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反正主角挺高冷的 作者:暮二木

    墟从烟尘中走出来。城堡外不知何时悄然出现的队仿佛披夜色在身的骑士沉默不语，见他出来，牵出那匹黑岩色的骠龙马。

    马儿打个响鼻，楚松落翻身上马，披上盔甲。

    旁边的兵士向他汇报：“……已经拿到圣殿骑士长包庇沃克男爵草菅人命的书信证据，被捉去用以做长生石的民众都已经死了，这片地区接下来将由凯拉特军驻守维持秩序。”

    楚松落颔首表示了解，低声道：“通知大军跟上，今夜继续向亚尔尔塔前进。”

    今天的台词也是帅到掉渣的楚松落无比愉悦，暗中期待着西奥能够在刺激之下为自己扫除少障碍。

    **

    洁白的月光石制建筑物辅以金与红的配色，既庄重圣洁又辉煌高贵。

    中央神殿。

    西奥忽然出现在圣殿后花园个偏僻的角落里，立刻就闻到隐约的血腥味道。拨开垂枝花树路寻去，正好看到他的骑士长阿尔纳正跪倒在地上，身上大大小小有无数伤痕，腹部甚至像被利剑穿过，险些致命，大概是正躲在这里想要休养下再离开。

    看到他出现，阿尔纳只当他是被大主教送来找自己的，既是惊讶又是欣喜，“殿下！”

    他刚要移动两步，却被伤口痛得无法走动，又跪倒了下来。

    阿尔纳苦笑声，道：“请殿下原谅我失态，属下刚刚与恶徒搏斗，不幸受了伤……”

    “恶徒？”

    阿尔纳听到这声反问，抬起头来正想糊弄过去，却忽然看到，那向温柔可亲的圣子此刻眼神冷漠，面无表情。

    “……殿下？”

    ——阿尔纳会很轻易地被杀死。

    西奥懵懵懂懂中明白了阿加勒斯送他过来的部分意图。

    明明是利用，偏偏他有恃无恐。

    西奥忽而微微笑，唤他的骑士长，“阿尔。”

    阿尔纳带着疑惑的神情被他拥抱。

    西奥很熟悉他的身体，却恶心自己的熟悉。他闻着刺鼻的血腥味轻声叹息。

    “阿尔，我到了极北之地的时候，还曾经很想你。”

    阿尔纳瞪大双眼，“殿下！您怎么会去了那种地方，难道——”他仿佛突然想通了什么，“是……是大主教做的么？”

    回答他的是刺破心脏的朵冰凌制成的雪花。

    花朵盛开，然后又悄无声息地合拢，缩小，变成精致小巧的戒指，“献给光明之花”。

    只是那雪花的缝隙里，少带了点血红的颜色。

    西奥甩了甩手，让那滴血色坠落。

    他边向神殿的正殿走，边想，自己现在的神色，会不会和阿加勒斯很像。

    原来爱个人，是会渐渐被他吞噬的。从血肉到神情，都染上他的颜色。

    阿加勒斯本来就没打算休整，也没有想要消耗守城攻城两方的兵力，毕竟他人势浩荡，傻子也不会等着他慢悠悠地来收货渔翁之利。大军只不过是个幌子，他打的开始就是精锐部队奇袭的主意。

    他身上的谜那么，西奥绞尽脑汁也猜不出来许事究竟为何。

    为什么当时被野兽袭击时他会突然出现？

    为什么他时而温柔时而暴虐？

    为什么爱他？

    西奥觉得自己的感情燃烧起来得太过于浓烈突兀，察觉了连自己都要吓跳。

    亚尔尔塔风雨飘摇，神殿圣子忽而改不作为的习气，主动抓紧权力开始围攻大主教。

    寒冬领主的大军还在路上，围城的公爵愈发气势嚣张，国王毫不作为，只会龟缩宫内，城内物价高涨，时间民心惶惶。

    在春日的花儿还未开始落下的时候，圣子终于收复了大半的势力。深夜开始，场不动声色的厮杀发生在圣洁的神殿内部。清晨的第缕阳光斜射进殿内的时候，西奥的脚下躺着奄奄息的大主教。

    他说，“是谁改变了你，我的孩子？你浑浑噩噩那么久，何不永久沉睡？”

    西奥沉默半响，回答他，“他说我召唤了他。我不懂为何他唤醒了我。”

    大主教咳嗽几声，喘气声粗糙疲惫，笑容却如既往地看上去很睿智：“很简单，孩子。你召唤了他，所以他驯化了你而已。”

    此刻大主教看起来又像把他抚养大的那个慈祥的老人，微笑着说，“毕竟，你只是个半——”

    西奥抢在他说完之前了结了他的生命。

    神殿里的众人高呼圣子乃神谕之子，他边熟练地露出高洁的笑容，边迷茫恍惚：他杀了这么人，却没有心痛的感觉，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污浊，唯恐加被他讨厌。

    夜晚入浴，水烧得很热，西奥拿粗糙的砂澡石拼命地摩擦自己的皮肤，火辣辣的感觉在热水里渐渐消失，只变成了茫然的仿佛钝器击打的疼，蒸汽熏得他有点发晕，他看到水面下自己的血透过皮肤渗出来，飘飘地移动、散开，改变水的颜色。

    西奥看到波纹晃动中自己的脸。

    这张脸真是好看，他曾经凭借着它获得了很宠爱与欢愉。此刻他却觉得雾气太重太热，烧得自己眼睛隐隐作痛。他伸手去捏碎那水面上的影子，见它凝聚不散，仍然无辜地回望自己，终于忍不住抱着自己哭泣起来。

    他既想要再见到阿加勒斯，又恐惧见面后会再次被他推开，不明白怎样才能讨得他的垂怜宠爱。

    此刻死了最好。

    西奥想起来自己前世第次作弊。

    只有那道题不会。就差那道题不够完美。

    那种焦虑而自责的心情就像后来发现自己的性向与他人不同。

    他翘了体育课，在空荡无人的男生宿舍抚慰着自己，在喘息中流下大滴大滴的眼泪。

    为什么只有这点做不到。

    为什么只有这点不够完美。

    然后穿越就是场作弊，他麻木自己的切心情，纵情去享受这道题终于得到了答案的畅快感。

    如今他终于却知道他只是避开回答，而不是找到了答案。

    水温渐渐冷却。西奥闭上眼睛，回忆起冰雪的味道。

    现在死了就好了。

    他把脑袋埋进水里，直到呼吸不能接续也不抬头上来。意识逐渐模糊，却忽然被把拽着头发捞了起来。

    阿加勒斯神色冰冷，眼神嘲讽，“我有允许你自杀么？”

    西奥又是惊喜又是无言，哑然不语。扯着头发实在是很疼，他却温顺得像只松鼠，顺从地看着他，轻声叫，“阿加勒斯……”

    只是心底无比渴望能够触碰他下，被他的味道包围。

    然而男人冷笑声，“不是想要死亡么？”

    说完，把将西奥的头按进水里。

    水呛进鼻腔，西奥拼命地咳嗽，又吞进去大口水，卡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