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翳 作者:融馀

    士兵竟就藏匿在茶栈不远处的小村中，而茶栈周围半也是动了手脚，还有蛮夷士兵假扮为百姓按时来巡次，若非影卫都是个中高手，不然完全发现不了，且半会被那乔装的蛮夷士兵抓住回不来了。

    “啧，那孙子没想着跟我们认认真真谈判呢。”莫憬听了影卫的汇报啧了声，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口。这是在莫憬的房间中，只有莫憬、北暕和沈文钰三人在。

    “知道是计还去么？”沈文钰问。

    “必须得去，”北暕看眼沈文钰，“若是不去，蛮夷会如何暂且不谈，朝廷那边就会不满施压下来。”

    “可若是去了，我方也会有损失啊。”沈文钰也没想到蛮夷那边会出这么阴的法子。

    “去啊，怎么不去，还得把小皇子还给人家呢。”莫憬笑。

    “可这……”沈文钰有些担心。

    “只准他们阴着来，不准我们也阴着来吗？”莫憬笑着眯了眯眼，不慌不急地又喝了几口茶，沈文钰知道他有计划了便静静等着他说，北暕对这些倒是不甚上心，他只关心莫憬是否有危险。

    莫憬没继续绕关子，思虑片刻，把对策给沈文钰说了个大概，沈文钰没懂的地方拿来纸笔写画了几笔让他能够好地理解。

    第二日，莫憬便带着几人亲自去了茶栈，到时蛮夷可汗已经等在那里了，见面只客套几句，莫憬便不和他再说废话，直接拿出朝廷给下来的条约，蛮夷可汗看了看，很是犹豫。

    “这……会不会太过分了？”

    “过分？”莫憬冷哼声，“你蛮夷侵我大兴城池数座，欺我百姓，所到之处皆无完好之处。这难道不过分吗？”

    “我族皇子呢。”蛮夷可汗闭了闭眼，没有继续争辩。

    “在呢，”莫憬笑笑，“只要可汗签了这份条约，并且按规定撤兵回去，我以性命保证将小皇子完好无损地送回去。”

    “那就签吧。”蛮夷可汗看他眼，放在桌下的左手做了个什么手势，莫憬没有看到，却能听到旁边林间有小心前进的人马窸窣的声音，也知道若是真签，这蛮夷可汗是不会如此轻易松口的。蛮夷可汗拿起笔沾了沾墨，在莫憬递过来的条约纸上签上蛮夷及天族的名字，在莫憬直盯着的目光下竟有些紧张，想了想咬牙拿出印玺盖上。

    “那就如此吧，谢可汗配合，请撤军吧。”莫憬不等蛮夷可汗说什么便把纸拿回来，吹干上面的墨汁，放入个镀金匣子中，起身准备离开。

    “将军以为……”蛮夷可汗也跟着起身，却是动作极快地后退了几步，退出桌椅周围画出的极浅的印记圈外，般人发现不了也看不出来，若是无心中看到的也会以为是行人路过之时无意中留下的痕迹罢了，“这么容易就能走了吗？”

    “不然可汗还待如何？”莫憬转回身看着他的动作，笑了笑，却丝慌乱都没有，反而了几分像是置身事外的淡然平静。

    蛮夷可汗没说话，拍了拍掌，转眼间便有几人拿着大刀出现在莫憬身旁，莫憬带的几个人都是普通的士兵，没有什么特别的功夫，转眼间就只剩自己个人，莫憬看眼身边手中带刀还滴着血的几个蛮夷人警惕地围着自己准备随时进攻。莫憬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抬眼看向离自己还远些距离的蛮夷可汗：

    “可汗身上的毒还没解完呢，这就忙着杀我了？”

    “死我个换我天族人永世安稳和乐，值得。”蛮夷可汗面不改色道，堂而皇之的模样说得莫憬有些想笑。

    “既然如此，可汗不肯就这么和平解决此事的话主动退离大兴的话，那就只好——”莫憬脸上的笑倏地消散了，他轻轻从腰侧抽出自己的剑，下巴微扬，带出几分傲气凛然，迎面而来的股威压让围在他身边的几个人面色变，声音极冷地拉长点音调，无形与人以压迫感，“杀回去了。”

    话音未落，没人看清莫憬如何起手的，只见剑光闪，莫憬右侧的人便倒在地，身上没有余的伤口，只有脖子上有道极浅的道剑痕，隐隐渗出点血来。

    围着莫憬的余下几人面色凛，禁不住后退了步，举起刀横在面前，全神贯注起来。

    莫憬没有继续动手，几人心下横趁此时机齐齐上前，莫憬身体后倾，足下轻点向后飞离几步，声音很轻但足以让他想让听到的人听到。

    “影浮。”

    电光火石之间，蛮夷可汗只见几个黑衣人不知从何处而出挡在莫憬面前，大骇之下慌忙往周围看这才发现自己身边带来的人都被放到了，脖子上凉，两柄剑左右架在自己脖子上——是莫憬的影卫。莫憬既然敢在这里用自己的影卫，就绝对不会留个活口出来。蛮夷可汗还算冷静，闭了闭眼，出声道：

    “你们……”

    架住他的影卫没说话，也没让他把话说完，干脆利落地点住了他的穴位让他不能出声。莫憬还颇为闲情逸致地拍了拍盔甲上沾的灰，看了眼在蛮夷可汗身边的影卫眼，影卫立即受意，蹲下身在蛮夷可汗的位置周围寻了片刻，起身从蛮夷可汗身上搜出了个打火石，原本隐埋在尘土中的火线露了出来，再抬眼看，正是莫憬方才所的那圈位置。莫憬面无表情看了蛮夷可汗眼，挥了挥手，架住他的影卫动作利落地将剑在蛮夷可汗脖子上轻轻抹，蛮夷可汗还未来得及出声，便倒下了。

    没待莫憬继续吩咐，影浮立即从怀中掏出个烟花弹，点燃往天上放，白天自然是看不到，但是声音却足以让两方将士听见，没了蛮夷可汗，蛮夷兵中还有下任将领立时上任，很快双方士兵涌来混战到起。等沈文钰带着人都到了时，影卫早已消失了身影，只有莫憬人在原处。莫憬手中的剑沾了点血，看着沈文钰和北暕过来，跟着随手砍了几个蛮夷士兵之后，将沈文钰拉到旁，拿出镀金盒子递给他。

    “签定的条约就在里面，还有其他东西要分别给你们的，你待会儿拿回去了再仔细看。”莫憬叮嘱了句。

    “你……现在走。”莫憬不是会像这么交代后事样吩咐的人，沈文钰再看连北暕都跟着来了，何况跟了莫憬这么久，立马猜到了莫憬要做什么。

    “嗯……不急。”莫憬让北暕在旁等着，自己重新进了混乱战场中，看便知道大兴将士已然处于占上风的位置中。沈文钰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好跟着北暕在旁等着，沈文钰想问北暕，但看北暕的样子估摸着自己就算了问了他也不会回答便作罢了。

    不过半刻钟的时候，莫憬扛着个人回来，看身形与莫憬有几分相似，是蛮夷士兵，莫憬把把人丢地上，没有顾得上自己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半边衣衫。

    “行了。”莫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