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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生 作者:鹿十灬
要出不出地吊人胃口。不过他回来的隔天,吴明承已经把谭思麟和余毅的事情告诉他了。这时候欲言又止,明显就是余毅那边出了问题。
他抚摸着吴明承背上那条青色的龙,说道:“我徒弟的犟脾气我知道,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他定会回到重庆去。到时候,你会不会帮忙?”
“笑话,就算不是为了他,我也得帮帮余毅。”吴明承把他拉下来躺着,侧着头看他的眉眼。“吴家气数快尽了,我准备把家里人都送走,你……”
“我不走。”
“我怎么会让你走。”吴明承撑起上半身,凑到他面前吻住他的嘴,“我死,你也得陪我起死。不过我还没过够与你相守的日子,会没事的。”
君安没说话,只是那只白净的手掌不住抚摸他的后背。吴明承邪气地笑,用力把他翻过身来,却不小心牵扯到了那些鞭伤。
“嘶——”
“小心点,都这样了还想着这事,你能不能消停点?”
“不行,你乖乖的就好。”他慢慢地把君安的衣服褪下,从脖颈往下印上轻吻,停留在他背上的纹身那里。
两个人在君安还没有离开南京的时候起纹了这副刺青。龙凤,宛若双生。
当时君安开始还不愿意,年少轻狂的吴明承拿迷药把人给弄昏了,叫两个师傅同时纹上去的。
他直拿这个刺青当做君安是自己所有物的印记,别人都不可以夺走。现在他倒是如愿和对方相守了,可是之前历经的磨难,以后面对的未知,都让吴明承内心忐忑不已。
“你还没有说,我爹要你去干什么。”
“不能说。”
转眼间已是四月,谭思麟来到南京也过了将近个月。随着君安的归来,吴宅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安静温馨,反而是越来越沉重。
吴明承晚归的次数了,君安也时常坐在厅里发呆。谭思麟惊觉有什么事情快要发生了,可他却不敢问。他怕自己的无知,不仅不能为他们帮上什么忙,反而会连累别人,就像他之前原本想帮余毅,却自己栽进去那样。
从三月初十到现在,他给余毅去的信越来越,但是余毅给他来的信却越来越少。重庆肯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只能身在异乡干着急着。
“大少爷回来了。”
谭思麟和君安往门口望去,只见吴明承匆忙地走进来。虽然眼里的疲惫未减,可是明显比前几天好了很。
“事情办好了?”
“明天早上刘清会安排他们走。”
“去哪儿?”
“云南。”
从半个月前开始,吴明承就在偷偷转移吴家的资产,偷偷地把吴家的下人都遣走,偷偷地买好了火车票,准备把家老小全都送去云南。
他自己不好出面,这事全权交给刘清来处理,再加上他家里还有个大哥,忙前忙后地顺利把吴家搬到云南去应该不是问题。
吴明承把外套放在沙发背上,卸去身疲惫坐下来,对谭思麟说道:“你之前不是说过想继续在梨园唱戏吗?最近忙没顾得上,我已经派人跟班主说好了,什么时候想去了便唱唱吧。”
“你倒是闲不住。”君安说道。
“过了十几年忙碌日子了,不习惯。”
“对了。”吴明承看着他,说道:“吴家走,南京就没有能镇得住北平那边的人了,他们不会把我放在眼里的。不出半个月,全国剿匪就不是说说而已,余毅他……”
“会怎么样?”
“命倒是能留得住,不过他那狂风寨,怕是要舍掉了。你可不要忘了,他姓的是什么。”
吴明承说的话不假,剿匪的命令早就出了,只是北平些人和南京吴家这边直压着,不然早就掀起阵腥风血雨了。
但是余毅这条命可说不好,毕竟人家骨子里的皇族血液是抹不去的,爱新觉罗的姓氏出来,各地的前清官员有半都要听他的。
谁做着皇帝梦,他对谁就大有用处。只是上头那位所剩的日子不,余毅这个当作保命符的姓氏和玉玺,迟早会变得犹如尘土般,什么也不是。
在这动乱的年代,再有钱有势,也不定有平静的日子。
“你师父也回来了,不如你俩起唱出戏吧。”
“教了你这么年,也没有见你登台,起唱出也好。”君安想起以前谭思麟十二、三岁那时,整天想办法偷懒不练功的样子,不自觉笑了。
两个人成为师徒也有八年了,虽然个唱旦,个唱生,可还是名师出高徒,谭思麟如今的成就也不赖。
“在闺阁奉了姑娘命,她命我书馆下书来。将身儿来至在书馆外,尊声相公开门来。”
“猛然间睁开了昏花眼,忽听门外有人言。强打精神开门望,是哪个前来叫门,是哪个前来叫门?”
南京凡事在梨园听戏有些年头的,都知道以前在整座城名声大噪的君安,只是后来他不知所踪,那些戏痴戏迷也就不住惋惜。
现如今听说他不仅回了梨园,还要和自己的爱徒唱出《遗翠花》,真是令人惊掉了下巴。
台上清秀的小生和美艳的花旦你言我语,情意从词曲中渗透出来,让所有人听的是如痴如醉。
吴明承也坐在台下的贵宾席上欣赏着,他好久没有听到君安唱戏,也好久没有看到他那在十五年前俘获他的浓妆彩裙。
十五年前,他是君安,他是吴明承。十五年后,他还是君安,他也还是吴明承。可是社会却已不是那个社会,未来也将有所改变。
载着吴家老小的火车现在应该正呜呜行驶着,刘清跟在他身旁,脸色严肃地留意戏楼里的情况。
过了今天,他可能不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将军。过了今天,他可能要带着君安亡命天涯。可是正如余毅之前跟他说过的那样,只要和爱的的人在起,就算是咸菜馒头也吃得开心,就算是草屋陋室也住得快乐。
余毅啊余毅,可没有比他好少。
“但愿得我二人相见面,我与你打根押鬓簪。作件好衣裳,鬓儿把你戴,衣裳把你穿,任你戴穿。”
“相公不必礼太谦,翠香有话对你言。二月二来三月三,那王母娘娘过寿诞。我翠香好比南来雁,来来往往把信传……”
凉风习习,狂风寨里灯火通明,阿威破门而入,看着坐在屋里的余毅。
这匪头手边还散落着些许物件,是之前谭思麟落在这里的那些珍藏。
“大哥,八百里加急。”
余毅接过信拆开,读了起来,脸色却越变越难看。
“怎么了?”
“重庆要变天了。”
失去了吴家的阻碍,剿匪的命令最终畅行无阻。这下子林金山将不用再受压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