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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生 作者:鹿十灬
麟路过后院,见他们个坐在椅子上晒太阳,个趴在桌子上说话,也不想打扰他们,端了药就要去给那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余毅喝。
他问了院里的个小弟,对方说余毅来了客人,正在厅里呢。谭思麟思忱着既然来了客人,那就不要过去了,又怕这碗药凉了,等会又要去热就麻烦了,于是就来到前厅,把白瓷碗端到余毅面前。
那客人也不是什么陌生人物,正是之前在重庆城办过寿宴的吴将军。那男人看着他静静地等待余毅喝完药后把碗收回来,忍不住说道:“你内人可真疼你。”
谭思麟绷住了脸不说话,没想到余毅倒是傻兮兮地说:“那是当然。”
“上次我就想说了,正好你也在这里,就并听了吧。”吴明承放下茶杯,望着谭思麟
说道:“我想带你回南京待段时间。”
☆、欲赎身却败归
“你说什么?”
“我说,要带你去南京走趟。”
“为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了。”
吴明承那认真的脸色让两个人都找不到丝丝开玩笑的意味,余毅最先反应过来,说道:“吴将军,他是我内人。”
“我知道。”
“希望你别忘记。”余毅直直地望着他,也没有再说什么话,时间室静默,就连谭思麟也干脆端着碗走了。
吴明承这次在重庆城留不了久,南京还有很要事需他处理。听他的意思,好像这次过来还没有让别人知道。不过余毅自从那件事后,也对他没有少好感了,甚至有几天晚上睡觉之前还抱怨说吴明承要抢他老婆,被谭思麟赏了两个不轻不重的巴掌才消停。
“你会跟他走吗?”
“去哪里?”
“南京。”
“你究竟要说少次才能消停?”谭思麟从后面握住他的肩膀,骂道:“我不认识他也不想跟他去南京,你干嘛直问东问西的,疯了吗?”
余毅反手握住他白净的手腕,低头想着些事情。现在四川乱成这样,唯独重庆城表面还风平浪静,但是林金山也不是什么傻瓜人物,不会任他们搓圆捏扁的。政府看不惯他们这些土匪很久了,不管是东南还是西南,早有天会容不下他们。
谭思麟在他身后为他换伤药,认真的样子让余毅都忍不住想抓到怀里通狂吻。不过思及他平时那副对他动手动脚的行为极其鄙视的样子,他也就没什么动作,只是问道:“你明天要下山吗?”
“嗯。”
“跟林金山的老婆搞好关系。”余毅转头看他。
其实不用说也明白,跟林陈秀云搞好关系,比跟林金山搞好关系加容易,也加有用。他已经去给林陈秀云唱过很出戏了,而且她也有到梨园捧他的场。谭思麟自从登台以来便不太与那些达官贵人深交,这次明面上与林陈秀云交好,倒是赚了不少闲话。
“大骂秋儿小畜生,敢在学中打伤人,手拉姣儿出府门。......爹爹哪里去?去到秦府把命倾。......吓,爹爹,秦府官保,乃是孩儿打死的......”
谭思麟着月白色长袍,双灵动的眼睛似是能看出情来。他老生和小生皆唱,偶尔变换的脚步如同在那云上行走,缓慢而优雅。林陈秀云坐在那搁了绒垫子的石椅上,静静地品他时而激扬,时而婉转的唱腔。
曲唱罢,在旁边的丫鬟替他斟了杯茶,谭思麟微微笑,问道:“今日军爷不在府上?”
“嗯。”林陈秀云叹了口气,说道:“整天也不知道忙什么玩意儿,也不懂待在家享受天伦之乐。女儿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管都不管!”
话音刚落,院里就走来个着男装打扮的小姐,随意地抓了西装外套在手,岔开腿坐下来大口喝茶。谭思麟静静地观察了她两眼,便认定她是林家的大小姐。
“雅音!女孩子坐有坐相,真是失礼。”
“娘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就这样,没法改了!”林雅音活像个十足的痞子,那扎在颈后的辫子都不能让她出丝女人味来。
“这是谁?”
“梨园的谭先生,唱戏很好听的。”
“哼!”林雅音不屑地撇撇嘴,似乎有点看不起谭思麟,而事实上她就是这种想法,“娘,不是我说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带啊,晦气!”
林陈秀云脸愠怒,对这个不争气的女儿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对谭思麟点点头,希望他不要因此生气就好。
谭思麟也没说什么,只是垂下头喝茶。心道难怪这林老头不喜欢待在家里,要是他有个母老虎似的夫人,再加上个嚣张跋扈的女儿,他也不会愿意待在家里的。
两个人坐在起聊话家常,没过久谭思麟便借故告辞了。余毅给他派了辆车,就停在街口。他提起袍子下摆,坐了上去,“先去趟后街。”
后街热闹了几十年,要是重庆城出了什么大事,可能还有人在这里醉生梦色呢。怡情楼的生意不比往日红火,老鸨和龟公在门口拉客,谭思麟侧身避开她那出现皱纹的手,往楼上走去。
“叩叩叩......”
“不接客。”
“春姨娘,是我。”里边的人再没应答,谭思麟知她方便,“吱呀”声推开了们。
春娇今日倒是没有卧在那张贵妃榻上,只是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面前杯热茶冒着白烟。谭思麟抬步走过去,坐到了圆桌的另头。
“春姨娘,我来替余毅取信。”
春娇哼笑声,眼睛也不转过来看他,骂道:“臭小子!要是有他的信,我会不给他送过去?”
“春姨娘......”
“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把你自己往火坑里推?”春娇打断了他的话,“像以前那样唱戏不好吗?等你攒够了钱,我们就带着思宇去找你师父不好吗?”
“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你可以跟我说啊!我可以帮你赎身的。”
谭思麟没再说话,他知道春娇明白他的沉默。那是他作为个男人最后的尊严,他活了二十年,前二十年都是在受人摆布,他不想再像个窝囊废样,连拿回卖身契都要个女人帮忙。
“你那这脸面有何用?”
“春姨娘,以后也请你帮余毅传达消息。我直当你是我娘,现在我有自己的决定,希望你支持。”
他这短短的句话,就是给春娇的个交代。其实很容易想,不管他自己是不是将春娇当成是自己的母亲,这钱他都不能拿来给自己赎身。春娇苦了这么年,攒下的钱就算是他也不能用。如今这天下大乱,如果需要逃命,这些就全是春娇和思宇的救命钱。
他不是没有为自己想过,也知道班主最会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