笑,“每日只得品种,喝上两盏便收。冬日里常喝,身上也舒坦些。”

    白泽芝看了看,盒子里以赤珠酒居,便道了声:“谢了。”随即又想起他说的,便问:“以后便不来了么?”

    “养家糊口,哪有那么时间玩乐。”其澜轻轻笑,然后转身朝后挥了挥手,如以前那样潇洒。

    在白泽芝看不到的时候,其澜收起了笑容。他已答应了其冽,这便是最后次来看他。这宅子曾是当初莫桑在樊厦京都的处消息集散地,很是偏僻,避开耳目最是不错。其澜担心白泽芝被禁在这处,会憋闷得很。曾经叱咤战场的人,如何能受得了如此囚禁。过来看到他耍刀耍得很自得,心里才稍下安心。

    白泽芝看着他离开,没大在意,拿着大刀在练武房耍了好久。直到掌灯时分,白泽芝才拿了其澜送的盒子,悠悠走到自己房里。

    “你怎么又来了?”白泽芝看着房里出来的人。这地很是偏远,他这来回要用少时间?

    “嗯。”其冽被他第句话就噎了,不放心他便大老远跑过来看他,等到的竟是这样的话。

    白泽芝没再说话,径直拿着盒子走进里屋,打算去沐浴。

    其冽跟了过去,看着他放下盒子,便道:“他送你什么?”这么远还巴巴送来,怎么不让他都不肯。其冽心里微微不爽。

    “酒。”白泽芝直去里面沐浴,没去管他什么想法。

    其冽唤了人摆膳,伸手打开了那盒子,打算拿瓶出来尝尝,替他喝掉点。

    白泽芝沐浴出来的时候,便是看到其冽在放酒的盒子边,手里拿了白色的衣袍。白泽芝径直到桌边,自己拿着碗吃起饭来。

    “这衣衫怎么回事?”其冽拿着衣服看向白泽芝。

    “什么衣衫?”白泽芝看他。

    “盒子下面放的件衣衫。”其冽不开心。

    “我怎么知道。”白泽芝无奈道。

    其冽看他表情不做假,心情才稍微好些些,将衣衫扔在边案几上,准备过来吃饭。

    白泽芝无意间眼睛瞥,只见那散开的烟白色衣衫对襟上用银丝线绣着轻见千鸟,下摆上点了零落的殷红寒梅。白泽芝咽下饭食,将碗放在桌上,走过去捧了那件衣衫看。他还能想起芙蕖劝他买下这衣服时的情形。彼时,父母俱在,妹妹还能撒娇。此时,芙蕖在哪里呢?能不能等到自己逃出去找她?

    其冽看到了他的失神,他的恍惚,眉头皱。这衣服又有什么故什么情!在他不经意间,其澜参合了少?

    “这里面又有什么故事?”其冽抓住白泽芝的手臂,“除了双嬉舞,你们到底还有什么事!”

    白泽芝拧眉,他怎么双嬉舞都知道。

    “干你什么事?”白泽芝淡淡道。

    “我便是不许你与别人这般!你只是我的!”其冽气极,扯了那件衣衫,三两下便将衣衫撕成碎片。

    “我永远不会是你的。”白泽芝的神情淡淡,如当初说他们是死敌般。

    “你会是我的。”其冽握了拳头,死死地压制着自己。

    白泽芝表情没有丝改变。

    “你忘了,”其冽想起什么似的,嘴角呈现抹笑,“你还有个妹妹……”

    白泽芝如雷击中般呆立。

    其冽深深地看着他,随后转身大步离开。

    ☆、第73章

    夜里,大雪簌簌地落了夜,覆盖了大山与湖泊,掩罩了皇城与乡村。

    白泽芝听了夜的雪声,天微微发亮,他便起身了。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