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翳 作者:融馀

    在茶馆谈笑的语气回应莫憬，“手段再如何卑劣，只要能达到目的便是好的。”

    莫憬嗤笑声，右手挽了个剑花，淡声道：“那大汗……就尽管来吧。”

    “若是可以……我真想和你单独打场啊……”大汗叹息了声，缓缓抬手示意，“都上吧！”

    双方打的难舍难分，莫憬身边的人个个倒下，再定眼看，那蛮夷大汗身边的人也没有好到那里去。大致是因为莫憬身边的人实质是穷途末路了，也只好用不要命的打法来应付蛮夷大汗带来的人。莫憬没有和他们混战到起，他右手拎着剑，毫不犹豫地剑刺死眼前的人，可仔细看，他却是朝着蛮夷大汗的方向而去。他身边有人意识到他这举动，都心里暗暗惊，随即明白了他的意图，都自觉地护在莫憬身侧。

    蛮夷大汗也看出来了他的意图，唤人递上自己带来的□□，左手握在弓柄上，右手靠上箭矢，食指中指微向里扣着缓缓将弦拉开对准莫憬的方向。莫憬步步朝着他走去，浑然不觉的模样，计算着蛮夷大汗将弦拉至满月之后，左手猛地拽马侧的缰绳借力腾起身子，左脚在马鞍上轻轻点，身体向前微屈,右手将手中的剑轻抛起反手握住剑柄，不要命地朝蛮夷的方向扑去。蛮夷大汗看着眯了眯眼，右手轻轻放，莫憬竟也不闪不躲，手中的剑狠狠从蛮夷大汗的心口位置处刺穿过去。那蛮夷大汗许是得意过头了，时愣住没想到莫憬会如此，而那射出的箭矢也的的确确从莫憬左肩的位置穿了过去。莫憬身形顿，也顾不上左肩传来的钻心的疼，硬是死撑着将刺穿大汗心口的剑再抽出，唯恐他没死透样又补了两剑，这才摇摇晃晃从马上跌落下来，身边立马有人护了过来。

    而他竟还不甘心就这么老老实实晕过去，右手握着剑插|在地上，硬是咬牙了起来，他的身形颤抖地有些明显了。而北暕好不容易赶过来便眼睁睁看着他左肩被箭矢刺穿，随后跌落在地。他顿时心中颤，连呼吸都凝滞住了，脑中轰得声全是空白，只有身子还记得直直朝莫憬的方向跑去。

    蛮夷大汗死了，没了领导的人，时间蛮夷军队秩序开始混乱起来，有人主张撤离，有人主张先杀光大兴的兵将再说，竟有要开始内讧的趋势。激战中的大兴将士看着这戏剧化的幕都是懵，随后都自动自觉地朝莫憬所在的方向汇拢——大致是被强行拖回来的沈中郎将下的命令。

    北暕拨开护着莫憬的人群，将士都是愣，怕他伤到莫憬都警惕地守着莫憬不肯动，北暕急的差点要挥剑砍倒几个了，直到有人反应过来喊了声：

    “是世子！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快让世子带将军离开！”是顾锐。

    众人这才自觉地让开条道路，北暕也顾不上，忙地大步上前单膝跪在地上伸出手想要抱住莫憬，但看着他身血迹，左肩上的血还在汨汨地向外流出就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莫憬费力掀起眼皮看他眼，舒了口气，撑在剑柄上的手有点使不上力了。北暕小心翼翼地揽过他手臂，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现在……战况怎么样了？”莫憬出声问道，声音有点虚弱。

    “你杀了那蛮夷大汗，敌方阵营大乱，哪里还顾得上打仗。”北暕也跟着放轻声音回答他，好像自己声音旦放大就会震伤怀中人样，“莫岫在研究破阵的方法，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嗯，”莫憬闻言放了心，侧首轻轻靠在北暕胸前，也没有问他为何会来，微微叹了口气，好像极惋惜似的，“我没力气了……”

    北暕闻言眼眶红，心中酸涩疼得不行，想要搂紧怀里的人又怕触到他身上的伤口。

    “将军！”沈文钰赶了回来，看到莫憬的样子顿时心中紧，赶紧过去，“你没事吧？”

    “没事，还来得及给我收尸，”莫憬此刻还有力气笑，“沈中郎将不是被绑回来的啊？”

    “……”沈文钰心中翻了个白眼，看着有北暕在也没继续管他，起身吩咐组织了剩余的兵将，他突然想起什么，转回来问北暕，“世子，你带的兵呢？总不能丢在这里不管直打杀下去。”

    “他们知道怎么做，就算没有领将他们也能有组织地撤离或是打仗，过不了久他们就能找过来。”北暕看了眼沈文钰，语气平淡道，仿佛这是军队本就天生应拥有的素质。沈文钰嘴角抽，从衣角撕下条递给北暕，下巴点了点莫憬的方向示意道：

    “给他肩膀包扎下，待会儿失血过就麻烦了。”

    北暕连忙接过，他心里太慌时半会儿竟然忘了这茬，他也不嫌脏跟着坐在地上，扶着莫憬靠稳自己，手上轻柔细致地给莫憬在左肩的位置包扎好。

    “你们谁带了水在身上？”北暕注意到莫憬唇上已经干裂，皱了皱眉出声问道。

    “不用，”莫憬把握住他的手制止他，“现在这个时候，谁身上还会带水？别难为他们，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都有问题，我这个将军不是来享受的。”

    北暕只好作罢，他来的匆忙，自己身上都没有带，顿时有些后悔。

    “将军！世子！”颢哲匆忙跑回来，单膝跪在莫憬面前双手抱拳禀报道，“莫小公子带人进来了。”

    “是么，召集士兵们跟过来，莫岫找得到出去的方法。”北暕与莫憬对视眼迅速下了命令，手揽在莫憬背后，手穿过莫憬膝弯不由分说地将他打横抱起。莫憬争不过他，只好甚丢脸地手捂脸手在北暕胸前锤了拳，“能耐得你。还使唤起我的军队来了。”

    “你要是愿意，以后整个北域的将士都听你使唤。”北暕低头在他耳边道，语气里带着丝不正经的笑意。

    “……”莫憬没想到这个人还学起自己来了，还有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叹了口气，“长本事了啊你。”

    “嗯。”北暕笑笑。

    莫岫还算是有几分本事的，不愧于他和他的那些江湖朋友混了那么些年，虽说不是样样精通，但也是各路招式都略懂二，算半吊子水平吧，谁也没想到他的半吊子水平在这西疆战中出了这么大的力。

    “哥！这边！！”莫岫远远看到了他们，努力挥挥手示意众人跟着自己走。

    “……”莫憬觉得有点丢脸。

    幸好大军是历任护国将军亲手带出来的，有些老将作战经验比莫憬还丰富，比起北暕带来的北域圣军是不分伯仲。

    众人虽说死伤略重，但行动都不慢，极可能地跟着莫岫加快步子前行。只留有部分没有挂彩的将士在后拦杀着不知死活追上来的蛮夷士兵。

    走了大半天的功夫，众人终于跟着莫岫走出这飞沙阵，再花了半天功夫回了城中。北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