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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食堂 作者:王老吉
张涛听了李绰的解释,马上就笑得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样灿烂。
李绰愣,静静地看了张涛会儿。
他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生活了段日子了,渐渐也习惯了自由平等,这种对于他来说已经毁了的三观。
从前他是天下的主人,所有的男人都愿意为他战死沙场,所有的女人都愿意为他奉献出自己的贞操,他们是他豢养的人畜,无需交流,不必体恤,他可以规定这些人什么时候成亲,大年纪去服兵役徭役,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他是他们的神祇,天地间唯的荣耀。
而现在,没人把他当回事了,张涛早起在胡同口支个小摊子卖早点,他去找他要东西吃,别的上班族不认得他,竟然拉住了他的胳膊,以为他是插队的。
李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等着那个人被金瓜武士击碎了头骨,脑浆迸裂,等了几秒钟,忽然回过神儿来,这种事情不会再有了。
这个陌生的世界是讲究付出与回报的,你不给人家点好处,就换不来别人对你的好。
只有张涛还像以前那些人样对待他,他对他好,他害怕失去他。
“你怎么啦?”张涛看着李绰直勾勾地看着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哎!”他忽然被李绰紧紧地抱住了,他抱得很用力,很紧,他的行为不再优雅,表情不再泠然,像个孩子样紧紧地抱着他。
“怎么了?”
“我不跑,别把我……上交给国家。”
“不交不交,咱们踏踏实实过日子哈~”张涛抱着李绰柔声安抚着,心说还上交国家呢?咱俩要是起走到文物保护管理所门口,人家江局看见我,估计正眼儿都不带搭理你的。
……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就在行人由灰机转乘火车转乘汽车转乘牛车的过程中,李绰毫不犹豫地打算抛弃张涛,与他断绝恋爱关系,自己出去找份工作。
“朕……这辈子……加上……上辈子……从来没……呕!”
李绰已经被世界上几乎所有的交通工具轮了遍,到现在只剩下捯气儿的份儿了。
“啊哈哈,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张涛看着小孩儿脸色煞白,心里也跟刀绞似的,唉,忘了这孩子辈子没出过故宫了,而且这体质也真够呛,晕机晕车晕船晕牛,估计除了腿儿着他可能都晕吧。
“李绰,来。”张涛抱着他靠在牛车上头的软座儿上,瞪了鲤子眼。
小伙计知情识趣,马上用手捂住了眼睛。
“唔……”
李绰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被亲了,他病恹恹地推拒着他。
“别在这儿,不好。”
但他立刻就跟张涛纠缠了起来,因为他口中有股类似薄荷的味道,让他马上就觉得清爽了许。
亲到最后,李绰几乎把张涛按在了牛车上,自己翻身上马,还在他身上放肆地磨蹭了起来,看得鲤子愣愣的,他直都以为张涛是攻,不过也难说,不是小说里也常常说起吗?“坐上来,自己动。”
“呼……”
小孩儿终于餍足地放开了漱口水,长长地吁了口气,原地满血复活。
“客官,就是这儿……艾玛呀!现在的小年轻儿哟!”
车老板儿停下牛车,想告诉他们地方到了,结果下车就看见俩人抱在起腻歪着。
他们屯里人老实,不知道有搅基这档子事儿,看见李绰高高地梳起了马尾,长得比村里最俊的大姑娘还漂亮,就以为是小两口儿控制不住了,大爷也是打年轻的时候过来的,还有啥不明白。
“哎嘿,这么快就到了啊。”张涛老脸红,赶紧放开了李绰,跳下牛车给了说好的车钱,打发走了受惊的大爷。
“哟西,哥儿几个,挥舞起你们的手臂!……和洛阳铲。”张涛兴致勃勃地把卸下来的装备忙着拆包,忽然被人从身后捅了捅腰眼儿。
“嘎哈?”
“张涛,你不是说,这里有斗儿吗?”李绰楞呵呵地看着他。
“是啊,哥的信息不会错。”
“你看……”
李绰拉着张涛绕过了片面积很小的灌木,在转角处看过去,这里……是片断崖,深不见底。
☆、第15章 白水羊头
“卧槽?玩儿我是吧?”张涛顺着李绰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立刻就懵逼了。
怎么回事,有人敢给他提供假情报,这是死得不耐烦了啊?还把地方指向了片断崖下面,妥妥的就是在示威:“打死我也不说,有本事你跳崖啊。”
“跳你奶奶个三孙子!”张涛凭空在空中比划了个桌子的形状,抬手就掀了出去。
“给脸不要的小兔崽子,气死我啦!”
“你骂谁?”李绰跟他混的时间久了点,知道这句国骂般是用在年轻男孩儿身上的,不由得警惕地看了他眼。
“额,当然不是再说圣上你了。”张涛连忙屁颠儿屁颠儿地解释道。
“哦……嗯?你认识的这个人也是男的?比我年轻吗?”
“……”
“姑爷,您想了,我们老板说的这个,是个死人。”
“哦,真巧,我也是。”
“……”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受……张涛暗搓搓地想到,不过李绰对自己的所有物产生了危机意识,说明他在乎他不是吗?张涛又变得乐呵呵的了。
“鲤子,扶乩。”
“啊?又来?我不扶。”小伙计听说要扶乩,吓得脸色都变了,那滋味绝对不是特别好受就对了。
“没让你扶啊,你来当乩。”
张涛照着他头上敲了个榧子,又对李绰说:“咱们扶住他两边的胳膊。”
李绰当政的那朝,佛道双休,同为国教,彼此互有消长而已,所以朝二十代君主都炼丹修道,他自己也差不,只不过因为在位时间短,没有受到少封建迷信的荼毒罢了,但是对扶乩这种仪式少少也有点儿见识。
“要请哪位大仙?”李绰继承了张涛黑心资本家的特质,完全没有听进去鲤子的反抗,直接捉住了他另外边的胳膊,他的膂力对于这个年龄段的青少年来说已经非常强悍了,不用蛮力的时候简直跟张涛不相上下,把鲤子捏得哇哇大叫起来。
“姑爷,你怎么也跟老板学坏了啊!”鲤子完全没有想到个问题,李绰在上次活着的时候,可是封建领主,心比资本家黑了,人家张涛脸上好歹还罩着个温情脉脉的面纱呢,他般都是来真的。
“请什么呀?都是小冻猫子,招呼声就行了,周待诏,给我出来!”张涛很不耐烦地大喊了声,夹在两个人中间的鲤子哀嚎了声,双眼翻昏了过去。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面沉