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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5

      [快穿]反正主角挺高冷的 作者:暮二木

    自知,楚松落就非常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世界”是种存在。“人类”也是种存在。楚松落是这两种存在的不稳定的融合体,他既不再能被用生死定义,也不能变成人类了。每个“世界”又像是个细胞,无数的细胞并没有各自的自主意识,所有的细胞组合起来,形成个无比庞大的不知名的生物,为了某个目的稳定地存在着。这个庞大的生物为了自身的稳定,决定要杀死异类楚松落——但这个也不是它全力以赴的目标,所以楚松落才能潜伏在每个“细胞”之中,攻略“细胞”的核心,吞噬整个“细胞”的力量。

    定要说的话,楚松落认为自己是这个庞大生物的癌。

    绝对不能被消灭。绝对不能被同化。

    即使不是人类,即使只是个孤独的怪物,他也要长久地走下去。

    走过漫长不可计数的时间,楚松落已然习惯于调整自己的情感分配——最重要的是变得强大,其余的事情是无关紧要的。为了不麻木和丢失目标,他必须强迫自己、遍遍地说服自己,攻略某个人、使某个人爱上自己,这个过程是享乐的,是愉悦的。

    但他不能付出任何感情。相对于漫长的道路,他的感情是宝贵的、稀少的。假如路挥霍,他会很快失去自我,变成个彻彻底底的蠢货。

    被命名为“喜欢”的这类情绪,对于楚松落而言都是剧毒。

    ——他只要享乐。

    他不言不语,踏上台阶,视线对上何止言的。

    只是瞬间,就很快地移开视线,走进亭子里。

    ***

    裴泽竟然公然地说那样无耻下流的话,何止言不禁面色铁青,却见他们正讨论的楚松落却面无表情,仿佛注意到他的视线,正好与他四目相对。

    冰冷得仿佛万古冻结的寒冬。种难以言说的孤独感与压迫之感使得他几乎忘记了呼吸。

    某种激荡的感情使他有瞬失神,再看眼,楚松落却已经移开了视线,仿佛个普普通通的下人般,不再有那种气势。

    ——如刀入鞘。

    那是何止言生都无法忘记的眼神。

    第37章 抖埃斯与抖埃姆

    楚松落遇到了最难处理的种状况——

    何止言跟他撞人设了。

    高冷冰山禁欲系,除了他自己隐藏设定的皇子身份,何止言跟他在明面上的地位都是样的——贵族公子哥的心头好。

    这个世界的剧情就要开始正常运转,楚松落积蓄了很久的力量也到了运转的时候。南方是权贵的老巢,田池布千里,私兵成阵盘踞守卫;洛京里当权者则严厉打击原本的北方士族,用刑苛酷,导致手中有权的北方门阀已经所剩无几。官话尚且没有改,于是朝廷上下尽是南方口音的洛音。这种情况下,想要成功反乱,看起来是十分困难的——

    只是南方的门阀们刚刚到了北边,就开始骄奢淫逸,攀比不休,乃至仆婢着丝绸丽服,蜡烛炊饭,饴糖刷锅。然而冬日已到,却罕有开粮仓布粥救济穷苦百姓者。

    再加上,原本这小说里记载,今年冬天,将有场百年不遇的大雪。雪在楚地,积雪深盈五尺,棚户被压得塌陷、天气寒冷、牲畜死亡、走失冻死者不计其数。何止言的双亲就是被压在这样的场大雪里,将他逼入悲恸的绝境——也就是这样的绝境里,任性妄为的小少爷裴温带他千里回乡,挖出了父母的遗体,又用默默无言的陪伴安慰了他,从而攫取了这朵高岭之花的心。

    雪灾是个好时机。

    楚松落手里已经通过后来抚养教育他的将军王弼接过了支隐秘的军事力量,年养精蓄锐之下,不仅没有丧失锐气,反而加强大。趁着南方的外军被雪灾所困无法驰援,他将发动军队围城,通过军事政变首先掌握朝政上的权力替,将这些年暗中保护收拢的前朝大臣再次放回朝中;然后再令埋伏在裴将军身边的舞姬实施暗杀,从而将裴温捧上裴家家主的位置,内外兼施力,以便于士族“请”他这个正统的皇子还于皇位。

    到时洛京里的南方权贵就都会变成人质,他们圈养的私兵也将被编制起来,局势就会初步稳定下来。

    毕竟忠诚只是文人的意淫——对于平民百姓来说,谁提供口粮,就能拥有大家的拥戴;对于权贵来说,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能同意合作。

    何止言用于当裴温的壳实在太可惜了——楚松落仔细地观察了他好几年得出了这个结论。他有着平民出身的人几乎不可能拥有的、非同般的政治嗅觉,也有着敏锐的眼光和谋略。他本计划把性格轻浮的裴泽作为跳板,以求获得高层次人物——比如裴将军的垂青,从而能作为个真正的幕僚活跃在朝堂的阴影里,却没想到裴泽看中的不只是他的才华,是他的相貌。

    步错,步步错。今天这个仙鹤亭诗社,原本将是他最为卑微的时刻。

    这群日日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儿懂些什么呢?

    何止言原以为作个诗社,顶饮几杯酒,糊弄几句粉饰安逸的诗便罢了,却未想到这些人尽念些淫词艳曲。何止言应接不暇,也不愿念这些羞耻的词曲,轮到他,就只喝罚酒。几个公子哥儿肚子坏水儿,给他灌不同的酒,酒里还下了药。他醉倒在地上任人拿鞋尖踢脸却不得反抗,丑态百出却不得疏解,几人的耻笑像噩梦样。

    唯有裴温点好心,佯作不耐烦叫了散席,却被裴泽看出了心思——

    才高气傲的、灼热如火的何止言像个货物样被裴泽转手送给裴温。

    不过,如今楚松落在了,切就会不样。

    眼见客人都到了,裴泽也就进了亭子,带着脸油腻的笑容,假模假式地说两句迎合时令的季语做开场。于是来这儿玩乐的几人——桓行己、谢守、顾泉、裴泽、裴温,都谈笑着定下了行酒的规矩——不论诗词曲,只要意蕴相称,皆可向下接。

    裴泽立刻就笑着拱手起来道,“我打生下来就没吞过半滴墨水儿,不敢参加这种雅事儿,不过刚好我这门客在——不是我自夸自擂,嘿,这可是真金白银的大才子,今天就换上这么换,我这门客来代我行酒令,我呢,就这儿听着,怎么样?”

    众人不怀好意地哄笑,楚松落见到何止言面色冷硬,不知在想些什么,却不好违抗裴泽的话,抿唇坐在他的位置上。裴温就坐在他左手旁,懒洋洋地单手支着下颌笑——只要不是对着楚松落,他的确是个极有气场的混蛋。楚松落静默地在旁,充当亭里奉酒的差使——因为裴泽说这满庭的婢女,竟无人比他好看,要他来奉酒才养眼养心,能做出好诗。

    这几人以裴温年长,就从他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