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78

      师尊,联姻吗? 作者:翻云袖

    冷淡到近乎冷酷的态度。

    弱水三千,鸿毛不浮,芦花定沉,难以载舟,四绕着座孤城,夜色深沉,却无幽冥之气。灯火星罗棋布,漫天璀璨,仿佛若天宫仙处,于深厚水雾后若隐若现。

    相思海不难入,但是很险,想抵达离愁宫只有数十只自弱水底处伸起的石柱,这石柱踏上去,就全无规律,或起或沉,皆看天命了,常丹姬是不会怜悯个连弱水都渡不过的人的。

    其实要真说起来,倒也有其他的法子,然而到了人家的地盘,总该按着人家的规矩来,要是来踢馆也就罢了,偏生秦胜是来合作的,自然是不能触怒了主人。

    几根石柱对秦胜来讲虽然有些麻烦,却还不成问题,所以他登上离愁宫的时候,神情仍然是平静的,甚至平静到毫无半分波澜。

    有几名妖仆守着门,都提着灯笼,全是些兔子鹿精,温顺可爱的性子,它们见着秦胜在阶梯下,有只还未完全变成人身的兔精提着灯笼下了阶梯,轻声细气的问秦胜:“阁下有什么事儿?还是与我们家哪位老爷有约吗?”

    妖毛都没褪干净,人的模样却学得有七八分相似。

    秦胜冷冷的看着它,小兔精怯生生的缩了缩,两只耳朵耷拉下来,把自己的脸裹了起来,颤着声道:“主人好像没有吩咐,客人不说清楚,我们也很为难的。”

    “我找血纹。”秦胜终于移开了目光,又盏星火飞上了天空,排在星宿之中,秦胜对天文星理认知不深,只是觉得排布的很有规律,看着倒是很有意思,只是不知是么穷极无聊的人,才盏盏的点起这漫天的繁星。

    小兔精如蒙大赦,提着灯笼晃晃悠悠的去与那鹿精说了句悄悄话,就变回原形,叼起她的灯笼蹦蹦跳跳的去通报了。

    没过会儿,兔精已变成个小姑娘跑了回来,抓着灯笼,软软的同秦胜说道:“大老爷答应见您了,您请跟我来。”

    她们这几只小妖怪是与常丹姬打凡间嫁人那时块儿到现在的,修为虽然不高,但是脾性却很像人,说话的腔调,做事的模样,也都如凡人般无二,模样又生得乖巧可爱,很是讨喜,因而做个看门的童子。

    秦胜便跟着那兔精起去,谢道不在离愁宫内,他们辗转过几条廊道,七弯八拐了四五处庭院,只见得紫竹丛生,枝繁叶茂,宫殿屋檐云垂,脊吻走兽,檐下排护花铃,风作,便玲玲的响动着,已是这三千弱水环绕的孤城尽头处了,谢道坐在白玉栏杆上,脚踏着祥云杆头,点点的折着松蛮纸,松蛮纸是少见的松蛮木所制成的,造价不低,绘以星彩斑斓,四角是如意云纹,不算非常昂贵,但确实是稀罕物。

    谢道垒着叠厚厚的松蛮纸,却只是为了折个精巧的烛台或者是花篮,供以些许真火沾上鲛油,便如团小小的火焰,又好似点璀璨的星辰,虚手轻托,自往天上飞去了。

    两个人谁也不爱说话,静静呆了片刻,秦胜见他折纸怕是时半会儿的停不下来,这才开口道:“我想与你合作件事情。”

    “什么事。”谢道将纸细细折好,轻轻踢了踢地上的熏香炉,灰烬散了些,烧红的香木打灰白的残烬底下冒出来,在黑夜里微微亮了亮。

    点幽冷的香气在这夜中若有若无的溢散着,吸入肺腑,只觉得清凉片。

    “我要杀个魔。”秦胜的声音很轻,却又很稳,就像是把刀出鞘的样子,蕴含杀机,却又锋芒不露。

    谢道托着团星火,在指尖把玩着,他残酷与冷清的面孔上,突兀的对那团星火生出了点近乎不可思议的柔情来,秦胜知道那是因为某个人,某个与段春浮关系很好的男人。

    儿女情长,师徒悖德,纵然是超凡入圣的剑者,也会被逼得入魔。

    “他不喜欢我杀人。”谢道微微的笑了笑,他那双清澈又明亮的眸子里载满了情意与温柔,“你的私人恩怨,也跟我没有关系。”

    “哪怕是他的仇家?”秦胜冷笑了声,淡淡问道,“荆淼他这个人很重情义,当年杏子村被屠,只剩下他活着,全是仗着秦楼月救他。如今秦楼月的孩子下落不明,他们夫妇又惨死在君侯手里,你觉得君侯不死,荆淼真的能够安心吗?”

    谢道手里的火熄灭了,他泰然自若的又点了起来,足尖微微点了点地,只道:“继续。”

    “你对过往,还真是点都不好奇。”

    外头声音渐小,殷仲春坐在离愁宫的小室里筛香粉,他抖了抖手里的香粉盒子,同正静坐着的常丹姬玩笑道:“没诚想大嫂还跟你那男人是个同乡的。”

    常丹姬瞧着无悲无喜,无惊也无怒,只将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她生得美貌无比,双凤眸却颇见威严,神色严肃起来的时候,便有种吓人的冷厉之感,殷仲春瞧她的模样,便讪讪的有些不敢开口了。

    “那又怎样。”常丹姬冷冷道,“他们村子里全是些恶民,死有余辜,他侥幸得救,老大喜欢他,又与我有什么干系。”

    “恶民恶民的……”殷仲春嘀咕道,“他们那些普通老百姓,哪有咱们恶毒啊,只不过是你男人向着村里人,你生气罢了。”

    常丹姬听便生出无名之火,不由转过头来瞪着殷仲春。

    殷仲春立刻闭嘴:“好嘛,不说了,其实我也就只是说说他们俩是同乡,是你自己非要扯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的,难道我有嘴吗?”常丹姬怒不可遏,伸手拿起盒香粉,泼了殷仲春脸胭脂花红。

    倒不是说殷仲春躲不过去,而是他实在不敢躲,躲了怕又要生无数事端出来,圣人呢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尤其是死了丈夫跟儿子的女人。所以于情于理,殷仲春也都不能躲。

    殷仲春把脸擦了擦,苦着脸道:“你也不怕老大生气,这可是给那位的。”

    “个大男人,擦脂抹粉的像什么德性。”常丹姬冷笑了声,“老大爱溺着他,我可不爱。”

    “哎,他好像是有心病。”殷仲春挽着袖子擦了擦脸,歪着头道,“听说幼年丧父丧母,灭村的时候又落下了心伤,这些熏香也是给他宁神静气的,你倒是也别这么不耐烦,说白了不过是药,你怎么就这么看不过眼了。再说了,你再看不过眼,老大也是喜欢他的。”

    其实殷仲春心里门儿清,常丹姬这怒火有大半就是因为荆淼与她丈夫是同村,怎么她的儿子死了,荆淼却那么好命,叫天鉴宗的人救了。

    可是这种事,他总是不好明说的,就只能劝慰两句,暗地里警告二,免叫这女人犯了糊涂。

    常丹姬又不傻,自然听得出来,就冷哼声,偏过头不说话了。

    殷仲春玩了会香粉盒子,实在无聊,就只好又跟常丹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