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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

      师尊,联姻吗? 作者:翻云袖

    荆淼。

    “徒儿好了。”荆淼道。

    “那好,你呆在这儿,待我回来接你。”谢道又看了看他,又转头看了看青袍男子,只道,“小师弟,我这徒儿便托给你了。”

    君无咎抚了抚白猫的头,淡淡道:“留着吧,大头过来。”他又唤了声,那又肥又胖的仙鹤乖乖从床边挪开了那圆圆的身躯,乖乖的领着谢道离开了。

    还真叫大头?

    “小师叔。”荆淼与君无咎并不熟悉,他这许年来,也只在当初大选时见过君无咎面,记忆倒不如何深刻,因而便有些拘谨,“不知师尊这是要往哪儿去?为何将我托在师叔此处。”

    “你心头有伤,自己不知吗?”君无咎问道。

    荆淼怔,随即想到最初时那绞痛般的苦楚,便迟疑问道:“这……不是旧疾吗?”

    “不是。”君无咎道。

    荆淼呆了会儿,心里又琢磨了下,忽然想起那时生死关头狼妖所说的那句话来:刚刚明明全都死透了,怎么突然活过来了。

    难不成,这心痛不是心疾,而是原身死时造成的伤?

    “你这伤已成沉疴,他要去江龙泽为你采药。”君无咎又道,他模样斯文,乌浓的眉,晶石般剔透清冷的双眼,既无喜色,也不动气,从从容容的像是尊石像,荆淼便有些心生惧意。

    “江龙泽。”荆淼低声道,“那儿好像很是危险。”

    江龙泽是话本小说里有名的事故发生地,数凡人以为虚构,事实上真有其地,是处龙骨所圈的淤泥积潭,龙气混着瘴气,日深月久,颇是凶险。

    君无咎点了点头道:“的确危险。”

    荆淼便不禁生出些愧意来,他咬咬唇,刚要开口,君无咎却忽然起身来,他身上的猫儿轻盈落在地上。君无咎伸出手来按下荆淼,为他拉过被褥,平静道:“不要想,好好休息。”

    他说话声音不大,却威严无比,其中冷淡之意胜过谢道千倍百倍,荆淼不敢忤逆,便乖乖缩在被窝里,被褥大概熏过香,透着淡淡的香气,君无咎吹熄了烛灯,抱着猫儿出去了。

    那药中约莫是有什么安眠的药材,荆淼没大会儿便又睡着了,待他醒来,天已放光,金阳出云,是到第二天了。

    君无咎人住在峰上,他只收了八个徒弟,有五个已有自己的小峰,就住在下头,有三人则入世云游去了。不过他这潇湘峰虽也是人独居,却比紫云峰要热闹上千倍万倍,君无咎爱竹,种了大片大片的竹林,诞了许竹精不说,又养了堆动物,猫狗仙鹤暂且不提,兔子也没甚么稀奇,但白蟒与雪豹就不免有些骇人了。

    大概是被君无咎养出了脾气,这些动物识人,但见着谁都爱答不理,荆淼也不打算亲近,只顾自己练剑打坐,倒是那圆胖的大头仙鹤好心肠,常来与荆淼喂招。君无咎也不管他想做什么,只顾他日三餐,荆淼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乍来这么出,反倒还有些不适应。

    这日荆淼在院中练剑,君无咎手中握了张小纸打门口走来,荆淼收了柳条,生怕自己显得太急切,却眼巴巴的瞧着君无咎许久,待他走近了才小心翼翼道:“可是师尊的消息了?”

    君无咎淡然道:“是啊,他回不来了。”

    荆淼大惊失色,只道:“这……那,那这怎生是好啊。”

    “换个人去寻药就是了。”君无咎不以为然道,“你不会出事的。”

    荆淼焦急难言,见君无咎脸平静,不由心中生出无名火来,气往上冲,涨红了张脸怒声道:“这……这与我的病有什么干系,师尊他回不来了!这才紧要啊!”他若不是这几年呆在山上早忘却当年那些脏话怎么说,这会儿急起来非股脑全倒出来不可。

    “他只是回不来,又不是死了。紧要什么。”君无咎见他焦急,也不喜不怒,只淡淡道,“你练剑吧,待会应当要喝药了。”

    荆淼哪还有心情练剑,他坐立难安,联系到之前君无咎提及江龙泽十分危险,这会儿又说谢道时半会回不来了,是心中焦急,不知不觉,便在院中心不在焉的坐了个下午。

    作者有话要说:  细节设定:

    被褥熏香:零陵香。被褥利用香熏球染香,因为银熏球小巧精美,熏染完衣被就会被挂在纱帘钩子上,也可作为装饰品。

    君无咎:取自《周易》,不偏不倚,无功无过,行中庸,君子之道。

    人物有话要说:

    荆淼:师叔真是稳定如山……不愧是动物园园长。

    动物园园长君无咎:……

    第11章 话说半

    “你这徒弟私心倒不重,就是笨了些。”

    荆淼躺在床上,本迷迷糊糊有了些许睡意,却忽然听见君无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又不是你的徒弟。”

    这声叫荆淼骨碌从床榻上爬了起来,他刚起来,就见着谢道风尘仆仆的推门进来,满面尘霜,披着月光,神情淡漠之中又带几分翩然,倒像是个堕入凡间的仙人,不觉有些哽咽。

    谢道进来点上了灯火,见荆淼眼中含泪,不由惊讶道:“师弟不给你饭吃吗?”

    荆淼顿时笑出声来,用手背拭擦了下眼睛,只赤足跳下床去,奔到谢道面前,仰着头瞧他,哽咽道:“师尊,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谢道莫名道。

    “师叔说你回不来了。”荆淼道,他与谢道师徒关系极是深厚,毕竟他生平里除了爷爷奶奶,也只有谢道待他最是真心实意的好,这会儿不免又惊又喜,恨不得上去给谢道个大大的拥抱。

    谢道点了点头,便说:“我心里记挂你,便回来了。”

    师徒俩都觉不对味,仔细问,才知是君无咎说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才闹了误会。原来谢道是回来路上遇见位友人,那友人性子豪爽,非要邀他吃酒,还抢过送信的鹤笺写了封回信回来,他方才灌醉了朋友才得以脱身。

    谢道与荆淼面面相觑,半晌荆淼才摇头笑出声来,只道:“师叔总是这样吗?”

    “是啊,师弟他七岁入门,说话只说半。”谢道点点头道,“才不管你明不明白。”

    师徒俩对着笑了会儿,君无咎忽然出现在门口,他这次抱着只小白狗,神态有些高深莫测,冷冷的打量着谢道与荆淼,只道:“药过三日来取,不送。”

    师徒俩具是乖乖点了点头,待君无咎走了,便又顿时笑了起来。

    在他人峰上终归不便,两人便连夜回了紫云峰,荆淼临别前还摸了摸那只又肥又胖的大头仙鹤,同这潇湘峰上唯与他友好的生物道别。仙鹤约莫是知道了荆淼要走,只甩个屁股给他瞧,趾高气昂的离去了。

    荆淼不由怔,谢道却道:“不必在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