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翳 作者:融馀

    到后面干脆就不忧心了，以至于这圣令颁布下来竟都心里松了口气，无人有太大反应，别说有什么反对的奏折呈上来，北暕与莫憬也比较满意这有点意外的结果。、

    还以为这帮人得闹上段时间才肯作罢呢。

    至于百姓，关心的是自己的生活与家人，世子是谁，世子的身份如何他们都不关心，只要能为自己的生活带来福祉而不是灾难便是好的。只不过在茶余饭后的时间拿出来笑谈几句罢了。

    就算你不满意这莫名其妙来的世子又如何呢？

    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

    北暕给北逸君请了夫子教书与礼仪之类，没有给他安排服侍的宫女，只配了两个侍卫给他。莫憬每日只能抽出午前的个时辰来教北逸君功夫或是看他练，开始只让他练扎实基本的也没什么可教的，到后来会每隔半个月给他演示招半式而后让北逸君自行领会练习。北逸君倒也勤奋，不用莫憬吩咐便自觉地每日坚持练习，有时莫憬处理朝堂上的事没办法来他也没有懈怠过，练的时辰也只不少。

    偶尔莫憬需亲自前往某地了解解决事务的时候，便会让北暕前去教北逸君，虽说北暕的功夫远比不上莫憬，可教导北逸君还是绰绰有余的，北暕也只是在旁看着极少出声指点，不像莫憬，会因为顾及到北逸君的年纪小而将语气稍微放得缓些，再不时出声夸奖两句让他不会太紧张或出现什么压抑情绪。但北暕偶尔出声指点之处便会让北逸君醍醐灌顶，倒也能让北逸君受益匪浅。

    不知沈文钰回去之后如何上报，大兴皇帝竟没有起了疑心便要来让人试探寻莫憬的，可无论如何，都没有要来给北暕莫憬添堵的意思。

    或许去掉层皇帝身份，仅作为李遥这样个人，仍是念着点与莫憬的年少情谊的。

    日子便这样庸碌着平淡无奇地滑溜，悄然无踪地逝去了。

    莫岫果然如莫憬所料的，与太守的女儿岑芸翎成了亲，也算是桩门当户对皆大欢喜的联姻吧。加上莫憬的旧部始终念着护国将军府，这护国将军府唯剩下的位公子的亲事便都浩浩荡荡地带着贺礼来了，时间护国将军府门庭若市，好不热闹。好在莫岫这人混迹江湖年，什么没见过，也算能招架得住。

    莫憬没办法来，但也借着北暕的名义托人捎带了贺礼去。

    再往后年的时间，左相去世，嫡子沈文泉继左相位，沈文钰仍为将军，官升职，但能感觉得出在朝中处境却是要比先前好了许，而两兄弟竟也意外地和睦，大臣们竟出乎意料地没有看到两人出现般嫡庶子之间应出现纠纷的争夺左相之位，或是相互之间下绊子之类的事，的倒是相互帮衬着什么。

    蛮夷那边也如约没有前来侵扰，安分了许。据闻如今已是蛮夷小皇子虞天策当权，而那皇子也守信地很，即使莫憬当时加了几条并不公正的条约也照办无误。也算是对得起莫憬当年的优待与高看。

    北域的疆图没有拓大，但在北暕莫憬两人的治理下日趋繁荣起来，比上大兴也是半分不逊色，虽说名上仍是大兴的附属国，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若是北暕想，北域要脱离大兴并不费少功夫。北域已经成为了大兴不可忽视的个威胁，个随时有可能反噬的威胁。

    可北暕没有这么做。不仅是为了两国和谐，百姓安居乐业，没有这份野心，的是为了莫憬。

    他知道，即使莫憬如今隐姓埋名抛去了大兴护国将军的身份来了北域，还是北域的圣君，但他心中永远传统式地挂念着大兴。若有人北暕想要打大兴的主意，莫憬也绝不会退步同意。

    只要他还在天，他便永远是大兴的守护者，只要大兴需要，大兴的百姓需要，他便会不容置喙地出现，以己之力，成为整个大兴的顶梁柱，抵御下所有想要对大兴不利的人或物。

    而北暕，自然不会想要与他成为对立面。

    他要的，是与他直并肩走下去。

    “累吗？”下了早朝，莫憬超常先去尚书房批阅折子，北暕后进来，看他皱着眉，忍不住过来伸手抚平他蹙起的眉。看着他眼下点青影和眉目间的怠倦止不住地心疼。

    “没事，今天的折子不算。”莫憬摇摇头，头也不抬地继续看着手中的折子。北暕在他面前了会儿，莫憬却像是完全忽视他的存在般点影响也没有地拿起朱笔、蘸墨、批复。

    北暕：“……”

    想不到有朝日自己的存在还不如本折子。

    有些悲哀。

    “歇会儿吧。”北暕从他手中抽出本折子。

    “不用，看不了久了。”莫憬抬头看他眼，从他手中拿回奏折。

    “哎。”北暕忍不住叹了口气。想不到有天自己还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你怎么了？”莫憬听到他的叹气声，有些疑惑地抬眼看他。

    “没什么，想叫你出去走走透透气。我以前还没见过你这么心扑朝堂折子上。”北暕笑得无奈。

    “啧，你当我是为谁。”莫憬把奏折丢桌子上，打了个哈欠起身，“走吧去看看我小徒弟练得怎么样了。”

    “嗯。”北暕上前步给他把桌案上堆得有些杂乱的奏折书纸理了理，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到练武场的时候北逸君正好手持把木剑自己琢磨练着招式。北暕跟在莫憬身后几步，放轻了步子，大片的花草丛正好从假山外蔓延出角从北逸君视线能及的方向遮住两人身形。莫憬看了会儿，弯下腰从地上随意寻了块石子儿，手腕抖能听到破风的细小声响便直向北逸君的方向而去。

    北逸君这年的功夫也算是有所收益。大约是能听到声响，北逸君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而后反应极快地翻手腕将剑收回身后，脚下错了步侧身躲过了，那石子儿就险险擦着他额角而过落在地上。

    “师父。”北逸君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看到了花草丛旁的正笑脸盈盈看向这边的莫憬，连忙拱手躬身行礼。

    “勉强过得去。”莫憬点点头算是回应，负手朝北逸君走了过去，北暕跟在他身后，两人身高差不，又有花草挡着以至于北逸君这才看到他，赶紧鞠身行了礼。

    “义父。”

    “嗯。”北暕应了声，没说什么。

    “练得如何？”莫憬走到石桌旁坐下，北暕拿起倒扣在桌上的空茶杯给他倒了茶递给他，莫憬接过抿了两口。

    “都在练，不过总感觉有些动作仍欠缺点什么，想来还是没有将师父教的都记上领悟了。”北逸君诚实回答了。

    “嗯，”莫憬点点头，“你练给我看看。”

    “是。”北逸君二话不说便开始从头开始莫憬教过他的招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