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翳 作者:融馀

    ？”

    “是。”

    “啧，群窝囊。”莫憬放下茶杯，“护国军呢？”

    “在呢。只是朝廷又另外派了些‘朝中重臣’来，没什么本事，官职却不小，不能不打起精神应付。”

    “嗯，是来牵制我的。”莫憬眉间愠色淡了下去。

    “那你打完这仗……打算怎么办？”沈文钰瞅着他的神色试探着问他。

    “能怎么办，战死呗。”莫憬似笑非笑觑他眼，“对大家都好，都能放心。

    “不是吧。”沈文钰皱眉，“你都立这么大功了，李遥……新帝他还要治你罪啊？”

    “自然。自古以来就君王就容不下功高震主的臣子，哪怕那只是人胡诌出的，疑心的皇帝也会尽早除掉未来有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的势力，以绝后患。”莫憬极为理解似的说着这番话，口气平淡得就好像是在和人闲扯家常样，他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注意到沈文钰对新帝的称呼。

    “可是……”

    “你当我傻的么？当不起这个将军我走还不成吗？”莫憬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戏谑。

    “他不会放你走的。”沈文钰脸郑重神色。

    “死了……不就能放走了。”莫憬用手指沾了点茶水，漫不经心地在木桌上写着什么，沈文钰凑近去看，水干得太快，只看到最后个“壳”字，时间百思不得其解，他斟酌片刻刚张了张口想问莫憬外面便传来了声勒马发出的嘶鸣声，莫憬手指在桌上敲发出轻快的声响，随即用袖子在桌子上拭了拭，连点印记都没留下，再垂头检查整理了下衣服上的褶子，而后双手抱胸椅背往身后软椅背上靠，俨然派副世家风流公子的做派。系列动作流畅娴熟，就像干了年的“惯犯”，看得沈文钰感叹不已，心下好奇来人是谁能让莫憬如此，转头便看到了北暕掀开帘帐进来。

    沈文钰：“……”哦，这样。

    于是北暕进来就看到莫憬笑靥盈盈地望向自己，帐中明亮的烛光落在他眼中闪出点点星光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心里原本因担心而来的愠怒与苛责也下子如烟飘散了。北暕原本绷起的脸下子没绷住只好看着人笑了。

    沈文钰：“……”

    稍微顾及下我？

    沈文钰不想继续在这里看着两人导致瞎了双澄亮的狗眼，赶紧问候了声北暕再向莫憬打个招呼，十分识趣地离开了议事帐，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倒回来掀开点缝隙好让自己的声音被里面的两人听到，小声地好心提醒：

    “这里是议事帐，帅帐在议事帐右数第三间。”沈文钰说的时候注意听到里面突然没声了，说完好像生怕里面会突然扔出什么砸自己样赶紧溜烟儿跑了。

    莫憬：“……”

    北暕：“……”

    莫憬有些无奈地看眼北暕，起身挥了挥手熄灭几盏灯烛，走过去极其自然地牵起北暕的手，嗓音清泠悠扬，能让人听出带了几分笑意的愉悦：

    “走吧回帅帐，你来得突然，军中没有给你准备余的营帐。”

    “没事，睡帅帐还是别人求之不得的荣誉呢。”北暕怔，随即笑着回握住他的手，跟着他的步子慢悠悠往帅帐的方向走。

    夜色深沉如水，有流星拖着长长的尾翼轻飘飘地划过，天际有星辰璀璨，应是祥兆。

    作者有话要说：　　保证下质量和时间，即日起改成三日~

    ☆、西疆六

    大致除了能力莫憬还是占那么点运气的。

    午夜三之时，本就浅眠的他突然阵心悸，他睁开眼看眼周围，片漆黑，只有外面透进来的点烛光隐约可见。莫憬闭了闭眼屏息凝神，可那股子心悸却始终挥之不去，他有些烦躁地“啧”了声，看眼身旁熟睡的北暕，轻巧地转了个身不想惊动到人。可也不知这北暕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莫憬动他便清醒了过来，黑暗中映着点隐约烛光的眸子流转着光，目不转睛地看着莫憬，声音里还带着点未醒的迷糊鼻音：

    “子翳……怎么了？”

    “没事，”莫憬转回身子，思忖片刻还是决定给北暕说，他定定地“我刚刚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以前有过吗？”，，

    “有。”莫憬皱了皱眉回想了下有些犹豫，看向北暕的眼神有些闪烁。

    “准吗？”北暕从他眼神中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凝神问道。

    “我……”莫憬撇开目光，没回答，但北暕看他动作就明了。伸手把握住他的手，北暕的手指常年微凉只有掌心点温热也给了莫憬，莫憬稍稍心安了点。两人对视眼随即起身穿衣，莫憬拿着那件常服顿了下还是换了银色盔甲，北暕看着有些不赞同但还是依着他自己也换了盔甲以备万。

    两人起身刚出帐外便远远望见城外片火光，两人神情凛，北暕立马道：

    “我去城墙上看看，子翳你赶快去找沈中郎将叫醒众将士备战吧。”

    “你小心点。”莫憬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伤势所以不让自己去勘探，而现下的情况如此也没办法，莫憬只好无奈地叮嘱了句，转身赶快跑去沈文钰他们的帐内。

    “嗯。”北暕点点头示意他安心，转身登上城墙去看，果然不出所料城外片蛮夷士兵正大批默声带着兵器火器朝这边来，中间有人穿着貂毛短褂，看傲慢的神情就知道是蛮夷部落新调来的领将。北暕蹲下身叫醒守夜的士兵，那士兵是护国军内的人，已经遇过数次这样的事，他先是有些慌乱地向北暕行了礼告罪，往城墙外看，神色凛赶紧叫了起守夜的其他人开启城墙内的机关，训练有素的模样的确应是从护国将军手下历练过来的。

    “啧，蛮夷那群孙子。”莫憬赶了上来往外看了眼忍不住出声啐了口，他看着忙着开启城内各机关的守夜士兵皱了皱眉，“他们竟然没有发觉吗？”

    “打了这么几个月，他们也累。”北暕出声劝了句。

    “哦失职睡着了？”莫憬像是没听到北暕的话似的，见那几个人开好机关把让人叫过来训了顿，此时他严苛得不似平时笑靥盈盈的样子，眉眼厉生生带出三分刀锋似的锐利气势，“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睡差点酿成的后果是什么！”

    “标下知错，请将军责罚。”几人很知趣，因为自小是在护国军内长大的，对于护国将军的规矩熟知于心，自然知道自己错在何处，没有点不服委屈，甘甘愿愿请罚。

    “按军规来，不用我说吧？”莫憬淡淡看他们眼，。

    “是。”几人迅速下去领罚去了。

    “这个时候让他们受罚，不太好吧？”北暕倒不是不忍心，想到打仗之时还有士兵因点小事受罚或许会寒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