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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反正主角挺高冷的 作者:暮二木
挣扎的样子,“……疼惜无比呐。”
最好的演技,就是先骗过自己。
所以楚松落放弃切反抗,渐渐感受到空气变得浓重稠密,仿佛有只无形之手,以万钧之力将他捏在掌中。
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无处不在被死死压迫,“疼痛”的知悉不断传到脑中,冷汗从额头滚下,粘在睫毛上,视线和思维起变得模糊起来。
然后那气运之子,轻佻的吐息触碰到他仿佛发热般升得极高的体温。
现在放弃,就前功尽弃了。
楚松落强迫自己用身体原原本本的力量,把拔出剑来!
剑势如斩月断水,那把古拙的纯黑色的长剑,也骤然间有了锋锐的杀意。
喻砚白见过很次师父出剑。
但他第次见到那剑上无往而不利之势的杀气,对着自己。
猝不及防的剑之下他急忙向后跳,却仍然低估了那剑的威力。剑风已歇,他脸侧的道浅浅的伤口,才极为缓慢地渗出血来。
那血色与他的眸色相称,显得极为妖异。喻砚白用舌尖去试探那血的味道,眸光潋滟。
在他眼里,玄止神色淡然,眉目冷冷如远山之色。
从前那笑、那清晨的拥抱、那些杂乱的记忆,仿佛都已经成了被他舍弃的过去。此刻他手中有剑,便不管修为跌落、身受重伤、形容狼狈,仍然是那缥缈出尘的剑仙。
正如上世再绝望的谷底,他救自己离开兽谷时般无二。
最是超尘拔俗,最是不可即。
那人口吻冷淡,仿佛只是叙述件事实,道:“你我已无师徒情分,勿要再以师徒与我相称。”
喻砚白故意笑得甜甜蜜蜜。因为他生得好看,桃花儿眼漾漾如含着汪泉水,这么笑起来,真是谁见了谁觉得心里都要软化得腻乎乎的。他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道:“师父的剑,还是如既往地锋锐;只可惜逆徒喻砚白,却不是用剑惜剑的人啦。”
话音未落,他就脚迈出。
然而那看起来极为悠闲的步,却使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了楚松落面前,甚至就正好在他防御的弱点处,掐了个说不出的玄妙手决,转手翻,又如风般直接击中了楚松落执剑的手腕。
楚松落手腕时失去力道,又要躲开喻砚白另只手袭向他心口的攻击,时不慎,却没想到喻砚白打了个幌子,旋身脚踢飞了那把剑,作势攻击的手当即换了另个手决,空中出现两只好似有灵性色泛着金光的小蛇,骤然将楚松落的双手双脚缠到起。
喻砚白又趁着他心神慌乱,以神识令他自己逆行识海运转,倏然昏倒过去,才把将他接在怀里。
仿佛做完这些事,他就精疲力尽了般,缓缓倚着山洞的墙壁滑坐了下来。他将皱着眉昏迷不醒的男人抱在怀里,觉得有种异样的充实感。
但他忽略了自己饱涨的情绪,而是趁着难得的机会,细细地描摹他的五官,唯恐此次别,就会永不能再见。
男人在他怀里渐渐好像发起热来,面色浮着层薄薄的醺红,皱着眉,体温渐渐升高。
喻砚白以为是他伤口还尚未愈合,于是急忙翻找自己带的丹药,勉强找到几枚仿佛可以暂且缓解他的伤势的,于是又出去寻找了几枚叶子,边运法边手指灵巧的上下翻飞,会儿就做出来只可以充作药碗的东西。
喻砚白将丹药细细研碎,兑水要给他喂下,却见他紧咬牙关,拒不肯服药。
他并不是不懂得这是天赐之机。上世就总有人在这种情况下强迫地渡药给他,俨然将之当做种乐趣。
犹豫不决之间,他放下树叶碗,翻出衣袖尚且干净的内面,施了除尘决才为他擦去嘴边留下来的药痕,偶尔手腕的皮肤触碰到他的脸颊,只觉得那温度高得令人暗暗心惊。
见楚松落仿佛被束缚着手脚不舒服,他犹豫了下,掐诀收回了那两只小金蛇,却骤然被楚松落抓住了手腕!
他心下大惊,低头见他并没有睁开眼,仿佛只是下意识地抓住了他,这才稍有心安。又见他忽而唇形闭合,仿佛在呢喃着什么,于是凑到跟前细细倾听。
“——师、兄……”
股无名之火骤然窜上心头!
喻砚白连连冷笑,心道自己竟然百般功夫,全都是落花流水,为他人做嫁,岂有这样不知好歹的人?那玄波脸道貌岸然,不知道说了什么花言巧语,才能骗得这傻子死心塌地!
他嫉恨极了玄波,又时十分委屈,因而反倒开始加愤恨于楚松落,甩袖子就打开他的手,不再见他的可怜模样,冷冷想道,自己倒不如早去了魔修地界,那样倒也省了见这么堆烦心事。可见万事当断不断,最终都要受其乱的。
边想着,就又觉得悲哀,又渴望挽留,又气上心头,自己跟自己别扭,掐诀飞行而去了。
他路赶到黄昏初至,心中有千万种思绪折磨,见那斜日西落,不由得怔怔地停了下来。收起了法决,山崖顶上的冷风扑面而来,种突如其来的恐惧钻进了他的脑袋。
——假如玄止就那么不声不息地、死在那里了呢?
假如玄止死了,他会怎么样呢?
他想到自己尚且少年时,在师父身边的琐碎记忆。那些记忆仿佛群白鸽略过他的空荡荡的袍袖归巢而去,哗啦啦扑扇翅膀的声音渐渐变成了极大的噪音,使得他瞬间进入了某个纯黑又纯静的空间般。
他曾经认真地哭泣,不加掩饰地大笑。偷偷地模仿师父的言行举止。被他带着御剑去追逐湖面上点而远倏的飞鸟。起静立赏每年冬天第场雪。
褪色的大雪纷飞,与湿漉漉而枯黑的树枝。
树枝是师父教他练招式的剑。
剑。
剑是沉重古拙的黑色,仿佛有了很古的历史。仿佛他的眼。
他的眼沉沉如深山潭水,忽而又波光粼粼,变得水色荡漾,雾霭袅袅。
然后是空气也变热了。变成种适合接吻的空气。
而吻,在那个清晨,只差点点就到了。
喻砚白忽然很想哭泣,很嫌弃自己无论过了少年,即使重来遍,也不能成长得快。在这荒芜人的山顶,他忽然非常不知所措,茫然地感受到自己蠢笨的脆弱。
向回赶。他仿佛拼尽了全身力气,甚至放弃了施避风诀,只为求快地、快步地回去。空气在极快的流动中能变成利刃,细小的粒子划伤了他的脸。风声呼啸,两侧的景物瞬就融合,模糊,后退,甚至带起了线条的形状。
人的感情是否也曾经是好好被隔离开来,理智地贴上标签的?憧憬、向往、仰慕、感激,样样地分类好。只是稍加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